这是刘皓一周之内第二次来医院，这一次他要对方洛进行精神鉴定。为了这次鉴定，他足足等待了五天的时间，向局里提出申请，局领导经过多方协调，终于争得了医院方和方洛家属的同意，刘浩深知领导为他担负了多大的压力，如果再找不出方洛的犯罪证据，他无法向局里交待。

刘皓不相信于天鸿能瞒天过海，是假的终究要露出破绽，而他一定要将这破绽找出来。

刘皓、秦立渊，还有公安局聘请的一名精神医学方面的专家，一行三人来到住院部九楼，刚要进入91病房，就被拦住了。

“你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一个护士从护士站匆忙跑出，将他们拦在病房门口。

秦立渊从口袋里拿出了精神鉴定申请书，展示给护士。“我们要对方洛女士进行精神鉴定。”

“你们稍等一下。”护士说完便匆忙跑走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带着于天鸿重新出现了。

“你们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于天鸿轻蔑的目光扫过刘皓和秦立渊，落到了与他们同来的专家脸上。

“学长，好久不见。”专家跟于天鸿打招呼，语气恭敬。

刘皓和秦立渊暗暗瞄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认识于天鸿，也是，这个领域出类拔萃的人并不多。

对于来自学弟的问候，于天鸿视而不见，态度极为傲慢，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这时刘皓开口说道：“我们这次过来，要对方洛进行精神鉴定。”

秦立渊向于天鸿展示了申请书。“这是精神鉴定申请书，上面有你们院领导和方洛父亲的签字，请你配合。”

“医院领导都同意了，我这个小医生还能有意见吗?”于天鸿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进吧，希望你们请来的专家能做出有专业水准的鉴定报告。”

一行三人走进病房，正欲尾随他们进入的于天鸿，被秦立渊挡在了门口。“请回避。”

于天鸿面露不悦，随即眉头又松开了。“好，那我在门口等，希望你们工作顺利。”

很快保姆王妈也被请出了病房，她对警察的出现好像有些紧张，想要跟于天鸿说些什么，被制止了。

独自站在病房门口，于天鸿的目光紧紧盯着关闭的房门，谁也不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后，病房的门打开了，刘皓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于天鸿就站在距离门口一米的地方，双手环胸，嘴角微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怎么样，还是找不到诬陷好人的方法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们提供些建议？”

对于他的挑衅，秦立渊终于忍不住了。“你别太得意，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你们逃不掉的。”

“有证据就来抓我，随时恭候。”于天鸿耸了耸肩，态度十分嚣张。

“你......”

刘皓拉了一下秦立渊，制止了他的言语。

“今天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希望我们很快就能再见。”刘皓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三人便打道回府了。

一离开于天鸿的视线范围，刘皓立即询问同行的精神医学专家：“方洛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她有重度精神障碍。”

这个答案让刘皓和秦立渊都相当吃惊。

“你肯定吗？”刘皓追问。

“至少今天的检查结果是这样反应的。”专家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知道她是于天鸿的病人，我今天就不会接这个案子。”

“什么意思？”刘皓的眉头拧紧了。

“至少在我们这个城市，没有人敢质疑于天鸿的专业判断，他可以医好一个人的精神病，也可以让一个人得精神病。”

“你说得也太玄乎了，他又不是神。”秦立渊一脸不屑。

“医好一个人的精神病不容易，可是要让一个人得精神病却很容易，最粗暴简单的方式就是用药，我相信于天鸿不屑用这种方式。”说到这专家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崇拜的神情，“我读医学院的时候，于学长就是一个没办法超越的神话，专业方面我远比不过他，如果你们真的想证明方洛没有病，可能得找更高明的人，我无能为力。”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刘皓内心无比失落，他重重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如果无法证明方洛的病已经痊愈，就算找到她的犯罪证据，也无法对她进行量刑，因为一个重度精神障碍的病人不承担完全刑事责任。

刘皓遇到了职业生涯最难对付的对手。一开始于天鸿对警方的行动极度不配合，甚至是对抗，估计那时他是有意将警察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误导侦查方向，拖延调查时间，为方洛开脱做准备。刘皓责备自己错过了最佳的调查时机。

到目前为止，他已基本明了于天鸿的行动与目的，却又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这个男人拥有超越一般人的高智商，缜密的心思，及高超的专业技术。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忽然让刘浩觉得有些沮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