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哄女子开心。严晨自是有一手的。当年他也算得风流倜傥，又生性温柔，众多女子对她都是倾心不已。

胭脂水粉，锦扇玉簪。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严晨买了许多，却都是不满意。

原因无他。这些东西配普通世间女子还行，配凉，却是显得太俗气了些。

逛了一上午，严晨终于有些乏了，和钟夜冥一起进了间酒家稍作休息。

“你好像很不开心。”见严晨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钟夜冥有些调侃道：“终于知道自己配不上凉了？”。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苦着脸，严晨呷了口茶。随即噗的一声吐了出来，“你要的什么茶？那么苦！”

很是嫌弃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钟夜冥倒是从容地喝上一口道：“无花叶泡的茶，自然是苦的。对于修炼中人而言，倒有清心的功效。”

“这也太苦了。”

这茶苦的根本难以下咽，也难得这钟夜冥喝得下去。有些同情地看了看他道：“你跟着凉那么久，也被她传染了自虐这个爱好？”。

伸手就要唤来小二重新点茶水，钟夜冥却是制止道：“凉在教中只喝这茶，你不想尝？”。

刚准备把茶盏倒掉的手一愣，严晨古怪地看着钟夜冥道：“她真的平时只喝这个？”。

“我用得着骗你？”有些好笑地看着严晨，钟夜冥主动给他将茶盏斟满，“我还知道很多凉的事，想知道吗？”

“当然！”这钟夜冥终于愿意告诉自己了，严晨立刻竖起自己的耳朵仔细听着。甚至恨不得拿来笔墨仔细记下。

很多事情凉不肯说，自己也不好意思问。与她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这喜好问题，问身边人是来得最快的。

“那你可要听好了。”伸手间，钟夜冥的浅黛色灵气飘散开来，将这雅间紧紧锁住。

确定没有人可以探听到二人的声音。钟夜冥才呷了口茶，缓缓道：“凉其实和普通女孩子没太大区别。”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严晨愣了，这等于没说啊。凉虽然一直以男子示人，但那些香气十足的小爱好早就出卖她女子的本性了。

而且那些小爱好……也太过明显了……

想到这里，严晨竟是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凉想做个普通女孩？”。

“你倒是不笨。”钟夜冥看着严晨，却是有些难掩悲伤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对于凉而言，做不到的事情，自然就是喜欢的。”。

“原来如此……”点点头，严晨很理解这话的道理。

但对于凉这般有通天大能的天选之人而言，她都做不到的事，自己又怎能做到呢。无异于有些痴人说梦了。

但是，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虽然无法让她大大方方的以真容示人，但是可以显示真容呀！

“待会我们去裁缝店定做几身可好？”

“你可知凉的尺寸？”钟夜冥嗤笑道，这事情他早就想过了，但却根本行不通。凉平日穿的白袍都是直接从教派拿的，大了小了都直接穿着。尤其是她总是穿着的红锦白绒披风，也是随意拿的，根本不和她的尺寸。

严晨却是转了转脑袋，然后作势比划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算是知道吧……”。

眉头微皱，钟夜冥的声音竟是冷了几分：“也对。那日在茫山你这登徒子定是记得清楚。”

回想到那夜的事情，严晨很是尴尬。虽然只有模糊的记忆，但是靠着药瑶儿给他的那颗粉红色药丸，和凉成婚之后他也是偷偷吃了下去。

竟然是彻底回想起来，就连当夜的感觉都仿佛还有余温。

“咳。”见严晨脸上泛起的通红，钟夜冥黑着脸咳嗽一声提醒道：“我该提醒你。别以为和凉成婚了，就能做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你若真有想法，去烟花之地解决才是正途。”

这话落入耳中却是不爽。这不是公然挑唆出轨吗？严晨瞪着眼，说：“我自然有分寸。”。

“不是你有分寸的问题。”将茶饮尽，钟夜冥严肃道：“纯灵之体对于不净之物都会排斥。凉连吃东西都会吐，更何谈和你做那事？”。

严晨本以为那日凉满脸疼痛，是因为初经人事。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也就是说……在茫山的时候，凉就对他芳心暗许了？

“懂了？”从鼻尖哼出一个字节，钟夜冥很是气愤：“她初次见你就对你极好。你还打了她几次耳光。我现在应该把你的手砍下来才对。”

心中复杂极了。严晨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闷闷地吃着菜问：“凉还有什么喜好吗？”

“嗯……有一件事告诉你也无妨。”幽幽地开口，钟夜冥终于是叹了口气，有些释然说：“曾经我送过她一只兔子当做宠物。她虽然表面没有反应，我却见她半夜跑出去割山草，去厨房偷胡萝卜。”

“女孩子养小动物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要偷偷的？”

“掌门不许。”摇摇头，钟夜冥眼中有些闪避说：“而且，那只兔子第二日就死了。”。

“死了？被凉的爷爷杀了？”想到那对孙女苛责古怪的掌门，严晨心中满是气愤，更是不解奇怪。

“不是。是凉自己的杀的。”眸光深暗，钟夜冥扭过头说：“凉想抱抱那兔子，兔子却是跑的极快。当凉去追她的时候却被咬了一口。随后那兔子就死了。”。

“什么意思？”难道凉的血还有毒？

“因为凉每受一次伤，都会吸收周围的灵气生机治愈她。当时她还太小，根本不会控制。阴差阳错害死那兔子后，她就更孤僻了。”

“原来是这样。”心中感觉闷闷的。严晨大抵能够猜到当时凉无助的心情。

虽然不是本心，却依旧杀死了它。这种感觉，着实太糟糕了。

“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让她对修炼越来越执着？”绕过几圈之后得出这个结论，严晨问道：“她不断地变强，只是为了不再控制不了自己？”。

钟夜冥却是愣了。细细品着这句话，许久才苦涩地笑道：“或许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