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03章 放松戒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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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李祎的回答,坐在王座上的朱由学,一手摸着扶手处雕刻的麒麟,一手撑着膝面。嘴角露出那丝丝的坏坏的笑意,眼中时不时的散发出精光,此时若李祎抬眼与他对视,必然会被这种眼神给惊吓住。

“喔~,那这么说,你我还是同族。”朱由学看着李祎,戏谑的说道。

那看似懒散散的声音,可这字字如刺直插人心窝,要人命。

李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陪着笑脸,点着头,他发觉自己已经被上面坐着的毛小子给带进了陷进里。

“哼”

没有任何征兆的,加上大殿的空旷,朱由学这声哼哧,音虽不大,但很是响亮,各个角落都传有回音。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卖主求荣,栖身努酋,舔着脸来,还有脸笑。”猛然的,朱由学“啪”的声,拍了座椅上的扶手,幸好这扶手四周光滑,不然他这猛地一下,那手可定破伤。

站在大殿外值守的侍卫和候着的姚全,都能清晰地听见,朱由学在大殿里大骂李祎的话。

本就硬撑着的李祎,背后尽湿,额头的汗水如雨珠一样,不住的往下流淌,檫拭都赶不上节奏,两腿也是不住的颤抖。

遭受朱由学这么一番辱骂,和那散发出来的怒气,双腿不做主的‘咣当’声,跪了下来,俯首撑地,深怕朱由学再次发火。

这若是放在平时,朱由学对着属下发怒火,站在门外的姚全定然会去找能劝说朱由学的人前来阻拦。

现在,姚全才不会去,乐呵呵的和旁边值守的侍卫交谈着,被骂的人是后金人,而且还是一汉奸,骂他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放在脾气暴烈的人手里,估计这会儿,李祎不死也得惨。

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人气红眼、杀红眼时,谁还顾得上这些,再说,后金本就是叛乱的伪政权,杀他的人,也不算那背信弃义。

不止姚全一人这么想,整个守卫在大殿周围的侍卫们都是这么种思维。

威也显了,接下来该是给个甜枣了。朱由学旋即转换了面部神情,站起来,走下高处,来到李祎身前,弯身,伸手去扶他两臂。

一直低头,心慌意乱的李祎感觉到有人在拉扯他,慢慢地抬起头来,一看是朱由学,吓得他身体猛地下坠,差点将朱由学给带倒。

“李卿起身吧,本王知晓你委身于努酋必有难诉之言,先前本王也是一时气起。”朱由学看似一脸很是真的笑容,没有怪李祎刚刚的用力,又伸出手去扶他。

李祎感觉朱由学这样子不似作假,便顺势站起了身。比较之下,朱由学尽然还高出李祎半个头。

两人这时算是真正的见了面,之前,朱由学坐在王座上,李祎站在下面,距离虽不远,但这天已黑,仅凭那些为数不多的蜡烛,是不可以看清对方具体的容貌。

待李祎回过神来,心神平复了下来,才从袖口中,掏出一信封,信封正面用楷书书写着‘大明毅王殿下亲启,努尔哈赤书’十一个大字。

朱由学接过书信,并没有急于打开,而是不动声色的将信封让从暗处走出来的侍卫接过去。

继续道:“努酋让卿来具体为何事?”朱由学真心的想知道后金的准确消息,现在虽然做了很多准备,但这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气,毕竟后金以少击多,一次次的成功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汗,不,努酋让我来告诉王爷,两国平等相交,互通商贸,以后化干戈为玉帛,息宁边疆战事。”李祎看着朱由学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哈哈哈~”

李祎一说完,朱由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哈哈大笑。

他不是笑其他的,而是笑李祎说着话也太假了,就是傻子也不会信这套说辞。

听着朱由学那瘆人的笑声,李祎那刚消停下去的汗水,又露现在额头上,用袖口随手檫拭了下,连忙解释道:“王爷,罪臣可是说的都是实情,是罪臣出辽阳时,努酋亲口对罪臣说的。”

朱由学虽眼观别处,却一直在查看着李祎神色。见他这样,知晓他未说谎话,那板着的脸,又露出丝许笑意。

虽然认可了李祎的话,但朱由学还是不信努酋有这心,若是有这心,早在几年前就应该派人来了,而且,派人来自己这,也有不符合礼制,他应该派人去京师与朝廷说,和自己说又没多大用处。

阴谋!绝对的阴谋!

朱由学心头不由滋生出一股冷汗。

姜还是老的辣,此话果真有道理。

李祎只是努酋的棋子,这是想通过不知实情的李祎之口,已达到麻痹自己,放松戒备,从而他可率大军兵临锦州城下,更可怕的是,越过锦州直接突破山海关,去往京师。

想到此处,朱由学不经意的拿眼瞧了下低眉顺首的站在一旁的李祎,打心里为他们这些汉奸感到悲哀,都已经做了人家的狗、奴才,还不被信任,真是失败。

既然理顺了思路,朱由学也没必要再和李祎墨迹了。“李卿,天色已晚,你一日车马劳顿,若没有其他事情,就先退下去休息吧,一切都等睡过一觉再说。”

李祎的确很累,加上被朱由学这么左一下,右一下,这心神更是疲倦不堪。“那王爷您也找点休息,罪臣就先行退下了。”

“嗯,去吧。”朱由学习惯性的一摆手,然后自己径直的走向王座。

李祎施了一礼后,后退式的出了大殿。

“哼,也太瞧不起人了,这点手段若还看不出来,那还怎么出来混啊。”朱由学坐在王座上,一只脚踩在座椅上,手臂耷拉在膝盖处,语气有点流里流气的自言道。

这时,姚全从大殿侧门处进了来,他手中拿着之前那接过信封的侍卫交给他的信封。

“你来啦,走,回家去。”朱由学见到姚全,以为马车已经备好了,正起身,准备走下台阶时,姚全开口道:“王爷,这里还有一封信没看呢。”

这时姚全的特权,他的职责是照顾朱由学的一切,包括提醒他一些细节的事情,当然了,军政大事,就不需要他了。

朱由学接过一看,不就是之前自己交给侍卫接过去的努酋写给他的信,本不想打开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但耐不住好奇的欲望太强烈,还是撕开信封,抽出信纸,打开阅览了里面的内容。

本想看看这满文究竟是什么一个东西,这一打开可谓是很是伤神。满文字没有,汉字也没有,雪白的信子,除了有些褶皱的痕迹,其他的光滑如初。

感觉自己像是遭受欺骗了一样,朱由学一怒之下,将信纸连同牛皮纸制的信封,撕成十七八瓣。

然后抛洒的整个大殿都是纸削,气冲冲的出了大殿。

姚全,也顾不了大殿里漫天飞舞的纸削,出了门随口给值守大殿的侍卫吩咐了声,手里拿着朱由学的披风,就跑着去追朱由学了。

回到书房,朱由学这才感觉像是到家一样,走了这么长的路加上这冷天都没有将他的怒火降下去,一回到书房里,朱由学便如同兽性大发,平时百般温顺的牛一样,暴跳,乱砸东西,一发泄心中的不满。

被摆了一道,还挖个这么明显的坑让你跳,放在谁身上也是不满。

“殿下,您注意身体。”待朱由学这火气消下去不少时,姚全也从厨房那端来刚煲好的汤。

朱由学接过盛有汤水的碗,用勺子颠了颠汤,不一会儿,这汤也喝了,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又过了两日,李祎回去复命了。

锦州城也恢复到日常的生活秩序当中,之间除了统帅府换过一些桌椅,其他还真没发生过什么事。

太平日子不长久,正月初十,过节都没有赶回来的曹文诏他们,传回了消息,说后金有集结大军的痕迹,望锦州方面重视,并打探详情。

锦州方面很快给曹文诏部回了信,让他部仔细查看,并注意自身安全,若有被敌人察觉,不可耽误,及时撤退,以免陷入敌人诡计之中。

戒备的等级还是以战备的等级来防御,以防遭到外敌入侵。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春天早已到来。

吹拂过绿叶的风,变的格外温柔,太阳也变得暖洋洋的,绿叶们则托出了一个个娇嫩浴滴的花骨朵。微风中,它们轻轻摇曳着,害羞地露出了笑脸。

这数月里发生了不少事,后金迁了都城,从辽阳迁往沈阳,虽然途中遭到众人的反对,但努尔哈赤还是独断乾坤。

曹文诏他们也从后金腹地回来,经过几番才探清后金的目的,出兵是假,和好也是假,做这些事情只是为迁都吸引目光。

李祎在元旦之后,又来了数次锦州,他现在可算是双面间谍,在锦州这边是后金的人,在后金那边是锦州的人。

就算李祎有消息透露,不管哪一方,他所知晓的消息要不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要不就是表面消息,骗骗而已。

当然,还有一件对于明廷来说事噩耗之事。

正月,后金军取旅顺,游击张盘、都司朱国昌等战死。这消息本该早就传到锦州的,但因为所属不同,锦州方面也是从暗道打探得知。

为此,朱由学更是都朝廷那帮人心生恶念,初闻这消息时,差点就直接挥兵京师,来个清君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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