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十九章 不杀的理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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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者面无表情,周姓男子心中叫苦不迭。他虽然是炼气九层,这人却是炼气大圆满,不说他压根敌不过他,就算敌得过,看他一身乾清宗服饰,还是领纹紫纹皆有的那种,他也得好生掂量掂量。

寻常乾清宗弟子,都为同阶修士的佼佼者,何况他面对的是半只脚踏入筑基期的修士。

而对于乾清宗在整个大陆都声名赫赫的弟子追杀任务,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那乾清宗弟子才刚至此地,先前诸事并不知道,但见一位凡人女子却被法器残害着性命,而旁边却有一位修士和另一凡人女子,还是孕妇的女子,就这么暴露在天地之间,还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亲热起来,他的心里便是不尽的厌恶之情。

他出手救下那名女扮男装的绝色女子,再看亲热的二人时,便见二人头顶上盘旋着浓浓的怨气,特别男子头上的怨气比之女子要浓郁百倍,这怨气是杀人之后,死者自动在其头上留下怨气,死前死者的怨恨之意有多浓,留下的怨气就会有多浓,由此可见他们身上背负了多少冤命。

这些怨气盘踞在凡人的头顶,会日渐侵蚀凡人的体质和意志,最终导致体虚神衰而阙寿。

所以会有造下杀孽一说,所以不只是因为易生心魔、阻碍道心,正道修士才不愿随意杀人的。

俗世中流行一种天眼之说,认为极少数的特殊的凡人和所谓“仙人”也就是修士,拥有开启的天眼,或说是阴阳眼,能看见虚无的,如鬼一样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这种说法,对,也不对——至少此种怨气就非等闲修士能够看见。

正因他看见了他们浓厚的怨气,无半点好感,甚至起了杀心。

周姓男子见此人神色愈来愈阴沉,心中不妙之感愈发浓郁,短暂的寂静,他却觉得格外漫长,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忐忑的心跳,正在他于要开口说话,欲要缓解一下的时候,来者冷冷开口。

“给我一个理由。”

“一个能说服我不杀你的理由。”

周姓男子惊恐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被封印冻结,不论他如何催动功法,都未能起到作用。他知道这是修士之间一种惯用的术法,常常以修为境界差距较大为基础,以威压为引,也可以说是威压的升级版,可短时间内冻结对手的灵力和身体,修为差距越大,威力越大。

但是,据他所知,这种术法,至少也得相差一个大境界的修士才能施展的吧,此人虽然半只脚踏进了筑基期,可未能两只脚都蹦进去,与真正的筑基期修士没法比,却施展出此术法,他着实给吓得不轻。

先前还存有的一丝能够逃离的侥幸,在灵力被毫不费力的冻结的刹那磨灭。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完全比不上这位乾清宗弟子的俊脸,现出挣扎不舍神色。最终似乎意识到对此类人求情没有用,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人绝对是说到做到的那种,他必须在他不耐烦之前,拿出足够的利益消灾买命。

他看向罩着饮血碧镯的金钟,一狠心,咬牙道:“那饮血碧镯非是邪物,乃是三品的攻击法器,没有灵力催动时,便有不小威力,有灵力催动时,灵力更不可小觑。这是鄙人找寻多年,才辛苦所得,还未来得及试用,今日,便权且送给阁下,算是在下的微薄见面礼了,还请阁下笑纳。”

他只是小门小派的弟子,比不得乾清宗弟子待遇阔绰,说此话时,着实笑得非常勉强,脸部肌肉都是僵硬的,不知是这镯子太重要,还是历练太少,演技不够好。

他是一万个不愿,将这件觊觎很久,还没到手的的法器拱手让人,可此物是他最目前最贵重的东西,而他身上的其他物事,显然不能打动一位半只脚踏入筑基期的第一宗门的修士。

这位看来只有十**岁的乾清宗少年沉默起来,片刻后,眼眸一转,看向卢娇,神色莫名的冷哼道:“不够。”

周姓男子立刻脸色煞白,正不知如何接口,便听白衣少年又道。

“你这妻子模样不错,再加上她,送我为侍女,如何?”虽说是称赞卢娇的美貌,眼中却毫无爱慕赞赏之意,仍是冷冰冰一片。他自然是不可能看上卢娇,只不过想给二人个机会而已,生的机会

卢娇猛地抬头,而周姓男子怔那里,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你们乾清宗弟子,不是不得有男女之事么?”

“你觉得我不能突破到筑基期?”

“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可她是有身孕的人啊,她,她的姿色根本配不上您。”

卢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心道,他心里,多少还是有她的吧,对于色欲玩物,照他往常的性子,定会是毫不犹豫的抛弃掉她,来换得自己的命罢。又想到了他见到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饮血碧镯,也没有太过激动,而是先和他亲热……这样一想,心中就涌出了涩涩的甜蜜和感动,忽然觉得从前为他付出的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衣少年挑眉:“怎么,你不愿意?”

周姓男子脸色更加苍白,回头看了看卢娇小腹,嘴唇翕动着,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我的耐心,快要磨没了。”

周姓男子身躯猛地一颤,正要一狠心将酝酿在腹中的话说出口,就听卢娇颤声道:“饶了奴家相公吧,奴家,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仙师。”

他回头,就见她已经跪在了地上,头埋得很低,看不见表情,只是声音如夜风中簌簌摇曳的叶子颤抖得厉害,披散的长发随风扬起,被他碎了衣衫之后,她抱着双臂,上身未着寸缕,就像被刮了树皮的树干,淡月冷光下,浓密的柳枝飘散下若隐若现着白皙曼妙的**。

若在往常,他见此风姿定会好生欣赏调戏一番,现在却只有心疼和懊悔。心疼在此刻寒冷的时候,没了衣物御寒,冷得瑟瑟发抖,而她腹中还有他的骨肉。懊悔是他太过心急,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怎么就不多忍一会儿,那么这位炼气大圆满的,重要的是最为清心寡欲的乾清宗弟子,就不会看了她丰满曼妙之极的赤身,自然也不会动心思给筑基期预备好了。

他生性好色,认为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男女之事,鱼水之欢。他想若世上还存在有双修的合欢宗门的话,管其是不是魔道,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加入。

他的天资不弱,却因为一心好色调情,并不勤加修炼,修为进展缓慢。本以为修习双修功法会一举两得,可是在他十五岁初尝性事的时候,轻薄了家族族长之女。少女元阴何等珍贵,又因为他在家族长相灵根又着实不出众,族长千金显然没看上她,于是惹得族长勃然大怒,与我那一系的族人撕破脸皮,在爷爷拼死相保之下,才留得一条小命,然而从此便与族中灵石和藏经阁无缘。

自此之后,他的身家堪比散修,所有修行用度都是他爷爷省吃俭用,千方百计给弄到手的。被族长冷漠和无视,就相当于被大半个家族冷漠和无视,他也算不得纨绔,也变得懂事了些,不再不学无术,苦心钻研制符之道倒也有所小成。他因色而出事,却不会痛改前非,只会怨他魅力不够,族长之女看不上她,而对于能与族长之女那样的美人共行第一次,绝然不会后悔。

虽然于修真界长得不够帅,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却有那种沉淀下来的魅力,由此又引得一些少女的倾慕,只要是美人投怀送抱,他自然是来者不拒。便是对他无意,更不愿自荐枕席的美女,他也会勾引撩拨令其耽溺于他的怀抱,欣赏美人风姿,然后深度欣赏体会美人风姿。

第一次见到卢娇,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

那时候高阳正烈,夏花正艳,大槐树下正阴凉。

那天她正式及笄,一身轻透的粉蓝色纱衣,脸上施了胭脂水粉,婷婷袅袅若一朵将开未开的蔷薇花,一如她一贯的温婉。

后来她说那是她从前唯一的一件纱衣,那天是她打扮得最漂亮的时候。

他是见惯了美人和她们身上的绫罗绸缎的,她那不算高档的纱衣虽极配她的身姿容颜,却未能让他有惊艳之感。

他当时只看见的她身旁的白色麻衣女子,她就是卢娇的妹妹,那时才十四岁的卢媛。她纯净美艳的光芒盖住了卢娇,所以他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盛装打扮的人,眼睛牢牢锁定在卢媛身上。

看了许久,他才移开眼,想到,她身姿还没长开,还需等几年才可考虑下手。

这么一移眼,才注意到站在前面的卢娇,却发现她正痴痴地盯着他看,出于对美女的本能礼貌,他下意识地摇着扇子,嘴角挑起一个邪邪的勾人浅笑。

而那时她虽然年仅十五,却发育得良好,夏衫薄,况又是纱衣,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流转。她羞得满脸红若晚霞,愤愤瞪了他一眼,便埋下头去,红晕迅速蔓延到秀气的耳朵和脖颈。

后来她俯身在床帏之中,胸前傲人峰峦摁压在他的胸口上,她长发散在他脸上弄得他微微瘙痒,她嘴唇贴着她耳廓情意绵绵地对他说,自那一刻起,她就认定他是她的命,是他一生的良人,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他觉得那一刻他真的动情了,因为他接下来进行了一场为数不多的情多于欲的欢好。

第一次见面就在他的转身离去草草收场,还算不上浪漫邂逅,白白辜负了夏日繁花,和大槐树下不一样的清凉。

第二次见面,已是两个月后。

她坐在院子里,长发半绾,一身麻衣,纤细却稍欠滑嫩的素手正摘选着蔬菜。

他本来只是往回走的时候,路过此地,不成想又碰到她。

卢娇无意间抬起头来,便是四目相撞。

他那时心情正畅,又见此小美人一双大眼含了水一般的柔情看着自己,心里也如被水浸了一般,溢出暖暖的柔情。

“小美人,许久不见,还记得我否?”他迎面向她走来,右手变戏法般出现了一支金丝芙蓉长玉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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