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静与动

辰逸风眼看前面只有一大块石壁，那有石室，心中正在奇怪，却见玉虚散人左手白光一闪，在石壁上摸了一下，便见到石壁上突然陷下一块。

玉虚散人用力一推，石壁被推开一人高半人多宽的石门，辰逸风才知这间石室竟然如此隐密！

辰逸风走进后，随手关闭石门，他们进来时本带着发光玉石，若无灯光，室内黑漆漆的，现在辰逸风修为尽失，那能在这黑暗中认清道路。

这时忽见玉虚散人左袖一拂，将发光玉石收入了怀中，顿时室内伸手不见五指，暗黑—片，玉虚散人道：“这里虽然没有光线，却有充足的空气流通，你住在这里，专心习练，别的什么也不用管，我自会照料。”

辰逸风道：“晚辈现在功力全无，住在这暗黑的石室内，不用火光，只怕行动不便！”

玉虚散人道：“不会的，你很快就会习惯黑暗的。”

“晚辈看不见前辈，如何向前辈学艺？”辰逸风十分奇怪为何要住在黑暗的石室内，而不住在阳光充足的地方！

这时只听玉虚散人又道：“任何绝技，最重要的是心法，我先传你阵门心法，再传阵门招式，至于阵门心法，只要知道口诀就好，所以黑暗中正好适应这种特训之法。”

辰逸风停下问话，坚决道：“前辈请说吧，晚辈定当努力习练！”

玉虚散人笑道：“好孩子！我先传你阵门十句口诀……”这十句口诀，含意甚深，玉虚散人解说很久，才使得辰逸风完全体会，当下便按照其意，苦苦练去。

辰逸风昼夜不分在石室中修练阵门心法，转瞬一年飞逝，他本身的功力由于有玉虚散人相助，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阵门心法虽然艰巨，亦被他练得有了玉虚散人的五分火候。

这天玉虚散人突然进室，来到辰逸风面前道：“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出室了！”

石室中虽是一团黑漆，没有点丝光线透进，但是辰逸风现在已能看得清清楚楚，比之才进石室那如同瞎子般，截然不同，他自然知道这是自己功力已然恢复的缘故，以为常也不为怪！

却不知要是没有在黑暗中练成阵门心法，掌握了阵门心法中以阵养心的妙门，他就是再在石室中住百年千年，也要象瞎子一样，终生复功无望。

辰逸风全然不明玉虚散人的心思，只道这是自然而然的事，这日出了室只见玉虚散人笑道：“你今天跟我出室之后，就不要再住下去了。

辰逸风疑惑道：“阵门心法虽已掌握，但徒儿尚未练成阵门招式，怎么就可以出室了？”

玉虚散人道：“你可知道在这墓中住了多久？”

黑暗中没有日月，辰逸风那里知晓，只得摇头道：“徒儿不知。”

玉虚散人叹道：“已经整整一年了！”

辰逸风心下暗惊，开口道：“一年了！可在徒儿自己心中以为只有几日的功夫！修炼无岁月，此事果然不假！”

玉虚散人道：“那是因你勤练艰巨的阵门心法内，自觉时日短暂，如今你的心法已经练成，不用再住在暗室中，且跟我出室习练阵门招式。”

辰逸风来到玉楼之外，陡见阳光，双目剧烈刺痛，当下即刻闭目静息，好一会才敢慢慢睁开。

看到辰逸风睁开了眼睛，待他稍稍习惯了周围的环境后，玉虚散人淡淡道：“在我撒手仙去之前，你能否时时刻刻都到陪在我身边呢？”

辰逸风断然点头道：“我辰逸风活一时，就陪老前辈一刻！”

玉虚散人笑骂道：“你小子到是个怪胎，换了是别人，必会心切从我身上学得种种绝艺，可你小子做事时，有时贼头贼脑，有时却又像是无欲无求，若老夫还能活个几百年，说不定，我还真有机会看到你的成功！”

辰逸风皱眉道：“我对前辈的阵门之学，可以说是一个完全的外行者，现在就算已掌握了阵门的心法与口诀，但恐怕仍难以在短短时间内学到各种阵门之间的布置手段，以致有负前辈对小子的期望。”

玉虚散人微微一笑，道：“人生在世，得得失失，你我都不用介怀，就当是空桶提水好了，你能在老夫我这里提多少，就全看你的本事了，若非碰巧在这段时间遇上你，我也不会有着将这些年的领悟流传下去的心意。”

辰逸风沉吟道：“前辈之前说过，当晚辈学有所成之后，要晚辈去为您办一件事情，想来此事定与阵法有关，假设以后有人问起小子师承何处，我该如何回应那些人！”

玉虚散人失笑道：“你倒坦白，不过我传你的乃自然阵道，就算别人看到了，也绝对看不出你师承那里，而且这种阵道老夫也没达到极至，只要你能在老夫的基础上，再作出突破，就说是你自创又何妨呢？”

辰逸风吁出一口气道：“这就好了，非是晚辈胆小，而是您老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若让那些隐藏不出的老怪物得知我曾在您老手中学技，只怕还没出这神玉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玉虚散人再哑然失笑，目光投往窗外，似乎正思量如何把胸中所藏，可一股脑儿传给跟前这与他性情投合的年经小伙子。

这样过了半晌，玉虚散人缓缓起立，移到一棵巨树底下，眼睛却瞧往对崖的陡峭岩壁，背着辰逸风沉声道：“天地之间的事情，无时无刻莫不在发生着变化，可万变不离其宗，凡事有始，便有终。”

辰逸风讶道：“始与终的道理虽然简单易明，但若要由此理联系到阵法之上，却使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玉虚散人转过身来，微笑道：“这个你不用太急，老夫经过几千年来的潜思，有了个意外的发现，正是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要你能掌握此理，以后自能用你自己的风格，自行演练出一套布阵的手法。”

辰逸风苦笑道：“您已吊足了我的胃口，现在就说出来吧！”

玉虚散人欣然道：“我只是希望能使你印象更深刻，才故意用了点手段。”沉吟半晌后，玉虚散人徐徐道：“阵法大衍之理，皆在天时与地理！”

接着问道：“你以前用阵法对过敌人吗？”

辰逸风老脸微红，摇头表示从未有过，他虽然在武神诀上看来不少破阵的妙法，但也只是破阵之法，上面并没有提到过什么布阵对敌的事，想到就是生肖老祖，也可能不太懂阵法这门学问，只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神通去破敌人的阵法。

玉虚散人叹了一口气道：“古圣先贤，每说及有关师门绝密之事时，因碍于天机不可泄漏的戒心，或是自己的私心，向他人传授艺术时，总是藏头露尾，却不知发扬与光大，却让每门绝技最深层的意义。”

辰逸风还是首次接触到像玉虚散人这般大公无私与平易近人的修仙者，兴趣盎然道：“这些道理虽然许多人都懂，但能真正做的人，只怕就是在若大的修仙界，也是寥寥无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