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六十八章 毛里求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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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合理的愿望基本上都满足了。每周看两次胡小利,送衣送饭送汤送iPhone,iPhone是阿香特意买的,充了话费订了流量装了游戏,让胡小利在监狱里面感觉和在家没多大区别,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有这个感觉就对了,就不会度日如年,荒废人生。如果能送个女朋友进去,阿香绝对会送,那样两人在里面朝夕相处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人生的乐趣就全了。虽然阿香这么想过,找周队咨询过,但是可行性太小,监狱不准男女同居,又不是单身套间。不进去同居,每周见一次面,找个单间约会也行不通,这样的女朋友哪里找去,谁乐意进监狱去陪一个罪犯,居然还要把自己搭进去?儿子,你忍忍罢,也就一年时间,出来了老妈一定给你找个漂亮女孩。你在里面表现好一点,我跟周队说说情,给你个减刑,说不定几个月就出来了。

阿香每次去看胡小利的时候,他在里面立定跳,活动筋骨,弹跳起来去够天花板。

妈逼的,老子在里面憋死了!

不是有放风的时候吗?

那跟笼子里的老虎一样,出来转两圈又关进去。

没事你上上网,听听音乐,一天就那么过去了,总比让你去干活舒服。

他们老吼我,妈逼的要在外面敢这么对我,老子铲死他!

我给周队说说,让他们对你态度好点。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只要你在里面老老实实改造,很快就会出来,我给周队打了招呼的。

妈逼的太难熬了,大把的青春就这么熬没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老妈又不能进来陪你。

我女朋友怎么样啦?

你管她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要不是这个贱逼,你就不会去做那种事。

还不是你老妈有本事,胡大利那个软蛋一毛钱的用都没有,看一眼就走人。不是老妈活动,你今天哪能在里面过得这般舒心。爱子心切,给阿香增添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但终归还是得有本事,没本事空有满腔热血什么作用都没有,还会得高血压。

阿香的本事不仅体现在关照儿子,还在应付一切难题之上,房东老头就是个难题。人老了,应该简单,属于废题混分数的题,可是房东老头却偏要把自己弄得很复杂,弄成难题,要难倒阿香。真要把阿香难住,阿香为难了,难倒在他的怀里,房东老头的心愿就达到了,俨然成了每年高考试卷的命题高手,脑筋一转弯,撂倒一大遍。他希望的就是如此。

老头帮阿香守了几天的老鼠,老鼠绝迹了,不来骚扰阿香,可是赶走老鼠,老头也没骚扰到阿香,跟阿香总是隔着扇门,既不能让阿香开门纳客,也不能破门而入,连续几天,那张竹椅被老头弄得本来很光滑的更加光滑如镜,本来很破旧的更加破旧欲垮。老头把竹椅弄得叫唤,把丁丁弄得生疼,把自己弄得疲惫。老头不干了。

你还是搬走罢,我实在受不了了。

为毛?

你不走我就得走,我不走就得疯。到底是你走还是我走?当然是你。

为毛?

什么为毛?道理很简单嘛。

为毛道理很简单呢?

因为这房子是我的,道理就这么简单。

那为毛我现在住这里呢?

为毛!为毛!为了个阴毛!是,就是为了能挠一挠你的阴毛,结果没挠到,所以你得走。

是,你说的没错,房子是你的,但是你没有挠阴毛的权利,也没有赶走我的权利。

为毛哇?为毛哇?

为毛,就为了这毛。合同,你跟我签了字的合同。

合同算个屁!

合同当然不能算是屁,合同就是合同,你情我愿,并且还不幸要为这种你情我愿买单。

为毛哇?我的房子我做主,为毛哇!

什么为毛,为阴毛。合同上没有规定你有挠阴毛的权利,却规定了我住这间房的权利。

合同算个阴毛。合同能说话吗?能动手打架吗?能抓人关人吗?不能吧。我能,合同在我面前,一毛不值,一根阴毛都顶不上。

老头有点急,有点过火,因为欲火焚身,没有碰到干柴,欲火很容易变成怒火,一点就着,呼啸而出,成火焰喷射器,对着别人乱喷。阿香一点不急,因为她没有火,既没有欲火也没有怒火,一切那么顺利,那么得心应手,顺风顺水,清凉舒服,自然没有火灾的危险。以为我是个女人,是个外地女人,举目无亲,想欺负我是吧?太小看老娘了。老娘连周队都能拿下,你个快死翘翘的老头,何惧之有?不走也不跟老头辩,更不必吵,看他拿我怎么办?

老头的办法真不多,拿不住阿香,当然也就找不到好办法。每天骚扰几次,但是效果不大,性骚扰已经施展不开,噪声骚扰语言骚扰日常生活制造难题的骚扰,阿香都能挺过去。阿香挺过去,老头反而挺不住了,没骚扰到阿香,把自己骚扰得睡眠不好,心情纷乱,五味不香,精神崩溃,快成精神病了。阿香,我求你了,快结束这种日子吧。

为毛哇?

别为毛了,再为毛我就疯了。

你不是好好的吗?为毛要疯呢?

被你气疯的。

我没气你呀,是你自己气自己好吧。你为毛要气自己呢?

好吧,我不惹你了,离你远远的行不行?你也离我远远的行不行?行不行啊?给个话呀!

你行我就行,你要不为毛我就不为毛。

老头双掌夹住脑袋,脑袋里真的被一团乱毛搅炸了。别再为毛了好不好?求你了!

你要不为毛找我的事,我何苦为毛呢?

好好好,我不找你的事,你也别找我为毛了,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多好的事,我为毛不干啦。

停停停!咱别说了好不好?等合同到期,你快点滚蛋,我决不来找你的事。

好,合同到期我一定滚蛋,决不为毛找你。

老头忽然不说了,捂住耳朵,转身狂奔,眨眼就不见了人影。你这是为毛哇?声音像团毛绒绒的杨絮,追着老头飞,沾着老头的后脑勺,仿佛老头对它有磁性有吸力。我的个天啦!老头窟嗵一下,一脚踩空,跌倒在楼梯台阶,幸亏及时抓住栏杆,才没有滚下楼梯。为毛这么慌张啊?阿香居然这么快就出现在现场,要上来扶住老头。停!今天我要是摔死了,你得负全部责任!

为毛哇?

你是个女鬼!

为毛哇,我是人耶。

老头几乎要昏厥过去,幸亏强忍住,扶住楼梯,有气无力地走下去,把深情目送的阿香留在上面。老头,慢走哇,别摔着,不然我于心不忍,也不知是为毛。

你去死吧!

可是我死不了啊。阿香当前活得很开心很舒畅,怎么会想到死?至少现在不会。首先是胡小利在里面活得很好,提前养老了,虽然要干活,但是有周队照应,活儿都很轻,不会伤筋动骨,顶多算是活动筋骨,锻炼身体,消磨时光。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过去得很顺畅,一点不艰难。胡小利在里面居然还长胖了,显得成熟而富态,多了几分霸气,少了那种小混混神态。这要是放出来那简直不得了,一定是个帅才,能成大事。英雄就需要锤炼,坏事也能变成好事。阿香急切盼望胡小利快快出来,急切期待一个全新的胡小利诞生。

我要出去了,你跟胡大利能不能破镜重圆?

这小子,怎么问这种不着调的问题?胡大利不是东西啊,来看一眼就溜了,你的死活他全不管,你不同情老娘,怎么关心起他来了?他死活跟咱们有关系吗?

我不是关心他,我是关心我自己,我希望自己活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

老娘再跟你找一个家不行吗?

你他妈敢!我剁死他。你现在是不是有人了?是不是那个福建佬?

没有,老娘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小子难道真的忍心看到老娘一辈子守活寡吗?老娘也是人耶。

你有老公啊,胡大利就是你老公,你有老公还敢到外面偷人?那你还是人吗?

要是他这个老公不称职怎么办?是个坏老公怎么办?难道老娘就得一辈子受他的罪?

那有怎么办?只能认命呗。谁让你嫁给他,谁让你跟他生了我?你是我妈,他是我爸,所以你的老公就必须是他,不能是别人。我绝对不允许一个不是我爸的人做你的老公。

这他妈的就霸道了,有这么霸道的吗?我的老公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合适就行,你个小屁孩,管大人的事,是不是多了点?早知你是这么个东西,我真该让你坐穿牢底。

放你妈屁!你生了我,就得管我,不光是管我,还得管好了,得负起责任。你们他妈的就是太私自太不负责了,只管闹离婚,完全不把我当回事,不然我怎么会翘课?怎么会跑到广东来?怎么会坐牢?

有你这样不讲理的吗?你不听话出了事,责任还怪在我们头上了。单亲家庭多的是,难道他们的孩子个个都像你这样?

可是我特殊啊,从小就调皮啊,本来性格就不好,再受你们离婚的打击,书也不想读了,学校也呆不下去了,跑到广东来,没法生存,才走上犯罪的道理。难道这一切不是你们造成的吗?

阿香无语了,她无语是因为儿子的话有几分道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又无法反驳,儿子总是对的,谁让他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呢。可是真跟胡大利同床共枕吗?她实在不能接受。一个被自己唾弃的男人,一个形象在自己心中彻底坍塌成一堆辣鸡的男人,自己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他?

然而,阿香有选择吗?她似乎觉得没有,因为胡小利说了,如果老子出来你们还那样,那老子还有可能变坏,还有可能坐牢,有胆量试试。

阿香不敢试,她可以把自己当试验品,但不能让儿子去试验,自己毁了没关系,儿子万一试验失败,这一辈子就完了。儿子一辈子长着呢,这一辈子也注定要比自己好。儿子,老娘现在不跟你扯淡了,等你出去以后再说。只要你好好的,老娘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

其实阿香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起码还在乎一样东西:寻香楼。离开几个月了,也不知经营情况怎样,生意好不好,老花管没管事。她决定回去看一看,正好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她要离开几天,必须征求胡小利的同意,儿子是通情达理的,对老妈的暂时离开表示了巨大的理解。但是儿子也是有条件的,走之前要跟阿香约法两章,第一条是不准找那个福建佬,第二条是跟胡大利谈判,一旦胡小利出狱回家,二人必须和好。答不答应?说啊!敢不答应吗?不答应就不准回去。你要敢回去我就敢在里面闹事,让他们把我多关几年。

答应你啦!关死你,关死你少一个祸害。

阿香回家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不是家,而是寻香楼,第一个要见的人不是胡大利而是老花。寻香楼没什么变化,但在阿香眼里似乎变了,变得有点陌生又有点亲切。老花也没什么变化,但是阿香感觉特别想亲近想拥抱。老花把寻香楼这几个月的事情给阿香汇报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都是无需担心的小事,而且老花解决都很完美。多亏老花了,别的不说,起码能让自己放心。

小城不繁华,但是小城很美,到处是熟悉的建筑,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口音。广东那个大城市楼房高耸入云,鳞次栉比,马路宽阔笔直,伸延无际,街上的人流摩肩接踵,车辆川流不息。但是越是繁华越让人感觉陌生遥远孤独,它的喧闹和繁华都不属于你,是另外一个世界,就如同你在电视荧屏上看到的一样。小城低、小、窄、旧,但这些是那么熟悉,仿佛就是你家里的东西,它们属于你,你也属于小城。在大城市过了几个月租住的生活,举目无亲,回到小城,阿香感觉心情特别舒坦,见到老花也特别高兴。

阿香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打扮得如同芙蓉出水一般,手搭在老花肩膀上,柔发的清香飘进老花鼻子里。老花,我这几个月在外面呆着,是不是老了哇?

没有哇,我觉得蛮好的。

你不知道,广东那地方天气一点都不好,太阳毒,皮肤老得快。

我看你还年轻了。

别骗我了,你不知道我在那里多操心,怄气着急,心老了,人也跟着老。

没看出来,我觉得你一点没变嘛。

是吗,真的吗?阿香很高兴老花这么说。

骗你是小狗。

这么说你还喜欢我啰?

我从来没说不喜欢你呀,一直喜欢你好吧。

那你想不想我?

想啊,特别的想,每晚睡觉都想。

只有睡觉才想起我呀?哼,流氓!

平时想,只不过睡觉的时候最想。

老花捧住阿香的脸颊,像冬天捧着暖手的杯子,将阿香的脸朝向自己,将阿香的嘴挤嘟噜起来。阿香瞄了老花一眼:干嘛?有点慵懒无力。

老花亲自伸过去嘴,把阿香嘟噜的嘴唇含在口中,用力吸了一把,然后啪地一声拉出来。你今天好可爱啊。

阿香的确可爱,像可爱的小萝莉,萌萌的,呆呆的,呆到把自己全部交出去,任由人摆布,任由老花抚摸,似乎很享受,又似乎没感觉。好像自己是件艺术品,供你欣赏,好像自己是块口香糖,满足你的咀嚼。

老花推开阿香的衣服,从胸罩下掏出阿香的胸。胸罩捆绑得很紧,胸压得有点平,大没有胸感。老花想要摘除胸罩,又有点慌,一时无从下手。真笨!这种事还要阿香帮忙,阿香亲自动手。让一个女人面对男人,主动摘掉自己的胸罩,情何以堪?

阿香决定把自己给老花,以前老花无比渴望,阿香没答应。可是在广东的那些日子,阿香开始想了。她巡视了整个世界,世界茫茫,茫茫人海中没有出现一个男人的面孔是属于阿香的,除了老花。老花不一定是阿香的,阿香也不一定是老花的,但是那么多男人面孔,只有老花最可亲近,最应该亲近,如果阿香想找一个男人亲近的话。阿香当然想。雷公已经离自己远去,叶局长只能偶沾雨露,那都不是自己的菜,自己倒是他们的菜,换口味的菜。山珍海味吃多了,来点粗茶淡饭也是一种享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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