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九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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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飞想说:“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刘恒怎么看怎么象个学生,毫无心机。而萧雪飞可知道商人是什么样——她自己就是个从事艺术品交易的商人嘛。张扬、外向、成熟、聪明外露,这才是商人呢。

可还没等萧雪飞说话,刘恒已经开口了:

“确实是。”

“为什么?”何欢低沉的问。

“因为我喜欢这种生活。”

“你确定?”

“确定。”刘恒回答得很认真,他迟疑了一下,笑了:“其实我想到了,你一听说我的选择,一定会阻止我。”

何欢无声的长叹了一声:

“确实想阻止,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很冷静,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既然这是你很冷静的作出的选择,那就去做吧。”

“你听说什么了?”

何欢摇了摇头:

“对于那些事,我躲都躲不及,怎么会听到什么。”

两人这段像天书一样的对话,萧雪飞没有听懂,其实也是她没有用心去听,她还在想刘恒怎么会是商人这个问题。但现在,萧雪飞已经有了答案:肯定刘恒是在某个公司里打工,现在这人们,只要和商业沾点边,就觉得自己是在经商了,不值得一提。

“我把饭都做熟了,一边吃饭一边说吧。”萧雪飞招呼两个人。

何欢笑了:

“真是的,我都忘招呼你了。”

刘恒也笑了:

“我还用招呼啊。”

“你先坐下,我去洗把脸。”

三人在餐桌边坐了下来,晚餐说不上丰盛,因为萧雪飞虽然很热情,但她会做的饭实在有限。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是以聊天为主。

何欢主要谈了她现在的生活。她详尽的向刘恒介绍了张所长,大力赞扬了张所长的学识和不俗的气度,又说了很多关于春秋文化的感悟。刘恒听得悠然神往。

刘恒也讲了自己这些年的情况,主要说了说那次画展的事,因为何欢对这个最感兴趣,“离开深圳时走得太匆忙了,没能看到你们最后的作品,特别遗憾,好好跟我说说那次画展的事。”何欢这样要求道。

何欢还问到了当年和刘恒一起画画的那几个年轻人,刘恒非常详细的一一做了介绍。

两个人就这么天南海北的尽情聊着。萧雪飞一直都竖着耳朵认真地听,努力的想记住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好向秦云瀚汇报。

萧雪飞是一个非常自负的女人,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如果生在富豪之家,一定能把祖业发扬光大。她还相信,如果有何欢这样的机会,那么她做出的事业一定会比何欢强得多。她也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成为中国乃至华人中最成功的女人。

尽管她现在面对的这两个人,何欢和刘恒,一个是曾经的画商,一个现在在做画商,可说良心话,萧雪飞并没有多么重视他们。因为在萧雪飞看来,何欢太平和,没有丝毫的锋芒,除了那次为了张志远发了回火,平时看起来,何欢简直就没有什么火性。而商人最起码的应该像萧雪飞,张扬还带点跋扈,因为商人的工作就是‘争’嘛,而且只有把‘争’形成了一种习惯,并且带到生活里的每一件事中,哪怕是生活中最小的一件事也要有‘争’得意识。你连‘争’都不会,还怎么能算是商人呢?

再说刘恒吧,他也太简单太单纯了,让人一目了然,一眼就能看透。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商人呢?商人就应该像她萧雪飞这样,有城府,有心计。你看,她都来何欢家里这么久了,何欢对她的一切都还不了解。

呵呵,要是他们两个去做商人也好,等到他们在商场上遇到她萧雪飞,那一定会被她杀的片甲不留。到时候,人们都会竞相赞叹,萧雪飞是怎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挫败了对手的。

萧雪飞就这样,在何欢和刘恒乏味的谈话中,自我陶醉着。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张精致的网。

刘恒是何等的精明,早在何欢回来之前,就觉出萧雪飞的用心很不单纯,所以,他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在萧雪飞面前不谈什么正经的东西。而何欢也是商场里滚过来的人,当然是一点就透,所以两个人,只管尽兴得聊些家常。

所以事实就是,要论起商人心机,再多几个萧雪飞绑在一块儿,也不是眼前这两个人的对手。

可是萧雪飞对于这一点却是浑然不觉。她见缝插针的问了一句:

“你有女朋友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萧雪飞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没有。”刘恒腼腆的回答。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萧雪飞爽利的说:“你不是想经商吗?你的条件又不错,挑着哪家做生意的,家里又是独生女儿的,照着这样的标准找个女朋友。那样等于少奋斗二十年,一结婚就可以当老板了,好过像现在似的给人家打工。”萧雪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她刚听见刘恒说,要接受一个市场经理的职务。

萧雪飞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笑了一会,何欢面对着刘恒认真地说:

“你一直都把我当亲姐姐一样,你也知道,我肯定不会愿意你涉足商场,但是既然你选择了这种生活,我就一定会支持你。”何欢沉了一下,接着说:

“经商就象赌博,愿赌服输,也是商人的游戏规则。既然你选了这条路,你就要输得起。”何欢的语调变得严肃:“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刘恒的态度也随之严肃了起来,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何欢又停了一会,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才又说:

“经商的过程中,你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任何人也不会。所以,如果人家是真刀真枪的把咱们打败了,不要记仇,不要纠缠,输了就输了,退回来,重整旗鼓,重新开始。但是,”何欢突然话锋一转,充满了煞气:

“我说得这些只限于正当竞争。如果有人存心跟你用那些不正当的手段,而你又觉得抵御不了的时候,记着一定要来找我。”何欢一字一字冷冷说:“无论如何,咱们姐弟也不能让那些商场上的龌龊小人给欺负了。”

刘恒含笑点头,萧雪飞又咋呼了起来:

“哎,表姐,你不是说你厌倦了,不会再介入商场半步了吗?”

何欢倏然回头,直直盯着萧雪飞,眼神渐渐变得莫测高深,可是又渐渐变得很平淡。然后,何欢悠然得向萧雪飞解释:

“我不杀人,因为我厌倦血腥。但是当我的骨肉手足被人残杀的时候,我还能因为厌恶血腥而不去沾染血腥,那我就不是人而是佛了。可事实上,我还远远没有修练到佛的程度,所以我只能当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俗人了。”

夜深了,萧雪飞准备回房了,刘恒说是有事,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所以何欢和刘恒准备彻夜长谈,两人回了何欢的房间。

萧雪飞当然得给秦云瀚写信,她详细的写了刘恒这个人,又说了说他们晚上聊天的内容,最后还提到了何欢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反正萧雪飞觉得莫名其妙,商人本来就是不择手段嘛,在这种环境中,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正当的手段,什么是不正当的手段。萧雪飞通过今晚何欢说的话,得出了一个结论,何欢在天海画阁的名气是虚的,其实她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商场。萧雪飞把这个结论也写进了信里。

何欢的卧房里,何欢倚靠在床上,刘恒坐在桌前:

“欢姐,你这个表妹……”

刘恒刚开了头,就被何欢挥手打断了:

“放心吧,她的事我能处理好。先说你吧,有什么大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刘恒笑了:

“什么也瞒不过你。”说着话,刘恒颜色一整,收起了笑容:

“从去年秋天起,周博找过我好几次了,让我出任天海画阁的首席执行经理。前两天,他刚约我见过面。”

何欢微微一怔,但倒也没有太多关心这个消息:

“你是怎么想的,准备干吗?”

“我每一次都直接拒绝了。”

“你有没有说出原因?”

“没有直接说,只是说我不愿意和天海画阁和周家的人共事。”刘恒突然笑了一下:“我听说,周博在多方打听,天海画阁和我究竟有什么恩怨,但是怎么也打听不出来。”

何欢沉吟了一下,问:

“周博的身体怎么样?”

“他的身体没什么事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听说,他去年大病了一场,很严重。但是周家封锁了消息,所以只是猜测。”

“那就应该是真的了。因为天海画阁从去年起突然变得特别低调,只是守,而且除了广州深圳是死守之外,别的市场守不住了就让。要是这么想起来,可能就是周博病了的原因。”

“守不住就让,让一步就失百步啊。”何欢悠然感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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