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七章 意外来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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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金羚欲言又止,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劝说何欢才好,有时候她真恨何欢这种莫名其妙的固执,在金羚看来,这根本就是在自寻烦恼。

“好了,好了,你别替我着急,”何欢看出了金羚的烦躁,赶紧出言安慰:“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会按照你的话去做,抽慧剑,斩情思。”何欢的态度轻快了起来。

“真的?”金羚怀疑:“你不是说永远不去敦煌吗?”。

“我只是说不去敦煌,如果需要凭吊,并不一定非得去某个固定的地方,天下水出之一源,天下山成于一脉,可见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敦煌和我们看见的是同一轮落日,所以,只要我真的有毅力,一定能割断那些本来就不该存在的情思。”

“但是你有这个毅力吗?”。

“有。”何欢不假思索的回答,她微微伸展了一下腰,眉宇间变得明朗清晰了起来:“自从我从深圳回来,我过得不好,很不好,我现在才刚刚有了重新寻找生活的方向的劲头,我不能让一个梦再把我搅乱了。你说的对,不管我对他有过什么样的感情,都是一场梦,噩梦,不管我睡着还是醒着,这个梦都只会带给我痛苦,我不想再痛苦了,所以我必须忘了他……”

何欢的眼底再次浸满了泪水,但是她没有让眼泪涌上来,她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流泪,我一定要说到做到……’

何欢和金羚分手以后,感到了一种轻松,一种抛开了感情缠绕的轻松,但这种轻松并不能让人觉得快乐,而是让人感到沉沉的苦涩,和无边的落寞。这就叫失恋吗?何欢自问。可随即,何欢又自嘲,连恋爱都没有过,失恋又从何谈起,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场无果的单相思。

何欢回到家里,萧雪飞已经做好了晚饭。何欢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饭,又心不在焉地听萧雪飞说了些闲话,她努力的想让自己的思维聚集在这些事情上,好不去胡思乱想,但是没用,此刻,何欢的思维就象是水银,不管你用了多么细密的网,它们还是能从网里溢出来,流到你不想让它们去的地方。

何欢终于忍不住了,她一跃而起,把正在说话的萧雪飞吓了一跳,她看着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子的何欢,困惑的问: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平时没见你这么好动过啊?”

何欢没有停下来,仍旧在转着圈子,一边转一边很快地说:

“这样不行,我必须得想办法,我心里空得慌,怎么也填不满,怎么也填不满。你有法吗?”

“你说什么?”萧雪飞不明所以。

“我说我心里空的慌,不想睡觉,也不想干事,看不下书去,想和人说话,又不知道该和谁说,也什么都不想说。”

萧雪飞若有所思的看了何欢一会,扭头回了自己的屋子。何欢独自呆在客厅里,依旧是魂不守舍,心乱如麻。也就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吧,何欢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秦云瀚。”何欢有些意外,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秦云瀚从来没有在晚上找过她。

“你好,有事吗?”

“算是有事吧。介意我直接说吗?”

何欢不知道秦云瀚到底想说什么,只好先接着:“我还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呢,怎么知道介不介意啊。”

电话里传出秦云瀚的轻笑声:

“哎,此情此景,你还能如此伶牙俐齿,实在是难得。”

何欢也听出来秦云瀚是话里有话,索性不再问了,只静静的等着下文。

秦云瀚有轻笑了一声:

“好了,不开玩笑了,是这样,我今天晚上难的清闲,一个人坐在家里,突然想起你来了。我就想,你虽然顶着个商人的名号顶了好几年,可骨子里终究还是个伤花感月的纤细女子。像你这么敏感的人,在今天晚上这样的初春夜里,看见虽然草木初苏,却又春寒料峭犹胜寒冬,乍暖还寒,春月也为之瑟缩,恐怕会由物及人,由彼及己,由自然环境想到世态炎凉……”

秦云瀚还没有说完,何欢就被他这一大套半文不白,不伦不类的话给逗笑了,只是何欢的笑容是无声的,秦云汉并看不到,所以秦云瀚仍旧在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难免你就会伤心落寞,所以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就算帮不上忙吗,能陪你说会话,让你没有时间以个人胡思乱想也好,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责。”秦云瀚停下了话头,等了一会,见何欢没有说话,又说道:

“这就是我想说的,因为确实有些冒昧,所以先问你会不会介意。”此时秦云瀚虽然看似玩笑,其实心里也有些紧张,他还是真摸不准何欢的脾气。

何欢在沉吟,一时间,她也想不好该如何来应对秦云瀚,她又不由得想起了宋振峰,也就是在想起宋振峰的同时,何欢做出了决定:

“谢谢你,这样的长夜春寒,我的确是不想一个人度过。”

秦云瀚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弄巧成拙!

“谢什么,朋友嘛就是应该在需要的时候帮忙,要不要朋友干嘛。”

何欢也笑了。

“你会用上网聊天吗?”秦云瀚问。

“会,我刚装了电脑,我表妹教给我了。”

“那好,咱们视频聊天,聊到你不再伤花感月了为止。”

“好。”何欢爽快地答应了。她径直回房去整理电脑,丝毫没有注意到,萧雪飞在悄悄凝望着她,脸上浮着诡谲的笑意。

萧雪飞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笔记本,开始给宋振峰写信,她也真是执着,虽然从来也没有得到过宋振峰的回信,但是她送来没有间断过写信。每写完一封信,萧雪飞都是给宋振峰的邮箱里发一封,再给自己的邮箱里发一封,这样,等到和宋振峰见面的时候,即使宋振峰的邮箱出了问题——萧雪飞认为宋振峰的邮箱一定出了问题,否则他不会一直不回信。她也可以让宋振峰看她的邮箱,她相信,宋振峰一定会被感动的。

秦云瀚跟何欢凑到一起,的确是不会再伤花感月了,俩人没说上几句话,就拐到了经济问题上,几个小时谈下来,都感觉收获颇丰。

“哎呀,”何欢长叹了一声:“我已经好久没跟人这么讨论过经济、市场什么的了。”

“何欢,想听我说句公道话吗?”

“你说。”

“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天生的商人,你不应该放弃,你还是应该重回商场,在这里你一定会有所建树的。难道你就一点不怀念当年纵横上场时的风光和成就感,你就能甘下心来,过这种平凡的日子吗?”

“我不知道。我不是在敷衍你,我的心中的确很茫然,进入商场不是我自己的选择,退出商场也不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知道命运如果重来,我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我只知道,外人看见的只是商场上的风光和奢华,而我看见的,是太多的尔虞我诈和冰冷无情,我厌倦了。”

经过这一夕长谈,何欢和秦云瀚的关系似乎拉进了很多,现在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那些繁琐的客套,或者说,他们的关系正在朝着秦云瀚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即使何欢不能为他所用,也要让彼此成为朋友。

秦云瀚敏锐的觉察到,鉴于秦云瀚、何欢、天海画阁这三方面微妙的关系,他同何欢之间不可能相安无事,他们两个不是友就是敌。因为越同何欢接触,他就越有一种直觉,他总觉得,如果天海画阁真的面临全面崩溃的危机,何欢不会袖手旁观。只是现在,何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十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何欢正在研究所里,和萧雪飞一起研究一篇古籍的残片。这个残片是研究所新得的,宝贝的不得了,何欢她们两个好不容易才排上队,现在她们两个正头挨头的挤在压残片的玻璃板上,用心的看着。

何欢的手机响起,是金羚,金羚的声音清亮高亢,说的话连萧雪飞都听得清清楚楚。

“何欢,你快来,我在肯德基等你呢,我刚去交了第一批活,刚回来,他们说特别好,所有的交活的人里,我是做得最好的,他们把我包得活调整了,把那些贵的难得都给了我了,这下我挣钱就比原来说的多多了。哎呀我不跟你说了,你快来吧,不管你有什么事,都放下,先上我这里来,我太高兴了,我必须得释放我的兴奋,不然我就承受不了了。”

“我看她现在已经承受不了了。”萧雪飞在一旁冷冷的讽刺,她已经知道了何欢给金羚找工作的事,心里很不以为然。她原谅不了金羚,也不明白何欢为什么那么大度。

何欢倒不觉得什么,她由衷地感到高兴,那个清脆、高亢的金羚又回来了。

何欢走了,萧雪飞一个人继续埋头看残片,因为没有人讨论了,这个工作一下子变得很枯燥,萧雪飞没有耐心再看下去了,揉着僵硬了的背直起了腰来,做了几iati操。萧雪飞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背后似乎有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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