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98章 一心一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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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姚灵雨,心头所恨之人,除了云安歌,便就是玉珺了。

“小姐,那——万一老爷知道了,阻止小姐您去呢?”碧云又问。从宫里被赶出来,碧云着实也从天上摔到了地上一般。看着府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仆人,看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碧云二话不说,当下就求了姚璟,说自愿去郊外的别院,继续伺候小姐。

姚璟见碧云忠心,便也点了头。女儿虽令他失望,但毕竟也是唯一的女儿。她的身边,总要有个妥当的人照顾着,方才放心。碧云当然想小姐东山再起,但这个时候,只怕一切都很难。

“老爷阻止我,我还是要去。不过——这段时间,我还需将老爷稳住,总是要老爷知道我的心,已经沉静平淡了!”

碧云听了,就吞吞吐吐道:“小姐该知道老爷的苦心。小姐在这里,府里的人哪里知道?他们都以为小姐您被皇上赐死了!依奴婢说,小姐这个时候,不适宜回府邸见老爷去!况皇上也是警告过的——”

灵雨就道:“你竟还是改不了的笨!你与我传话,只说我在这里,如何如何。老爷知道了,不就放心了么?”

碧云听了,愣了一愣,就道:“小姐说的是!那一日老爷也是说过的,只要小姐在这里呆得安分了,他便就再次出行,隔一个月方才回来。”

“嗯。等他出去了,咱们便也出发往边界。”

碧云一听,倒是有些胆怯了。“可是——可是边界那么远,咱们——这一路上——”碧云跟着灵雨,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如今已然吃不得苦了。

灵雨就对她道:“碧云。你去要去,不去也要去。你若不跟了我走,我就将你做的,也一股脑儿端了出来——咱们两个,是系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真正我好了,你才能好呢!”

碧云听了,就低头不语。想了一想,碧云也就咬牙道:“也罢。碧云横竖是小姐的人。小姐若不在了,只怕别人更是欺负碧云的。”

灵雨听了,就满意道:“这话我听着还不错!”

又过了几天,那长乐宫的太皇太后的身体,不但未痊愈,反而更为不好了。墨菊见了,只是多方遣太医院的太医们过来瞧病。玉瓒虽对太皇太后扔有隔阂,但只要有空了,也常和安歌过来探望。

这一日,又是一拨太医从长乐宫里出来了。为首的一个陈姓太医见了墨菊,就悄声道:“嬷嬷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墨菊听了,就道:“不知老太医要与我说什么?”虽如此说,但墨菊知道,这陈姓太医大抵会与她说什么,总不外是关于太皇太后之事。二人到了廊下,果然那陈太医就叹:“嬷嬷,太皇太后就如那枯朽的老树,怎么诊治,也是无力回天了!”

墨菊听了,心里也不怎么意外。因就对陈太医道:“这个,我也瞧出来了。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也总是不放弃。说不定,能有惊喜呢!”

陈太医就道:“嬷嬷的意思,我懂。这些时日,这太医院的太医,什么法子也都想过了!奈何就是不起半点作用!真正,我们也是心急如焚,每晚都睡不好的!”

墨菊就叹:“但凡只要尽力就行了!”

一时,陈太医率领诸位太医退了出去。那太皇太后却又遣了一个宫女过来,叫墨菊进去。墨菊一听,不敢怠慢,即刻就进了去。太皇太后伸出枯黄的手,挥了一挥,叫其他的宫女们都先出去。

墨菊见了,就上前轻轻道:“太皇太后,您有什么话儿,要与墨菊说?”

太皇太后听了,就在榻上艰难吐出几个字:“墨菊,你替我写一份懿旨。”

墨菊听了,就弯腰轻轻问:“太皇太后要写什么?”

太皇太后就抖抖索索道:“玉瑾——他还活着。想以后,他总是要回来。我担心他们兄弟会兵戈相向,所以一心要拟份懿旨。待我死了后,若他们果然不对劲,你就将它拿了出来,与他们兄弟二人宣读。”太皇太后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数天说话已然不流畅了,不想这会,神色语气却又如常了。

墨菊见了,心里就觉悲戚,因劝慰道:“太皇太后,想皇上既然已知自己的真正身份,对瑾王爷的嫌隙之心,大概也就没了。”

太皇太后听了,却是执拗摇头,对墨菊道:“墨菊,你听我的,没错儿。总是要防一防才好。玉瑾的心里,对安歌还未忘情呢!”

墨菊就道:“纵然如此。但安歌到底是皇后了。想瑾王爷若果然有什么,也是只会藏在心里的吧。”

太皇太后听了,就叹:“到底还是要预备着好。万一不好了呢?岂不是我永夜国的不幸?若我还能活个七八载的,我定然不这样未雨绸缪,也懒得理。”

墨菊停了,就道:“太皇太后的身体,会好的。不过,墨菊听您的吩咐。墨菊这就取来纸笔,太皇太后说什么,墨菊就在纸上些什么。”

太皇太后听了,也就缓缓点头,待墨菊将明黄的宣纸以及笔墨砚台拿来之后,太皇太后就想了一下,就强打精神,一个字一个字地报与墨菊,墨菊也就含泪一个字一个字地笔录下来。

太皇太后吐字极慢,几乎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墨菊才将懿旨写完,又与太皇太后读了一读。太皇太后听了,精神仿佛又显得好了一些。因吩咐墨菊道:“墨菊。拟好了诏书,我果然觉得安逸了好些。过会子,你却甘泉宫,将皇后与我请来。我只想和她好好说一会话。”

墨菊听了,就问:“那么——要不要将皇上也一并请过来?”

太皇太后就道:“不必了。我只想和她一人说话。其实呀,从前我将她和灵妃是一样地疼。只是,灵妃让我失望了。那一日我说要去地牢看那灵妃的,不想又没去成。只剩下一个她了,有好些话,我要和她好好说一说。”

墨菊就道:“好。我这就去甘泉宫请皇后。”

彼时,安歌正在书案旁写字,春苓在旁笔墨伺候。安歌停下笔,看着春苓,忽然就问:“春苓,韩王如今在边界,想必你的心里,很挂念他吧?”

春苓一听,不知安歌为何意,就吞吞吐吐道:“皇后娘娘。春苓既然跟了皇后了,那心里眼里便就只皇后一人。”

安歌听了,放下笔,抬头看了一眼春苓,见她局促的样儿,不禁要笑:“春苓,何必跟我说假话呢?究竟,我从入燕王府那会起,就认识了。你什么脾性儿,我心里是一清二楚。”

春苓听了安歌这话,眼圈儿不禁有些红。想了一想,便对安歌道:“娘娘。奴婢心里,的确不放心韩王。奴婢听人说,那边界是个三不管的地带,强盗横行的。”

安歌就道:“想当日,你入燕王府,无非是得了韩王的令,打探皇上!后来,你又奉了他的令,过来监视我。如今,韩王的伎俩,已被皇上识破。可皇上与我,却不计较这些,依旧将你留在宫里,你可知是为什么?”

春苓听了,就低了头道:“奴婢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安歌听了,就长叹一声道:“春苓,那是因为,在我心里,从来不将你当作坏人。在我禁锢在宫中的那一段日子,你待我也甚好。我心里,是记得你的情意的!”春苓听了,面色就有些愧悔,因对安歌道:“娘娘。春苓待娘娘是一心一意的。只是——奴婢的心里,到底是不能将韩王放下了。与娘娘的心中,韩王是个谋害娘娘性命的坏人。可在奴婢的心里,韩王只是救我性命的恩人!这救命之恩,奴婢不能不报!”

安歌听了,想了又想,沉吟了又沉吟。春苓见安歌不说话,只当她心里非常生气。自打玉珺被贬边界后,春苓在甘泉宫,就一直呆的战战兢兢的,生怕皇后不高兴了,就将她撵出去,或就打死了的。她扑通一声,朝安歌跪下,口里哽咽道:“娘娘。春苓从前待娘娘的确怀有二心。娘娘若要责罚春苓,尽管来吧。”

安歌见了,便叫她起来,她不怒反笑道:“春苓。你既这样忠心,我怎会将你赶走?”

春苓一听,心里还不敢相信。“娘娘——”

“春苓。若我是你,只怕也是要这样做的。究竟,恩不能不报。你是个好丫头。我心里,很欣慰。”

二人正说着,就见外头一个宫女来报说长乐宫中的墨菊嬷嬷过来了。安歌听了,不敢怠慢,亲自就出去,迎接墨菊。墨菊见了安歌,还要行礼。安歌一把将她拉起,口道:“是不是太皇太后有什么事?”

墨菊就道:“太皇太后请皇后您过去呢!”安歌听了,想了一想,还是决定一个宫女都不带,只是搀扶着墨菊,快步往太皇太后宫里而去。

待到了那里,安歌见太皇太后躺在榻上,睁着眼睛,只觉比前几日更显枯瘦。“孙媳见过太皇太后。”安歌行礼。

太皇太后见了,吃力地挥了挥手,对安歌道:“坐吧。咱们不是外人。”墨菊过来上了茶,太皇太后只叫墨菊先下去歇息。房中,就只剩了太皇太后与安歌二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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