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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点石成土

“呜呜呜呜,呜呜、咯咯蛋…..”这一对新夫妻又亮开了嗓子,它们每天都给杏花沟奉献一场免费的演唱会,而且特别卖力,毫无保留,这和一些人一出名就拿架、摆谱形成鲜明对比,而且这芦花打鸣上瘾,每天都扯开嗓子喊,从不把自己当名鸡看,这一点难能可贵。大兰子要是能像她这么低调、谦逊,也不至于丢失了人心,她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就在她做着发财梦的时候,一场反抗她大权独揽、独断专行、以权谋私的运动正悄悄来临。

杏花静静的坐在石磨上,茂密的大树遮住了太阳,树荫像一把大的遮阳伞,把她罩在下面。杏花和这棵大杏树有不解之缘,她的名字就是跟这棵大树有关,据说当年大练钢铁的时候,杏花沟所有的树都砍了,杏花的母亲还是个大姑娘,她坚决护照这可杏树,死活不让砍,后来大队书记找她谈话,提了二点,要么砍树,要么献身,最后树保下来了。杏花的母亲很晚才结婚,还是她爸主动上门,做了倒插门的女婿,他们结婚多年后才有的杏花,因为太喜欢杏花,给孩子起名杏花,杏花的丈夫也是倒插门的女婿,不过他们可生了个儿子。

杏花从小就喜欢这棵杏树,一到春天,杏树上开满了粉红的花朵,她就仰壳躺在磨盘上,看着一树的杏花发呆。直到花瓣一片片飘落,落到她的身上,落到她的脸上,她的眼泪会不自觉的流出来。她还记得小时候和黄瓜过家家,她当新娘,黄瓜当新郎,他们就在磨盘上,过起了日子,那漂亮的花瓣,就是她的新装。

直到现在,杏花也喜欢坐在磨盘上干活,看着杏树一点点长出蓓蕾、一点点绽开花朵,一点点凋零,再看着杏子一点点成熟。杏树已经成了她的亲人,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杏花专心致志的刺绣,她想尽快把这幅《花开富贵》绣完,她感觉自己正被慢慢的卷入一股洪流之中,恐怕再也没有时间刺绣了。她已下定了决心,不出山则已,出山就要搞出点名堂,就要搞个天翻地覆。

下午一点多钟,她的电话铃响了,他一看是李虎子打来的,他今天担负了重要使命,前去打探大兰子多报土地亩数的事。

她按下了接听键,李虎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爱,媳妇,拿下了。”李虎子兴奋的声音。

“顺利么?”杏花问。

“顺利,正如你所料,这老小子一见美女眼睛就直勾了,一杯酒下肚,就满嘴跑舌头,什么都嘞嘞出来了,大兰子的合同还是他帮着改的,大兰子承诺给他好处,说还要把身子给他,他嫌岁数大,没稀要。这老娘们也忒不值钱了,光腚子打狼——胆大不要脸了。李虎子连珠炮似的说个没完。

“别听他胡吹,就他那个色样,我看给他个老母猪,他都不嫌弃。一个糟老头子,得不到人埋汰人。”杏花分辨能力强,早把张会计看透了。

“媳妇啊,我这回明白雷政富为什么能叫人家套里去了,他们当干部的都这德行,见了女人拉不动腿,见了酒闭不上嘴,见了钱眼珠子冒水,幸亏你没当上组长,否则….我一辈子后悔。”李虎子今天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行了,别耍贫嘴,还一套一套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个文化人。”杏花批评道。

“怎么说也算半个文化人吧,老婆是文化人,我一天学一句,也学个差不多吧,不是说‘要想会,得和师傅睡’,我都和你睡这么多年了,该学会的都学会了。”李虎子还在贫嘴。

“那你的驴脾气怎么不改呀?”杏花问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想改,改不了啊。”李虎子很知趣。

“好了,这事跟谁也别讲,喝酒了吧,酒醒了再开车回来,注意,安全第一。”杏花嘱咐道。

“我没喝酒,我开车从不喝酒,这一点还是能把握住的,现在已经真相大白,咱可以到纪委去告她了。”李虎子着急地说。

“不着急,先不要声张,咱来个凉水煮蛤蟆——慢慢来。这回她是‘程咬金劫皇杠——祸惹大了。”杏花说。

李虎子并没理解杏花的真正意思,但他相信自己的媳妇,文化人看问题就是长远,想得周全,所以他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

这几天风平浪静,艳阳高照,大兰子百无聊赖,城里有钱的女人,可以到休闲会馆、高档娱乐场所休闲,她没地方去,溜溜达达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大柳树下,她的眼前一亮,正好秀才在这。她蹑手蹑脚走了了上去。不客气的踢了秀才一脚,当然是轻轻地了,说:“秀才,怎么老躲着我?”

“你当官了,我不敢高攀。”秀才头也不回地说。

“你这话里有话?我对你态度可没变啊。”大兰子温和地说。

“可你为人处事的态度变了,人就不能不变。”秀才一语中的。

“我怎么变了?”大兰子没明白,这很正常,人是看不到自己变化的,往往把自身的缺点都当成了优点。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此身在山中。

“你变得强横、刁蛮、霸道,高高在上,私欲膨胀。”秀才不客气地说。

“去你的头吧,对那些反对我的,就不能客气,顺我则唱,逆我则亡。”大兰子也直来直去。

“你别忘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秀才提醒说。

“哼,就那几个虾皮蟹盖,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大兰子自信地说。

“涓涓细流,汇成江河,你别看眼前这点水淹不死人,可他们汇集到一起,就成了叆河滚滚洪流。”秀才打比方说,这话已经说的很透彻了,可大兰子听不懂。

“在哪了?我看叆河水流缓慢,风平浪静。”大兰子说。

“光看表面不行,要看到水下面正暗潮涌动。”秀才的话已经点到家了。

“被夸张了,你们文人就知道故弄玄虚,少拿‘大奶子吓唬小孩’,我大兰子不是吓大的。”大兰子满不在乎地说。

古代有点石成金的典故,可大兰子是一块顽石,只能点石成土。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我送你一首诗吧:

风从田野上走过

留下一片绿色

风从田野上走过

留下一片枯黄

风还是那个风

吹出的是不同的结果

你可以歌唱风

因为它带给你幸福

你也可以痛恨风

因为它夺走了你的收获

但你无法驾驭风

因为它不受任何约束。”

秀才吟咏完,起身走了,大兰子站在那,却怎么也参悟不透诗的含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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