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巧斗公公

张大脚的话对老黄头来说，那就是圣旨，他毛毛愣愣的跑到大门外，一边跑还一边穿鞋，等他穿好鞋，抬头四处观望，大兰子连个影都没有了，只有月光如银的洒在大地上，一阵阵微风从田野上走过，发出沙沙的响声，静静的山村，温暖的夜晚。让人生出无尽遐想。

“人呢？屁大的功夫就没影了，跑的真够快的，比兔子还快。”老黄头叨叨咕咕的，他站在那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回去如实汇报挨骂，还是溜达一圈编个瞎话。正在他犹豫不决之际，突然身旁大树后面闪出个人影，说：“爸，你要干什么，急三火四的。”这一嗓子，差点没把老黄头吓尿裤子，他定了定神，借月光看清是大兰子，一阵风刮来，把一股馨香吹到他的鼻子里，他很不适应这种香气，身体有虚漂的感觉。

“你…怎么在哪？”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尿尿还不行啊？你这是要去哪？”大兰子紧逼着问，她猜到是老婆婆让他监视自己的。以前老婆婆盯梢她也知道。

“我…我..”老黄头一时语塞，他脑袋转弯慢，一时想不出借口来，脑袋急出汗了，脸发烧。嘴巴干张吧，“我…溜达溜达。”他长舒了口气，总算找到一个理由。

“不对吧，你以前从不溜达，今天这是…..帮我拉票？”大兰子特意放长音。

“对，对，去帮你拉票。”老黄头真会顺杆溜，他哪里知道大兰子在前面给他设的陷阱。

“那你是上张寡妇家给我拉票吧？”大兰子这句话问的很快，她不想给老黄头思考的时间。

“对…不对，我不去她那。”老黄头矢口否认。

“那你去哪？”大兰子步步紧逼。

“我…我去小店。”老黄头说。

“小店在那个方向，你去吧。”大兰子用手一指。

“好，好。”老黄头答应着，向小店方向挪动，腿向灌了铅一样，大兰子一直看他消失在夜幕下，说了句：“一对老不死的，贱的不轻，有能耐管好自己的儿子。”然后，迅速掉头向沟底跑去。跑了一百多米，又躲到一颗大树后面，观望了一下，确定没人跟踪了，这才从树后走出来，急匆匆的向约会的地方走去。

老黄头磨磨蹭蹭的往小店走，约莫大兰子看不到了，赶紧转身往回走，向沟里撵了四五百米，什么也没看见，彻底泄劲了，这黑灯瞎火的，藏个个把人的，上哪去找啊？他突然想；干脆，我索性去张寡妇家吧，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人啊，不管多大岁数，都有这个瘾。老黄头斜刺里奔张寡妇家去寻快乐了，把张大脚交给的任务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去见老相好的，劲头足，脚下生风，十分八分的就到了张寡妇家，这张寡妇家孤零零的，独门独院，他趴到墙头上，往屋里看看，屋里有亮光，看来张寡妇没睡，他‘喵、喵、喵。’的学起了猫叫，他学得不像，还带停顿的，又沙哑、干瘪、声音很难听。一听就是个半死不拉活的老猫。张寡妇以为真是猫掉秧子了，春天这个时候，动物都到了发情期，猫经常在夜晚发出凄厉的叫声，叫的人心里难受、烦躁。猫和人不一样，人要是恋爱了，欢歌笑语，唱歌特别好听，只有生孩子时才发出凄惨的叫声，猫要是发情了，叫起来比哭还难听，撕心裂肺的的，不像平时叫唤的那么温柔，好像找性伴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山里的夜很静，老黄头叫第一声的时候，张寡妇就听到了，她没在意，可接下来‘喵喵的叫个不停，她有点心烦，拿着个笤扫疙瘩就出来了，冲着墙头就喊：“叫什么叫？上别处叫去，这里没有猫，只有一个寡妇。”

“我就是来找寡妇的。”老黄头捏着鼻子，学猫的动静说话。

张寡妇吓一跳，这猫怎么还会说话了，成精了。转念一想，不可能，一定是哪个坏小子捉弄自己，拿她个孤老婆子开心。她气愤地说：“我打死你个畜生。”说着用笤扫疙瘩向墙头扔去，怎么就这么巧，赶上寸劲了，老黄头刚把头露出来，啪的一下打到他的秃顶上了。他‘哎呀’一声，从墙头上掉了下来。幸亏是个笤扫疙瘩，要是块石头，估计老黄头不死也得扒成皮。

听到人的哎呀，张寡妇打开大门跑了出去，借着月光，看见老黄头坐在地上，揉自己的头。她赶紧跑过去，一边帮揉头，一边心疼的说。“你个老不死的，都多大岁数了，还没个正经的？”

“我不是逗你开心么。你还真打呀？”老黄头哭着脸说。

“我怎么知道是你？”张寡妇埋怨说。

“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老黄头哭咧咧地说。

“像个掉秧子的猫一样，我上哪听去？”张寡妇一边说，一边扶着他往屋里走，进屋借灯光一看，好家伙，脑门上起了个包，还划破了皮。

“看你这亏吃的，回家可不好交代了。”张寡妇担心地说。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就说撞树上了，蹭秃噜皮了。”老黄头说。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不是说约会地点要隐蔽么？你不怕被别人看见？”张寡妇问。

“怕什么？我是来替大兰子拉票来了，不行啊？”老黄头理直气壮的说。

“哎呀呀，还会假公济私了，不愧要当干部家属了，水平马上提高了。”张寡妇挪揄他说。

“都有了，搂草打兔子——当捎的，即会老情人，也替大兰子拉票，你也知道，我家母鸡打鸣了，大兰子要翻身当组长了，到时你可得投她一票。”老黄头一本正经的说。

“这还用你说，谁远谁近不知道得了？怎么说咱也算是个亲戚。既然来了，上炕歇歇吧。”张寡妇说。

“去把大门锁上，把灯闭了，咱这事见不得光。”老黄头谨慎的说。

“你真是个鳖精。放心吧，寡妇这没人来。”张寡妇说完，去关大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