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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竞标

大兰子家的鸡今早没打鸣,害的大兰子早晨起来晚了,全组的老百姓都跟着起来晚了,这就是习惯的力量,听鸡叫习惯了,鸡一叫就醒了,鸡不叫就以为天没亮,直到太阳老高了,照到屁股了,才忽的一下坐起来,揉揉眼睛骂道:“狗日的大兰子,今早怎么不打鸣了?”

大兰子看看天已大亮,也顾不得吃早饭了,她简单洗漱,穿好衣服,从厦子里推出摩托车,准备走,张大脚撵了出来问:“你这是要去哪里?”大兰子说:“去镇里,修桥的款拨下来了,我去拿回来。”张大脚关心的说:“也得吃了饭再走啊。”大兰子说:“来不及了,领导在镇里等我呢,咱不能让领导等咱吧。”张大脚面带歉意,说:“都是该死的公鸡,天天叫,就今天不叫了,关键时候掉链子,哼,也不知抽的那阵风?”大兰子笑笑说:“正常,怎么说也是名鸡了,你看哪个明星大腕不摆谱?”张大脚被说乐了,她嘟囔道:“都出怀了,还东跑西颠的,..”话还没说完,大兰子一脚油门,摩托车后冒出一股白烟,车已经飞出了院子。“注意安全。”张大脚冲着烟尘喊道。

大兰子刚到沟口,就看见二癞子领着四五个蟹兵虾将,一个个膀抱抱的、腚勾勾的,像一群溜死狗似的。呲的一声,大兰子把车停到他们身边,两腿一支地,问道:“二癞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这不是明知顾问么?上法院告状去。”二癞子说。

“二癞子,我可告诉你,少给我整事。”大兰子说。

“什么叫整事?我这叫主持公道,你解决不了,还不许我们上访啊?你也太霸道了,可惜不是过去了,连中央都不许截访了,哈哈,我们老百姓出头的日子到了。”二癞子阴阳怪气的说。

“去,少给我扯那个里格隆,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还没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回去等着吧,等我回来解决。”大兰子说。

“那不行,你不能拖,等伤好了,还没有证据了呢?”二癞子说。

“你以为那是头发呀,说长就长出来了,你要有精力寻思点正事,今晚咱们修桥公开招标,你要想干,就得拿出预算来,让老少爷们听听,想走歪门邪道,不好使。”大兰子很不客气的说。

二癞子听出了门道,这是暗示同意他修桥,招标不过走个形式,让他拿出预算,是考验他的能力,好运就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他奶奶的,老子要走鸿运了,二癞子想到这,按捺不住自己的狂喜,他强压自己喜悦的心情,不冷不淡的说:“好,只要是公平竞争,我参与,而且你放心,只要中标,我和弟兄们保证保质标量完成,绝不让父老乡亲戳我的脊梁骨,别以为我们这些人一天到晚不务正业,那是因为没有正业,真有发财的买卖,肯定不比别人差。”

大兰子面无表情地说:“罗锅不是崴的,牛逼不是吹的,是骡子是马,溜溜就知道了。”说完,一脚油门,飞出去了。望着她的背影,二癞子竖起大拇指,说:“行,起的咔嚓,这老娘们行。弟兄们,走,跟我去做预算去。”

“二哥,我的事您不管了?”三驴子问。

“哪有闲心管你那破事,干正事去。”二癞子说。

“那我这罪白造了,怎么也得要个酒钱呀?”三驴子说。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快悄默声的吧,别丢人了。”二癞子一边说一边走,大伙都跟在他后面,只有三驴子呆站在那,正憋不开劲呢,眼看人家要走没影了,他突然边撵边喊道:“二哥,不对呀,你拿我伤害,达到你的目的,这不仗义呀。”二癞子停住脚,头歪歪的斜眼看着三驴子说:“妈了个巴子,你哥是那样的人么?我们拿到工程,还不都有钱赚,还能少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三驴子一听,马上喜上眉梢,说:“我说二哥不会好处独吞,我全听二哥的。”

二癞子领着几个兄弟,在杏花家门前的小河套里,拿了个米尺,量来量去的,他们咋咋呼呼的,吵闹声惊动了杏花,她迈着细碎的小步,手里拿着刺绣的活,走到河边,众人都抬头看到一身红花衣服的杏花风摆杨柳似的飘了过来,眼睛都看直了,二癞子骂道:“看什么看?都他妈给我干活,小心眼珠子掉里拔不出来。”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杏花温柔的声音。

“妹子,我一听你的声音心里就痒痒,你的声音比中央电视台播音员还好听。”二癞子讨好说。

“嘴贫,你这是忙活啥?”杏花问。

“这你都看不出来,丈量修桥呗。”二狗子说。

“修桥,这工程交给你干了?”杏花有些惊讶。

“怎么?你哥干不行啊?我告诉你,大兰子已经同意我来修这座桥了。”二癞子说。

“二哥,你行么?这可是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杏花说。

“你小瞧我是吧,我告诉你,我也是一级瓦工,相当于高级工程师,你看市里那些高楼大厦,那都是咱农民工一砖一瓦建起来。”二癞子说。

“可她把工程包给你怎么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吧?”杏花说。

“为什么要给你打招呼?”二癞子不解的问。

“因为我是股东呀,这里面还有我的投资呢?”杏花说。

二癞子一听,肃严起敬,马上堆上笑脸说:“股东呀,失敬、失敬,其实还没定下来,先叫我做预算,杏花股东,哥求求你,到了竞标那天,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到时看情况吧,我得听听你的预算再说,当然,我只有发言权,没有决策权,你还是把大兰子的溜须打好吧。”杏花说完,风一样轻飘飘的回屋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三驴子说:“没有腚的女人,不知什么滋味?”二癞子瞅他一眼,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毛都得瑟掉光了,还想入非非的。”

大家都被逗乐了。丈量完桥的长短,二癞子领着他们回家算账去了,河面不宽,主桥不需很长,八米足够了,两边的引桥得十米,材料费,人工费,加一起初步预算为十二万。

“二哥,预算多做点,流出余地,不至于亏本。”狗蛋说。

“你懂个屁,预算必须接近标底才能中标。”二癞子说。

“那标底是多少?”狗蛋问。

“我怎么知道?那是商业秘密。”二癞子说。

“那谁能知道?”二狗子问。

“大兰子。”二癞子说。

“那我们问大兰子。”狗蛋说。

“你脑袋叫驴踢了,她要是能告诉咱还用我这么伤脑筋么?”二癞子说。

“我们给她钱,她肯定是想趁此机会捞一把。”二狗子说。

“没用的,钱对她不好使。”二癞子说。

“就她?”三驴子说。“她要不爱钱我倒过来走,一个坎住的,谁不了解谁?”

“那是过去,自从她被洪水卷走让镇长救了,整个就变了一个人,对钱没有兴趣了,一心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我怀疑她脑子是不是受刺激了。”二癞子说。

“管她呢,反正这工程不给我们不行,我们趁此大捞一把。”三驴子说。

“你他妈鼠目寸光,这个工程对我们至关重要,干好了,以后还有工程,干砸了,一锤子买卖,以后再没有机会了,人生机遇只有一次,就像国家说的战略机遇期,稍纵即逝,所以要特别小心,我现在就拿不定主意是多做点好,还是少做点好。”

大家都不言语了,他们都没有二癞子知道得多,脑袋也没有二癞子的灵光,也只有听呵的份。

招标大会在翠翠小店举行,吃完饭的老少爷们,广大妇女都来了,这是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参加公开竞标大会,以前只有在电视里看过。大家像参加一个隆重大会一样,穿的很严肃,二癞子更是西装革履,还系了个红领带,在会场上格外显然。他的一帮小兄弟,也都围坐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个小牌子。

大兰子站到前面,环视一下大家,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召开修桥招标大会,谁想参加竞标,请举手。”

她的话音刚落,狗蛋举起了牌子。会场里一片寂静,再没有人举手。因为杏花沟有点体力和技术的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妇女和老弱病残谁也没有这个能力。

“狗蛋,是你要竞标么?”大兰子问。

“是…不是,是二哥要竞标。”狗蛋一时口吃,把大家都逗乐了。

“没有人再参加竞标,大家同意他干这个工程么?”大兰子问。

会场里一片寂静,仍然没有人说话。大兰子说那大家请举手表决,一个举手的也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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