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买点东西回来，傅晨回到酒店房间时，沈小渔已经吐结束。

准确地说，是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再吐，估计酸水胆汁都吐完了。这会儿看见这姑娘，一张小脸惨白，比穿和服的日本艺伎脸都白，小脸紧皱着一团，跟见了鬼似的。

这是很多人第一次杀人，或者是见到死人尸体的后遗症。

他走过去，将买的东西放在一旁，坐下，一本正经对她说道：“沈小渔，我们应该谈谈！”

“谈什么？”她随口问道，问完抬起头，就看到他严肃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立马正襟危坐。自从亲眼目睹，他坚决果断雷厉风行，用军刀连连将两人割喉，她再也不敢无视他。

“你说。”现在想起来，沈小渔仍然有些畏惧。

“我对你的表现并不满意。”傅晨盯着她，看她态度不错，自顾自打开饭盒吃东西。

他一手拿筷子，一边蘸红色的辣椒酱，往雪白的豆腐脑上涂抹。

饭盒里热气腾腾的豆腐脑，还有鲜红的辣椒酱搅拌在上面，雪白色和着鲜红色，就像脑袋爆开后的脑浆，这让沈小渔立刻想起击毙义云天那一幕。瞄准后闭上眼睛咬咬牙扣动扳机，可击毙人后她再次睁开眼，那一幕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白色的脑浆，鲜红的血液，跟这豆腐脑一模一样。

沈小渔低下头忍着反胃，压住胸腹冲上来的恶心，直到忍不住抬头。他用筷子夹起蘸着酱的豆腐脑，塞进嘴里咀嚼着，然后喉结一滚动，从喉咙咽下去。她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立马站起来，跑向洗手间：“呕……”

钻进洗手间，一边吐，她一边不停地咒骂：“变态，真是变态！”

几分钟后，沈小渔再次出来，整张脸都湿着，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冷水。

傅晨慢条斯理继续吃，吃得很悠闲，一边吃一边继续说：“第一次杀人，你的表现和正常人差不多，我允许你第一次这样，但下一次，我不想再看到这么业余的你。”

她低着头，看也不看桌上盒饭中的红白豆腐脑。

“如果你只是想做一个花瓶，做一个真正的女仆，那也容易，好好服侍我就行。陪吃饭陪喝茶陪玩乐，如果我还有另外的需求，即使上床睡觉，你也必须陪我。”

“当然，我不喜欢平胸，所以陪睡还是免了。”

他随口开一个玩笑，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想当花瓶，那就尽快成长适应，我从来不会等落在我后面的人。”

说着，傅晨看她低头沉默，像一只乖绵羊，略感无趣，打开手提袋拿出饭盒递过去：“吃吧，吃点夜宵，陪我吃。”

这会儿饿得早已饥肠辘辘，一闻到香味，立刻忍不住了，立马扒拉过来吃，刚刚的训诫什么的，都丢到一旁去。傅晨买的是好东西，知道她喜欢吃开封菜，就买了一点，还有烧烤啊小吃啊什么的，色香味俱全。

她这样一个吃货自然没有任何抵抗力。

从这一点来看，即使亲身经历那一切，沈小渔也没有多大变化，可以说是内心强大。这也有一个好处，如果是那种胆子比较小的女生，估计早已经崩溃，别说此刻还能大吃特吃。

一边吃，傅晨想着接下来的事，随口嘲讽：“刚刚那场战斗，你自己也看到了，没有击毙任何一名敌人，要不是最后我让你开枪，你还有机会拿人头？”

沈小渔头也不抬地吃着，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他一边吃豆腐脑，一边继续说：“我已经给你分配我自己拥有的最高程度初级射击技能，你只要用心瞄准开枪，绝对能打一个8环，不会没有任何战果。可是你的表现，真的太差，和我对你的付出不符。”

子系统拥有者，也就是仆从，可以拥有狩猎者最多百分之百的技能熟练程度，也就是狩猎者拥有技能的极限。

她一直低头吃着，似乎在装鸵鸟。

“你只杀掉一名敌人，义云天，现在拥有100积分。初级射击技能升为中级需要10000点积分，我可以帮你付出这一万积分升级到中级。但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会考虑是否继续留下你。就像系统说的……”

傅晨停顿一下，看着她装鸵鸟，继续说道：“系统对仆从的惩罚有很多，比如说囚禁、流放、抹杀等等，就看你选择哪一个？”

一边说着，他一边查看仆从模块，点开001号仆从沈小渔页面，点到她的技能模块初级射击技能，选择升级。等图标从初级的绿色，亮为中级的蓝色后，他系统里的积分又一阵减小，变为46530。

除射击技能之外，傅晨早给她分配自己拥有的搏击技能和日语，不算小气。

这时，沈小渔才开口，低声说一句：“我会努力的。”然后继续吃饭，闭口不言。

看她这次态度还算良好，他继续说道：“你掌握着财政大权，知道带团队不容易。我们又干的是杀头的买卖，没有钱是不行的。”

“就说行动组开支。我第一次在古玩街光头那买1000大洋，花掉54000RMB，第二次又去买3000大洋，又花掉135000RMB。下午那会儿，为了凑出50000美元，又去银行兑换掉315000RMB。现在手里大洋不多了吧？”

沈小渔点点头，开始计算。

傅晨手上有多少RMB她不知道，不过在那边，4000大洋，兑换成日元也就是7600圆，满洲国圆虽然和日圆平价，但黑市最多也就能兑换8444满洲国圆。给徐虎手下人的工资，是每天100日圆，金三的人是每天50日圆，两人各找5个人，开10天工资7600日圆就一干二净了。

杀头的事情，又无法降低人力成本，只能高薪养人。

“去购买军火之前，我已经发出去900日圆工资，徐虎、金三、虎妞三人每人200日圆，小符、陈大力、猴子三人每人100日圆。现在我手里还剩1000日圆。”她仍然低着头，向他汇报。

“必须开辟新的财源，不然继续这样下去，就没钱了。”傅晨点点头。

他选沈小渔做秘书的原因，是自己想当撒手掌柜，有事秘书干。沈小渔对财务还算敏感，不用算是浪费。而眼下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用，没有其他人，只能用她。

“新的财源我多多少少有些想法，等我做出系统的计划，再准备。”傅晨脑子里已经大致有思路。

“现在说另一件事！”他审视着沈小渔。

“我现在拥有的几大模块，武器、技能、信息、仆从、咨询，你现在都有，我希望你能够真正用起来，发挥子系统的能力，帮我管理好团队。不管是任务时空的战队招募，还是现实时空的契约仆从，我们必须尽快壮大力量。”

傅晨最后说道：“如果你发现合适的人选，可以自行决定。”

仆从模块和子系统真是个好东西，他发展一个仆从，拥有子系统的仆从又可以发展一名子仆从，就跟传销一样。他只需站在金字塔尖，发展几名下线，底下的下线就会自动发展下下线。

最后，他这个狩猎组织将无限壮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