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挤了挤惺忪的眼睛,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一辆行走的马车上。
嗒嗒嗒,杂乱的车轮声,让他转头看了看,原来有十辆左右马车在山路上行走。
朱捕快的十个守卫居然也来到了此地,他目光仔细搜寻着迟华天的影子。
正当他转头找熟人的时候,那个满脸堆笑的小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递给了他一张纸条:前面客栈见。
十车满满的都是箱子,这么大张旗鼓的走在乡野之间,他总觉有些不妥。然而这已经不是他能控制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个人无聊,却又不想步行,他决定继续睡觉。
楚天舒刚合上眼睛,感觉香气袭人,渐渐这香气越来越浓,他开始努力呼吸着这香气,直到他感觉这不是花香,他才睁开了眼睛。
郑莺莺!在他忍不住要叫出来的时候,郑莺莺纤纤小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怎么也来啦?”楚天舒轻身问道。
“怎么?瞧不起女人,你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郑莺莺嘟着小嘴。
“我被关进大狱,为何后来不来看我?”楚天舒手使劲捏了捏郑莺莺屁股。
郑莺莺打了打楚天舒不老实的手,轻声道:“我探望你出来第二天就接到了密令,你不是也到这里来了么?”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被绑架来的,你相信么?”楚天舒看着郑莺莺。
“鬼才信你的话。”郑莺莺悠悠道。
的确楚天舒虽不是绑来的,但却是在一条船上被迷倒后带到这里的,在楚天舒看来,这和绑架似乎也差不多。
渐渐路开始难走起来了,不断出现起伏的上路。马车在上坡路上逐渐慢了下来。
“前面就是有名的瓦岗寨,这里曾发生过很多传奇故事。我们要小心谨慎,天马上就要黑了,只有过了这里,进入前面的客栈才算安全。”郑莺莺附耳告诉楚天舒。
“什么?我到了中原瓦岗寨,我到底昏睡了几天。”楚天舒差点跳了起来。
“你管它过去昏睡几天,我们要管的是现在的每一天,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要被其它事分心。”郑莺莺嘱咐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现在的路已经完全变成了蜿蜒的上坡路。
郑莺莺示意大家都坐下来休整一会。看着郑莺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大家各行其是,楚天舒静静地盯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简单,看来以前他的确小看她了。郑莺莺能来到这里,很显然她绝不是一般的女人。
“这里有水。”一名守卫冲到前面,跑到小池边捧了几捧水,一连喝了好几口水。
正在他招呼着大家都带着水袋一起装水的时候,他直觉身体发冷,喉咙堵塞说不出话来,接着身体开始不停发抖,直至僵硬,不一会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断了气。
突然其来的变故令各位守卫慌忙逃离水池边,郑莺莺安抚大家道:“从现在开始都喝自备水,凡是外面的水和食物都不要沾。”
楚天舒和郑莺莺过去看了看死去的守卫,身体冰凉,很显然中了极其阴毒的毒物。郑莺莺告诉他,这种毒出自天山,看来这趟宝物护送让很多人都牵制进来了。
这趟宝物到底有着什么秘密?竟如此兴师动众,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天舒一时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时候,往往更明智的方法就是去想点别的东西。
他糊里糊涂跟着吴紫宸来到了五代十国,被稀里糊涂带入了牢房,后越狱再入狱,直至稀里糊涂来到这里,这似乎是一场刻意安排。
吴紫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那枚金翅似乎是引线,那么他被稀里糊涂带到这里护送宝物,是否也和神秘金翅有某种联系呢?
他正想着这些的时候,郑莺莺继续督促着大家继续上路。
“为什么不等天亮再走,这里是别人地盘,夜间行走岂不更危险?”楚天舒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这是上司安排,我们不能在这耽搁太多时间,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郑莺莺继续督促大家尽快做好出发准备。
寒冷紧紧随着夜幕降临,丝丝寒风也偶尔加入行列不是扫荡着大家的躯体,就连楚天舒也感受到了这冷意。
一轮弯月当空,愈发加重了阴森的气息。
行走在这不断被恐怖袭扰的夜色里,大家都不由自主打着寒颤。这种寒颤大家都隐隐知道,不仅仅来自于寒冷,而是来自于蛰伏深处的敌人。
往山上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很多守卫开始口渴,不由自主地拿起了自己的水袋,开始大口地让身体里注入水分。
楚天舒也是第一次行走在如此荒凉的夜里,他不断让身体保持着暖和状态,此时他深深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因为就在楚天舒使劲揉搓着双手的时候,他发现几个喝水的守卫已经出现了异样。
这症状竟然和小池边喝水的状况一模一样。
楚天舒连忙吩咐大家扔下自己的水袋,为何自带水袋里的水也有了天山极寒毒物?
淡淡的月光,令暗黑的山,显得更加恐怖阴深。那些时不时的几声鸟叫,让人听着不住打颤。
没有了水,大家很显然都陷入了恐慌,在暗黑的山里,现在的食物大家也不敢随意触碰。这种恐惧和阴深更加滋生了饥饿的感觉,连楚天舒也感觉到了口干舌燥。
现在进不敢进,退不敢退,完全陷入了进退两难之际。
大家惊慌失措的表情,在夜色里略显狰狞。郑莺莺吩咐大家留在原地待命,的确现在大家都没有继续往前走的勇气。
十月的山里冷的彻骨,好几个守卫开始不停跺脚,以保持身体的温暖。
郑莺莺好几次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然而现在几个守卫实在忍无可忍,他们不想被冻死在这里。
“啊,啊,啊……”几个热身的守卫开始不停抠着喉咙,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就四肢僵硬,,眼珠暴突,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都别动。”郑莺莺厉声喝道,其它守卫都怔怔地看着,谁也不敢再动。现在的他们宁可慢慢冻死,也不想死得如此狰狞,如此难堪。
“为何自备水袋里的水也中了毒?”楚天舒有些疑惑地问郑莺莺。
“天山特制的毒被寒冰浸蚀,这种冰针可以穿透水袋,见水则直接融化在水袋里。”郑莺莺仔细查看着几位死去的守卫。
“这些冰针同样可以穿透这些守卫的身体。”楚天舒瞳孔开始收缩。
“你果然不笨。”郑莺莺冷冷的表情,如同那些隐藏于暗处的冰针,让楚天舒不寒而栗。
“现在该怎么办?”楚天舒看着郑莺莺。
郑莺莺沉吟片刻后,问道:“你的笛子带着么?”
“你什么意思?”楚天舒骇然道。
“用你的笛声给我们的人报信,同时也可以震慑隐藏在四周的敌人。”郑莺莺淡淡道。
“你这是让敌人将冰针射进我的身体。”楚天舒恨恨道。
“我听过你的笛音,这笛音可以杀人于无形,如果你的笛声连冰针都抵御不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把笛子扔掉算了。”郑莺莺顿了顿,接着道:“其它人最好都把自己耳朵堵上。”
的确,现在楚天舒不仅感受到了敌人带来的威胁,这山里独有的阴冷也让他的身体开始感受到严重威胁。
笛子已经握在了楚天舒手里,他的心也瞬间随着这高亢的笛音逐渐温暖起来。
高亢的笛音,开始源源不断往四周树林里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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