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六十三章: 孤注一掷(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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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小廉在丹霞村遇难后,县殡仪馆当时就派灵车到了丹霞村,将小廉的尸体拖走了。这我就有些不明白的,怎么现在小廉的尸体不在殡仪馆,而是被他的家里人拉到乡政府门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县殡仪馆的灵车是到了丹霞村,廉副乡长的遗体也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被抬上灵车运走的,这个是事实。不止候治东费解,侯云贵一开始知道这事时也是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侯云贵找人一问才知道,原来灵车在路经排山乡乡政府时,出了点岔子。廉妻知道要将廉副乡长的遗体运到殡仪馆后,带着廉家人将通往县城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灵车根本无法移动半步,于是廉副乡长的遗体被亲属们拦截了下来,被抬至家里。

“乱弹琴,你们就这么听之任之?”候治东有些不满,“小廉是公务员,得火葬。家属将灵车截下来,难道想土葬不成?”

侯云贵也是不曾料到廉妻会于今天唱上这么一出抬棺堵门的大戏,要是早知道廉妻会来上这么一出,自然会有所行动,不会听之任之。

廉家将廉副乡长的遗体强行截下,倒也不是为了土葬。

排山有个说法,客死他乡的人只有叶落归根,其魂魄才可以回到家中,不至于成了他乡的孤魂野鬼。廉副乡长只要不是死在家里,哪怕就死在离家不远的丹霞村,也是他乡。廉家人将灵车拦住的目的,是要将廉副乡长的遗体运回家里做几天道场,将廉副乡长的魂魄招回来。廉家人多势众,灵车司机势单力薄,廉家人硬要将遗体留下,司机自然也是没有办法。

廉副乡长是公务员,想要土葬根本没有可能,除非廉家人不要抚恤金安葬费了。对于这一点,殡仪馆方面比较放心,毕竟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廉家人不可能放弃。只要廉家人不私自土葬,其他都还好说,既然廉家人需要在家操办几天,那就将遗体留在廉家操办好了。到时真要是县里准备举行追悼会,再来拉也是不迟。

经请示领导,司机与廉家人私底下达成协议,廉副乡长的遗体先在廉家放上几天,等这边的道场做完了,那边再将遗体拉回去火化。

侯云贵当时了解到这些,虽然觉得这事有些荒唐,但也是一笑了之,毕竟与廉副乡长同事一场,是一条线上的人,排山乡招魂这个风俗,他也是清楚。既然廉家执意如此,他能帮一把是一把,于是没有采取行动,装起糊涂来,全当自己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叔,我也是好心好意,念在小廉跟过您的份上,能帮则帮,这才没有派人上门去将小廉的尸体弄走,我哪想到好心会没好报,廉家人竟然唱上这么一出,将小廉的尸体抬到乡政府门口来要挟我,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将小廉的尸体抢到殡仪馆,一把火给烧了,一了百了。”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候治东说,“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们说点紧要的。”

候治东说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侯云贵一开始就欠考虑,不管小廉知道些什么,也不管他知道的这些伤及志良集团有多深,侯云贵都不该告诉候志良。候志良那性子侯云贵又不是不知道,做事莽撞,不加思考,喜欢喊打喊杀,让他这个做叔叔的倍感头痛。打打杀杀,让人害怕不是不可以,但也只可偶尔为之,不可一天到晚挂在嘴上,毕竟现在的候志良不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他现在是志良集团的董事长,得为整个集团考虑。

排山乡虽小,但它怎么着都是一级政府,候志良派候石在乡政府门口如此肆无忌惮,如果他不是候志良的叔叔,单从副县长的角度看,候志良的这种行为分明就是不把政府放在眼里,这要是其他人,先不说张志峰是什么态度,他候治东这个分管公安的副县长第一个就会拍桌子,看谁敢这么大胆,敢不把政府放在眼里。

政府什么时候容忍过这种带黑社会性质的行为?从来都是零容忍。候志良要不是有他在背后护着,只怕早就锒铛入狱了,岂容他在周洛的地面上耀武扬威?对于这些,候志良没脑子,不会去想,侯云贵是乡党委书记,难道也不明白。

“你怎么就这么没脑子,不但不制止,还纵容志良在乡政府门口行凶?”候治东还话里有话,意思是侯云贵真要是觉得必须采用黑社会这种恐吓的手段,也得欲盖弥彰,找其他人,不能让候石他们出面,候石他们一出现,谁都知道这是候志良在背后主使。

“叔,我知道错了。”侯云贵说自己也是一时情急,廉妻咬定一百万,他实在是没辙了,这才给候志良打电话,哪成想候志良舍不得出钱,怎么说都是不同意。候石一来,就干上了,“叔,你是不知道现场的情况,小廉家那口子可不是善茬,好言好语根本没用。在乡政府门口哭天喊地满嘴胡言乱语的。将乡政府搞得乌烟瘴气,那么多人围着,我就怕她说出不该说的出来。”

“你就不想想,她要是想说,只怕一来就说上了,还用得着说一半留一半。她这是图财,不是图其他。”候治东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志良死活不愿意出这个钱。”

“既然你们的事情小廉都参与了,那该给的钱还是得给。就目光长远这一点,志良还真不如黄艳艳。”候治东挺无奈的,说真要是小廉所知之事危及志良集团的根基,那破财消灾不失为一个简单的处理方式。廉妻有要求才好,没有要求才麻烦。本来今天之事七十万就可以化为无形,现在倒好,让他们这么一弄,简直就是将小事化大。现在都已经大打出手了,就是想破财消灾,只怕廉家人都不会同意了。

“今天乡政府门口发生的事情,你有没有能力捂住?”候治东问。

侯云贵说这事肯定不成,他是想捂,但肯定是捂不住,现场那么多的群众,捂得了这个捂不了那个。还有乡机关的干部并不都是和他铁板一块,这会排山发生的事情,只怕已经有人告诉了远在沿海的周大明,周大明知道了,许一鸣张志峰就有可能知道,“想捂只怕是没有可能了。”

“这就是我们需要考虑和善后的。”候治东说,许一鸣还好办,一个挂职副县长而已,不会过于干涉周洛之事,可张志峰不一样,他是县长,站在张志峰的角度,排山乡起了这么大的一个风波,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张志峰要是追查下来,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侯云贵需要想好该怎么回答,“如果张志峰问你,候石怎么会出现在乡政府门口,和小廉的亲属起冲突,你该如何解释?”

“我想了想,只能说这事与乡里无关,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候石与小廉有经济方面的纠纷,现在小廉死了,廉家人想赖账,这才出现了今天这一幕。”侯云贵说,“只是这样一来,所有的责任都得候石一个人担下来了。”

虽然有些牵强,但勉强说得过去。既然是纠纷,那就是一个说有,一个说无,张志峰即便是当场对质,除了头大,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该担的责任,该候石担着的,就得候石担着。

“小廉那口子就那么配合?就不会趁机向张志峰说起那些不该说的事情?”这才是候治东关心之事。既然都已经撕破脸面了,廉妻真要是有机会和张志峰见上面,谁能保证廉妻不孤注一掷,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张志峰。张志峰这些年不是不想动候志良,而是因为自己每次都将候志良的屁股擦干净了,张志峰苦于没有证据,这才作罢,张志峰要是手头上有证据,绝不会让候志良好受。

“志良说他有办法让那疯婆子消失一段时间。”侯云贵说。

“他那办法肯定是没法说,见不得光。”候治东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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