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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定忠家的狗,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河边喝水。河街人来人往。

“秦寡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人为她落泪。”

“死了男人的女人。寡妇。”

“听说恋上村长江定忠呢。两个人眉来眼去的。”

“罗国宝哪门子如此悲伤?”

“不知道。”

“反正那女人不止一个男人。挺风骚的。”

“是吗?”

“整天围在男人的身边,来一个倒一个,暧昧不清。”

“那天晌午,从村东头回来,路过一间破旧的草棚,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人的动静。走进一看,你猜怎么着,秦寡妇正裸露着身子在干草堆里和一个野男人紧紧缠绕在一起。那男人从墙角翻身过来我才看清楚,是个瘸子!任凭怎么抬腿都无法将秦寡妇结结实实的夹在裤裆中。我吓了一跳,赶紧走开。”

“秦寡妇还这么风流啊!”

“可不是嘛。寡妇都风流。”

“这是哪门子的理儿?”

“常理。”

……

这些还要从秦寡妇没死之前说起。

秦寡妇躺在自个儿家中幻想了一夜以后,突然发现自己恋上了这种像蛊毒一样难以驱除的怪癖,怎么摆脱也摆脱不掉。很多时候都痴痴地坐在门槛上发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眼睛里空灵的景象,慢慢的累积着、沉淀着,缓缓的冲向一种高潮,而后又像一大堆柴火遇见了冰雪一样,快速的冷凝下来。她的心在斗争在受着煎熬。

很多女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胡思乱想。幻想成熟稳重的男人,然后又自个儿去掐破这份幻想。托了岁月的福气,秦寡妇的腰间隐约有些赘肉,鲜红的**依然红润,像两颗历经风霜的樱桃,滚圆的屁股,清晰的腰肢轮廓……这种胡思乱想久久散不去反像田地里的稗子越长越疯狂,显出怀春的势头。

三月的一天,秦翠莲从岩泊渡回来打一处田地旁路过。郭瘸子正躺在草坪上晒太阳,带着调侃的神色盯着秦寡妇看。

郭瘸子是邻村的破落户,不喜欢劳动,好吃别人家的粮。早年因为偷人家玉米地里未成熟的玉米,被看家的狗给活生生的咬断了半截腿,从此落下了残疾。以前有过一个外乡女人,后来,女人嫌弃他游手好闲,老想着别人家的东西,于是带着女儿远走他乡。如今他就住在秦寡妇屋旁边,抬头不见低头见。倒也熟分。

“翠莲,走那么快干嘛。过来陪我说说话。”

“谁和你说。不劳动没得饭吃。活该!”

“过来坐,我在等你,我想你。”

“谁要你想,不老实的东西。”

……

调侃时说的话自然暧昧不清,下贱胚子的话倒也显得特别的可爱。秦寡妇还是忍不住走近郭瘸子的旁边,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温暖的阳光猛烈的调着情。每一根草都精神抖擞。秦寡妇心中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悸动片刻间便被蒸发的一干二净,她的目光逐渐地柔美起来。脸庞也开始红润。

郭瘸子将她压倒在草地上,她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反抗。蚱蜢虫在草地上飞快的跳跃着,一声一声的呼喊盖过了自然刮过的风声和鸟鸣,狂野而自由,一股股心底的阴暗潮气瞬间暴露在温暖的阳光里。

“老婆还是别人家的好。”郭瘸子疲惫的躺在草地上,对秦寡妇说道。

秦寡妇不做声。

那段时间对于秦寡妇来说简直是疯狂的一段时期,“寡妇和瘸子的恋爱”有时候在秦寡妇自己想来都觉得有点无理取闹,可是那种想法很快便在一种难以抑制的情yu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郭瘸子不喜欢在家中和秦寡妇做,他更喜欢光天化日,他惧怕自己家中可怕的氛围紧紧围绕着他,驱散不去。一种叫做家的东西。和江定忠罗国宝闹了小矛盾后,郭瘸子和秦寡妇自诩为天不要、地不要、人不管的异类,做起爱来也充满了强烈的冲击力和力度感。

秦寡妇很享受那种感觉。却也排斥。

后来当他们越来越觉得情yu和情感不是一回事的时候,内心开始极度煎熬。他们的zuo爱姿势开始逐渐的缺乏新颖,力度感也逐渐的丧失,情yu对于他们渐渐成为一种平凡生活中的琐碎,不疼不痒。再后来,他们碰一起了也只是礼貌性笑笑,一起走过一条小路或是一同经过一片野外的池塘,他们的情感世界逐渐又恢复平静,就像当初的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起躺在太阳下的草地上晒阳光的感觉,不冷不热。

不止是郭瘸子,就连黄军官,秦寡妇很多时候也都会幻想自己如果和他做起爱来会是如何一种模样,但一想到黄军官下身的残疾,便会一个劲儿边在心里骂自己“犯贱”边忍不住大笑。

秦寡妇的几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这样迂回了一阵后又返回正途。洗衣、做饭、睡觉、静静的发呆,重复的生活节奏让她的呼吸变得喑哑无力,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抽丝剥茧了,只剩下躯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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