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软绵绵的，很温柔很动听，伴随着他惊世的容颜，在这厢房的空气中流动着迷人的味道。屋中没有灯光，月光从窗棂中透进来，在他的脸上流动。

想来他们几次见面都是在黑夜，如若是白天，即使见了，他都不会正视她一眼。心中难免有些酸楚。

才发现，这个男人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她的心里。

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如此清晰，欧阳雪转脸看向林忠旭，他微眯着眼睛在闭幕眼神，似乎很累很疲惫。立体柔美的五官如此近的展现在欧阳雪的眼前，她还未这样安心的仔细端详过他，一切的发生都在急急忙忙毫无预料中度过，今夜的安静实属难得。

“你有话要对我说？”林忠旭突然转身，将手直起来，看向欧阳雪，两人贴的如此近，让欧阳雪有种想逃的冲动。心中如小鹿乱撞般不自在。

“我没有。”想起今天小环所说关于李莲儿的事情，欧阳雪的心里感到酸酸的。

“我知道那个多嘴的丫鬟应该把她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了你，你也见到了李莲儿。”林忠旭说出了欧阳雪想说的，似乎心不在焉的把弄着她的发丝。

欧阳雪抿了抿唇：“谁想知道你和李莲儿的故事呢。”她想转过身去，却被林忠旭抬起伸过来的腿压住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欧阳雪看着他说。

林忠旭伸手将她环在身下。

“你吃醋了。”

欧阳雪并没有否认。只是下意识的往他的怀中靠的更近些感受他的心跳。

“她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平日里我以去万花楼学舞为幌子，才得以时间做我想做过的事情，她的爹和我娘是青梅竹马，后来我外公将我娘亲给了我爹为妾，两人便分开了，各自为家，我小时和我娘去我外公那儿见过李莲儿和她的爹，没想到我在万花楼再次碰到她，救她出烟花巷，一是她的确是个好姑娘，她说她想离开，我便答应了，以报她知情相帮的情谊，二是她的重叠绣技艺早已失传多年，对我们林家绣坊来说她是一个瑰宝，三就是以还我娘欠他爹的情债，当初两天也曾山盟海誓，至死不渝，却最终没能逃过命运的安排。我听我娘说过，两人曾经也想私奔，最终我娘还是没有去。让他在码头等了两天两夜。当时我娘正入了林府。开始了她掌权整个林家的命运伊始。”

原来他和李莲儿，四奶奶和李鸿生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那么，他和李莲儿早在她过问之前就早已认识，欧阳雪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林忠旭伸手将她的愁眉抚平，浅笑的道：“你不应该有烦恼的。因为我，你的烦恼似乎变多了。”

他的温柔真如天生的长在他的心中，总让她无法抗拒，看他深情的眼神，她似乎又要迷失了，呆呆的看着他，眼神就挪不开了。

突然林忠旭抬头看了看门廊，手指放在欧阳雪的唇边：“有人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或许是我娘，再或者是苏睿安。”

他谨慎的说着，声音只有欧阳雪能够听到，附在她的耳边，他的气吹的她好痒，她往后微微的躲避。

林忠旭就好看的笑了，随后将腿放下，重新躺平。

“那你怎知道这李莲儿愿意被你赎了身，却是为何？她贵为花魁之首，卖艺不卖身，身边都是文人雅士，哪里来的流落烟花之地的苦楚？却又为何因你一句就随了你到了林家绣坊做了小小的绣女。”欧阳雪显出了心中的忧虑。转身附在林忠旭的耳边说。

“你爱我吗？”林忠旭突然这样问。

让欧阳雪再次看向他。微微张着唇，心中有些诧异他突然如此问，爱这个字，她还不太懂，只是觉得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一辈子。那算是爱吗？

短短的相见，甚至他连她名字才在缠绵的最后一刻才知晓。

那他爱她吗？

话到嘴巴，欲言又止。

“你能不爱我吗？”林忠旭清清淡淡的响起。

厢房之中很安静，欧阳雪才发现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她并不想多问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一阵心痛，她便不在看她，别过头去。

“我怕我会让你伤心。”林忠旭看着她的背影说，手伸出去停在半空，犹豫了一下还是缩了回来。

那晚的缠绵，他有些后悔，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爱她，不管她是欧阳雪还是路桃枝，他只是因她心动。

但是他还不能让她知道，因为将来的很多事都无法预测，包括李莲儿，或许他做的事情会让她伤心难过，在还没拿回林家的产业，击碎苏睿安的阴谋之前，只要是能利于他的目标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头，在这个女人身边，难得的感到心中安稳。

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仇恨，还有多年的隐忍，他为了能让自己更加像女子没日没夜的苦练，从原来的正气男儿到现在的阴柔公子，就是为了能保住这条性命。以待绝地反击的那一刻。

他现在还没资格去爱一个女子。却让爱不受控制的发生了。

心中便有了为难，忧郁写在他绝美的容颜上，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此刻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是有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却不想再伤害他。

因为他无法给她承诺今生只与她一同度过。

欧阳雪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他，便不再说什么。

“很多事情你能不多问吗？能看到当做看不到吗？能义无反顾的相信我吗？”还是当初的那句话，林忠旭此刻说出，心中却满是担忧，因她爱的女子是个性情中人。是一个不知道世间险恶的仙子。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伸手在他的唇边，只是抱着他更紧了。他放在放在半空的手，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脸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两人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相拥而眠，在这个寂寞的夜里，彼此依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