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赛专珠施仁济困 净街王伏霸凌贫(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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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心中暗想道:“怎么一句话也无,竟然用强抢去?怪不得人人号他叫做净街大王。也罢了,待我说出李荣春来,看他如何。遂即说出,叫声:“少爷且停,这个施小姐已经李荣春买了。”那花子能听了一时大怒,应道:“尔这贼道人,可晓得我花少爷么?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君父外还伯那个?尔就将李荣春要来挟制我么?”一连将两手掌,打得道人两手捧面,叫道:“少爷不要怒气,是贫道说错了。”那花子能即刻叫:“花荣、花福,将这贼道人拿去送在江都县,打他四一大板,枷他四个月,勿许他在这玉珍观出家。”那道人原晓得他的利害,起先说出李荣春是望花子能能念同乡之友乎,而且李荣春又是官家子弟,可得相让其面上乎。谁知花子能竟是奸臣之子,无情无义之人,只作不知道三个字,反骂道人将李荣春的名字来挟制,更打了两手掌,尚且不饶,还要拿去送官打枷。

那道人即忙跪下叩求道:“少爷,原是小道不是,求少爷饶了小道罢。”那花福、花祥在旁做好做歹道:“少爷,念他无知初犯,饶了他罢。”花子能道:“若下次再如此,定不饶尔。”

花福道:“道人快叩头拜谢少爷。”道人连忙叩了四头,爬了起来道:“请少爷里面坐。”

花子能走进观来朝南坐下,道人连忙拿茶拿糕请少爷吃点心。花子能吃了两块糕一杯茶,只见花祥押了轿子已到。花子能叫声:“道人,轿子已到,快叫他上轿。,,道人应说:“待小道去请他上轿。”那道人随即一面走又一面想,口称:“花子能啊花子能,尔何故为人太不良心?他母死兄病无人看侍,尔一见立刻要抢去。我若向小姐说明此事,第恐小姐不肯上轿,原是我的干系。罢了,但事到其间也顾不得小姐。”遂走到内房来。谁知后面花子能也随他进来。那花子能因方才看不甚详细,所以此时特随道人进来,原欲再看施碧霞。谁知施碧霞跪在床前面朝里而泣,花子能却看不见面,只见他的背后而已。

忽见旁边卧一个青面獠牙红须的大汉,大叫一声“暖哟!”花子能一见回身就走,花祥、花福说:“少爷,何故如此?”花子能应道:“施碧霞房内有个青面鬼。”花祥道:“青天白日那里有鬼?此必是人生的貌丑,少爷不必惊怕。”再说道人走进房来,叫声:“小姐休得啼哭,快些上轿,好将银子来备棺木,如此炎天,休得耽搁了。”只因道人怕事,故此含糊而说,也是施碧霞命该如此。正是:为人在世总由天,善恶到头终有报。

话说施碧霞听了道人的话,花容失色,手足如冰,说道:“长老为向就叫奴家上轿?尔看我哥哥,奄奄只有一息之气,昏迷不省人事,就是母亲也须奴家送下棺木然后可去,怎么一些无备就叫奴家去了?”道人听了想道:“如今怎么是好?那花子能强要,施碧霞是一定不能免的,若再迟延,恐遇了李府大叔来到,事又是不妙的,如今只得骗他便了。”遂说:“小姐,尔不晓得内中有个缘故。因本处乡风必须人先到其家,他然后将银付出,如今小姐且去他家,若说夫人收殓,小道自然请一个妇人来与夫人收殓就是,尔家大爷,小道亦自然去请个医生来与他看病,这两件事算在小道身上。”施碧霞听了道人这些言语道:“必要人到才付银付钱么?”道人应说:“正是。”

施碧霞听了,心中好不苦楚,犹如乱箭钻心一般,跪倒在地,叫了一声:“亲娘啊,尔的命好苦啊,若是在着府中好不风光,霁日高车驷马好不威风,谁知被好贼屈害了爹爹,家私抄灭,我母子三人没奈要到宁波投我姑丈家中暂祝谁知来到此处,母亲病危,哥哥亦病,指望母亲病好、哥哥病痊,我心则宁。何知母亲一病而亡,哥哥昏迷又不省人事,教女儿如何是好?更兼又无一钞可用,今日只得卖身收殓母亲。那知此处乡风要人先到他家而后付银,如今女儿去了,哥哥现又得病沉重,无有一个子女送母亲人棺。母亲啊,为何死得如此苦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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