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怪医方灯下撕衣惊痘出 奇解数竿头拍手唱歌来(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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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公正听有入头,只见锦囊悄向耳语,连忙告便,进去了一会,出来说道:“先生方才讲究医理,字字精深;二小女向有痞症,今日忽然发作,欲求先生一诊,不知可好亵读?”又李道:“叨承厚爱,岂以亵渎为嫌?但诊脉须在清晨,此时酒后,恐非所宜!”任公道:“先生并无酒意,拙荆因小女心腹绞痛非常,嘱弟今晚必要求先生一诊,万勿见却!”又李无奈,立起身来,锦囊执灯前导,进至房中。只见灯烛辉煌,几个丫鬟仆妇,簇拥一个披发女子出来,又李逡巡不进。任公道:“拙荆说先生是坐怀不乱之人,小女尚幼,不必拘泥形迹;况且先生说的望闻问切,望正是第一件事哩!”这女子攒着双眉,朝上深深道了万福。又李竟自坦怀,手执蜡炬,细细照看,叫他咳了一声,问明痞在何处,次将六脉诊过,问月事行否。任公道:“尚未,”又李道:“此非痞也,乃肝经积血耳。”任公道:“此症经过许多名医,都说是痞,但只是医治不好,日甚一日;先生独决其非痞,何以知之?”又李道:“冷爱面色青黯,两目风轮无光,声涩而滞,病在左胁,肝脉结涩,月事不行,非肝经积血而何?”因写一方,是延胡索一两,不用引,河水煎服。说道:“此病一服即愈。”刚放下笔,回过头来,要叫那锦囊点灯照出。

只见背后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侧露着半面,在房门口偷看又李写方。又李瞥然看见,吃了一惊,叫声:“阿呀!”左手早把那女子胸前衣服扯住,那女子缩身不及。又李侧身转立,便把右手去解他衣服。吓得那女子魂飞魄散,口中大叫。任公又气又吓,竟呆在椅上,立不起来,口里只叫:“反了,反了!”里面夫人和许多丫鬓仆妇,都慌得没了主意,一片声乱嚷。又李把那女子穿的两件纱衫,已是纷纷扯脱。那女子精着半身,突出两只嫩乳,急得双足乱跳。又李一手扯住那女子腰间的抹胸,一只手还要去扯脱他的裙裤;那女子抵死掩住下身,没命的喊叫。房门外乱赶进无数家人来打捉,被又李把手一搪,当先的搪倒了两个,跌转去,又搪倒了几个。又李只是不放手,只顾要扯去那女子的裙裤。那女子将身子蹲倒,两手捧住了又李左手,尽力乱抓乱掐,口里忘命大叫,叫得声气都没了。夫人领着许多妇女,手里乱丛丛的,拿着竹竿门闩,向又李头上,横七竖八乱搠乱打。那小姐诊脉进去,已经上床睡好,也爬了起来,拿着一根绷架,攒着眉头,帮着夫人们搠打。任公气破胸脯,急得魂出,只叫:“反了,反了!”家人们出去,拿了枪刀棍棒,赶进来要打要砍,又李一手提起椅子招架,一手攥住女子,却不放松,两只眼睛,睁睁的只看着那女子的面目喉颈。家人们砍打不进,要出去叫皂壮进来。只见又李大喜,大笑道:“如今是好了!”一手把那女子放松,一手把椅子望着众家人用力一扫,那些枪棒,都纷纷的扫落在地。一面向任公说道:“老先生恭喜了!”任公吓呆了,那里听见,只顾喊:“反了,反了!”转是夫人有些见识,猜道必有缘故,把手里一根门闩,撑定了身子,喘吁吁的,在房门口说道:“家人们不要动手,白先生快些说出缘故来。”又李道:“这位女子,是府上何人?”夫人道:“是大小女。”又李道:“大令爱一身闷痘,最逆之症;我瞥然看见,黑色已绕咽喉,再停时刻,必致闷倒,便属不救之症;故舍命救之。要想老先生同在房中,婢仆环立,我岂敢妄行调戏?如今夫人将火照看,令爱喉间,黑色退尽,浑身已发出痘点,性命可保矣!”那女子一脱了身,急跑进房,衣服也不及穿,躺上床去,就如死人一般,浑身瘫化在那里。夫人拿烛细细照看,果然头面及上半身,惧发出微微红点;因复替他解开裙裤,只见小腹、腿弯、臀、足各处,俱有点见了。

此时家人俱环拥房中,任公尚自着呆。又李自把窗眼中灰尘,来泥那手上抓伤之处。夫人竟出房,跪将下去,朗朗说道:“大小女喉间黑影,起自心胸,已有数日,揩擦不去,正自疑心,却不知是闷痘逆症。蒙先生苦心神力,救他性命;妾身等反行冒犯,获罪无穷!今特来拜谢,还要求先生始终加惠,用药收功,恩有重报,决不敢忘!”任公忽见夫人出跪,直立起身,一骨碌也跪在地下。又李不便拖扯,只得同跪下去,拜毕起来。夫人道:“白先生请起。”自己却不进去,丫鬟连忙掇过一张椅子,夫人要坐下去,却见又李立着,正待开言。又李道:“这椅子已是掼碎,坐不得了。”丫鬟忙又搬过一张椅子,把那碎椅,掇放院子内去。黑影里,见窗外一件东西,色色的乱动,那丫鬟叫声:“阿呀!”掼了椅子,向房里直滚进来。众人俱吃一惊。夫人慌忙喝问,丫鬟说知缘故。家人点亮了灯,齐去照看,口里打着啐声,手里扯着一个人进来,却是小童锦囊,吓做一堆子,在窗外发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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