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九万里外塑生词 百寿堂前开总宴(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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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至《三处空房》,听着外面男客俱议论素臣薄情,元夫人道:“这才是有情,怎反说薄情?”匡夫人道:“是相好朋友谐谑之词,非真以为薄情也!”紫函、冰弦、晴霞在后俱私议道:“那时看看老太师爷真个薄情。休说镇国太夫人经年久别,只素灵、敏慧两太夫人,千辛万苦,守到这一日,仍守个空,岂不辜负了人?”

至《一门聚首》,秋香道:“你们只知道素灵、敏慧两夫人千辛万苦,可知道玑衡夫人的千辛万苦,到这会子才知道薄情的好处哩!”

至《毙獾辟洞》,玉奴道:“那日咱们也是这样费力,若不是老太师爷在那边揣打,休想弄得开这石壁!”秋香道:“那日虽费些力,后来坐汤,却大家受用。”晴霞道:“可记得你说司兄弟变了泥狗吗?如今是老虎也不如他了!”天丝问:“你们说哪家子话?”秋香道:“是说你家国王千岁做泥狗时的话。”

至《发藏赈机》,秋香道:“分明是一窖清水,怎太君、老太爷俱说是银?躔妹又说是水银?”天渊道:“后来想起,这银本是太君及老爷之物,故俱见银;妾身也见是银,是大半在我手里用去的缘故。巴姐在广西军营也经手用过,故见是水银也。”

至《鸡笼除怪》,天渊向璇姑道:“太夫人不信邪,又有这山魈夜叉出现哩?”连夫人道:“亏公相大胆,却挽他的舌头,你看,血赤赤的长得好不怕人!”

至《闽县碎神》,水夫人道:“这出甚不雅观!”看到临末,方道:“羯鼓、解秽,赖有此耳!”

至《击石出鬼》,连夫人道:“贤妹不信邪。此虽非妖邪,也就怪不可言了!”篁姑道:“善恶报应,只争迟早,此乃事理之常,不足怪也!”金技、晚香俱知下出是《入穿看花》,本出将完,即通知杨氏、随氏、柏氏,却挤坐中间,没处躲避,便一齐发抖。幸喜出场却便是《侠女天来》,方各暗称惭愧。侠女这出,飞娘已是见过。仍复泪下,各夫人亦俱流泪。

至《佳宾云合》、《梦雪奇冤》、《檄驱淫鬼》,各夫人俱向洪氏、翠云、碧云、戏瑶、玉贞等叩问,印证异同。

至《因婚破敌》,俱向飞娘、飞霞、石氏、立娘等叩问,印证异同。洪氏等俱回说:“宛然当年情事。”

演至《遭风得珠》一出,素臣等上船,开出洋来,龙蚌争逐上场,忽发大风,呼呼声势,把满堂灯烛直淹下去,几乎吹灭,四面地烛一时俱灭,只剩每间厅内,两枝数十斤照天大蜡烛,没有吹熄。挂彩壁轴、寿轴诗章,嗤嗤的响做一片,不特屏风内女眷怆惶错愕,连满厅男客,亦俱相顾动容,不解其故。正是:

天道风云原不测,人情变幻更无穷。

总评:

文施教演伏水、赴水之法,既现证沉船得生之故;下湖骑跨小龙,复回顾上天之事。妙在“常梦龙,故喜龙”一句,来脉逼真,便非凭空结撰者比,此为天造地设。

十三省外国俱塑生祠,写素臣功德及人之广,至矣,尽矣!乃复建于九万里外自古不通之绝域,此书之奇,在无笔不用透顶之法也!他书亦何尝不欲透顶?而极力写来,亦止在上下床之间,遂不得不让此书独置身百尺楼头,卧一切作者于地下耳!

内外列坐,将一百几十回内一切人物,俱聚一处,即是绝大结束,固不待搬演出场,始为钩锁之法。

参寿一出明挈两头,暗点中间;使与《千下介寿》一出不致犯复,斟酌尽善。而文祷一颂,开后水夫人抱祝,复有情文相生之妙。

戏至百出,极有力量人亦断不敢逐出叙述,抟虚易而运实难,必呆滞,必雷同,必卦漏,必牵强也!今读此书,何尝不逐出搬演,逐出评论,而无一笔呆滞,一语雷同,一事挂漏,一论牵强。运实若虚,文成法立,真扛鼎拔山力量。

就年评论,无不切合足矣。而《圣母垂谟》则补出湘灵等劄记;《良朋言志》则拖出剧分;《贺志游学》等七出则点明靳直;《父骸成龙》素臣挖眼被擒之事;《酬妹》则萦带;《彩凤遇侠》则表明奚奇等心事;《功绩赐簪》则指出主臣之交。于重提内复加重提;于钩锁中复作钩锁也!而外面男客逐出评论,里面女客亦然二句,不但进人屏风以内,兼使男客议论时,即有女客在内逐出评论。而男客议论,亦不止此东边、南面诸人,其西边、南面及东西列坐者,无不逐出评论,无字句中皆有字句也!如此写看戏,方是活泼泼地;方是绘月绘影,绘风绘声,无一毫呆滞雷同挂漏牵强之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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