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古庙逢凶蜂螫屠龙之手 盘山遇侠狮降猛虎之威(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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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指着一个披发丫鬟,说道:“妾见奚囊,书空咄咄,戏谓之曰:‘汝年尚幼,安得如此张致?勿愁无偶,当以阿锦配汝!’彼即泣下数行,凄然欲绝云:‘主人入湖,生死未卜,何以妻为?’妾身夫妇,深以为难。不料仓卒中失散,至今杳无音信也!”素臣听到此处,不觉泪下。尹雄道:“文爷参勘靳直在后,因何靳仁先有伪檄缉拿?莫非原有宿仇么?”

素臣道:“正是,伪檄上亦有君名;君因何事与彼为仇?”

尹雄道:“文爷见过这伪檄么?小子没有亲见,是义兄铁丐,在山东道上,遇着两个游方僧人,劫夺孤客行李,被他杀死,身上搜出那檄,记了几个姓名,述与小子听,才知道的。至与靳仁为仇,是去年在湖上捞救被水之人,仓卒间带不多钱,许小船上救起一人,给钱一贯,止费了一二十吊钱。靳仁嗔是异方人在彼处逞钱,灭了他的威风,喝令豪奴攒打。被小子打的落花流水,靳仁跑得快,背心上也着了一拳。当夜搬了寓所,五更天带着盛价,就起身赶回家来,他不及报复,以此致恨了!

”素臣遂将西湖被难,东阿释盗,及夜杀超凡,得见伪檄,遇铁丐后,抢出鹣鹣,在河间店中,救那尼姑,并火烧宝音,一路斗杀诸事,约略述了一遍。

又道:“只可惜错放了奸尼,未得豁贤夫妇之气耳!”

尹雄、飞霞都是义气相高,游侠自喜的人,一听素臣之言,投其所好,从心窝中一阵奇痒,直痒透浑身骨节中,跳荡而出,夫妇二人,重复出席,罗拜于地道:“文爷真天人也!”

素臣忙扶起来道:“驰马试剑,未尝学问,昔人以之为耻,何足道哉!铁丐、红须何在?请来一会,某思之渴矣!”素臣说到那里,尹雄夫妻登时变色,长跪于地,涕泣求救。正是:

鱼吞香饵连钩咽,鸟着朱丝带矢飞。

总评:

东廊存贮火器,既为烧毁东寺之需;马上装回火器,又作焚烧西寺之用。法空置买时,定不料件件俱为自己及徒子徒孙下火物也。素臣云:“反火烧身,自作自受。”谅哉!

西宅亦有妇女,见丛林恶孽,海内同风,此其不变者也;比正殿更多,早作准备,无一**之人,此则不变中之变。

店中传说夹杂可笑,至海老二则荒唐极矣。而闻者偏以为一些不错,缘看法空如恶龙毒蟒,故疑素臣为牛鬼蛇神也。海老二说得高兴,更有蜜蜂之变,真可大噱。而由二郎神牵出盘山大王,作梅山七弟兄,为逗笔伏笔,则更想入非非矣。

野庙被缚,又与武松同辙。而武松之见张青,与素臣之见飞霞,其平险缓急,声色气焰,则霄壤矣!惟有大过前人之才,然后可犯前人之事;若无故辄描粉本,便是恶札。

自素臣错进佛殿,至女子慌忙喝令解缚,纳头便拜,复与宋江上清风山一辙。但彼以气类相通,宋江之名雷贯绿林;此系熏莸各别,素臣之名宜不入草贼之耳。且宋江虽未乞怜,较素臣之极口诋骂者迥别。佛殿之险,较清风倍蓗也。宋江必待自家说出姓名,颇着痕迹;此则怀揣文批,因解开胸脯而见,如天衣无缝,其灵笨更不啻霄壤!武松、宋江—事为《水浒》得意之笔,此则兼擅其胜而奔轶其前,岂非绝世奇文?

大概看去,其险较甚于《水浒》,而细心察验,则又不然。盖燕顺等烫洒取心,乃其本意,此女则聊以试素臣之胆气耳。观其取棍不打而先打石磴,直劈下来而即便掣去,欲取心肝而喝且慢,是本意不欲杀素臣也。其言因见文爷胆气非常,未免唐突;是已明明说出,特以心粗看不出耳。此又绵里藏针之法。

此回因遇尹雄而埋伏凤元、景王、真修、容几,联络红须、铁丐,微逗阿锦,直出锦囊;所谓牵一发而全身俱动者。

上盘山后与尹雄夫妇问答成文,与《左传》叔向、晏婴、张趯子、太叔诸篇同格,或征前事,或伏后传,或应前兵,或起后阵,历历有为,非但叙述情愫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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