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八章 携王为爱身冒险 天子之威此中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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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统领带人从后方离开,准备向各位诸侯通风报信,请求支援。

这时候,晋文侯的精兵纷纷赶至主城之下,准备攻城。

而另一边,余臣带着魏姜奋力离开,后面的宽卫及虢翰赶紧追上。很是跑了好一会儿,才赶上余臣,虢翰等人围住余臣。

“陛下,此时正是危急时刻,陛下着实不该单身离城啊。”虢翰忙下马,跪在地上说道。

“虢卿,寡人离开是有急事。”

“可是陛下,晋文侯带兵城下,若是陛下单身离开,没有列位诸侯国援助。一旦被敌人发现,可就危险了呀。”

“若是没人报信,他们怎会知道?”

“陛下,晋文侯狡诈多端,不得不防啊。陛下,听臣一劝,还是先回王都吧。”

“虢卿,寡人今日是有重事,必须前往镐京。”

“陛下,何事能比陛下的万金之躯重要?还请陛下先回王都,既是有事,也等这场战事风波消退之后,再做考虑啊。”

余臣见虢翰誓死不愿放自己离开,余臣也知道虢翰一心忠于自己,可是,姒儿,他心心念念了十余年的姒儿既然已去。这飞身前往看看她的墓处的心愿,那是志在必得,谁也阻挡不了的。

十余年了,加之初遇她时,也快整整二十几年了,他这份思念,又有谁能明白?

相争了这么多年,他无非为的就是将她挽留在自己的身边。然而,她却无声无息地离开,甚至莫名其妙的去世了,他如何能够接受?他必须要亲眼看见她的墓处,否则,这十余年来的心,如何能安?

余臣马上怒吼:“给寡人让开,听见没有?”

虢翰忙道:“不可。”

余臣听罢,愤怒道:“虢翰,你竟敢违抗寡人意旨。”

虢翰拔掉一个人的佩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余臣与所有人大惊。虢翰道:“臣今日既是死了,也绝不放陛下离开。陛下,听臣一话,赶紧回王都吧。”虢翰依然奋力地劝阻这一意孤行的余臣。

可是,余臣认定的事,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况且,那是自己心头的一块刺,若是不前去验证事实,这颗刺将永远卡在心头,让自己挣扎痛苦。

这时,宽卫也赶了上来。宽卫受了重伤并未痊愈,因此追赶速度远远及不上虢翰。

快近时,宽卫跳下马跑向余臣处,也跪在地上:“陛下,请三思啊。”

余臣回头看着宽卫,宽卫道:“陛下,近来多事,若是陛下单身离城之事被晋文侯所知,那后果不堪所想啊。”

魏姜这才知道,余臣是多么的得人心啊。这些人,竟然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和忠心他。魏姜坐在余臣身后,看不清余臣的脸。但是此刻,魏姜突然不忍,不忍余臣真的发生什么事。

“陛下,这个女人居心不良。或许是受晋文侯之命前来蛊惑我王,陛下,此时绝不可单身离城啊。”宽卫突然看着余臣身后的人,愤愤说道。

余臣和魏姜坐在马背上,余臣微微侧脸看了看魏姜,却又不相信,又目瞪宽卫。

“臣虽是不知她与陛下说了什么,只是陛下,她是东周天子手下之人,亦是跟着晋文侯一同所至。陛下,难免她会受了旨意,要来设计陷害我王,陛下,请三思啊。”

宽卫不知道这个女的到底是谁,但想来她也是姬宜臼手下的婢子。否则,为何能随晋文侯一同到的携地?

姬宜臼迁都雒邑之后,天下之人便将幽王之前的大周称作西周。将西边雒邑的成周称作东周,因此姬宜臼便被称作东周天子。

魏姜听着宽卫所说,心中恼火,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害姬余臣,本想劝他放弃战争。只是自己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了姬余臣浔溪已死之事,是姬余臣一心要去探望。如今,倒是成了自己一心设计想要陷害姬余臣。

魏姜心中冷笑:浔溪姐姐,我今日也算是理解了你的苦处。

不管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这祸害的矛头,永远都只会指向她们这些女子的身上。

余臣听罢,主意已定,便勒住马缰,想要转头离开时,虢翰与宽卫跪着向前挪了几步:陛下。

话一出,所有的兵士将领通通下马下跪,大喊“陛下三思”。

魏姜看到这里,心中也不知何故,脱口道:“携王还是先应了他们,待战事过了再去看望浔溪姐姐吧。”

余臣回头看了看魏姜,魏姜点点头:“他们说的没错,此时单身离城,必是危险诸多。”

余臣听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成,寡人今日必要去镐京。”

余臣说完,便调转马头要离开,却在这时,远处略有灯光闪烁,一个将领见后道:“有大队兵马追来。”

所有人转身望去,虢翰一惊:“糟糕,难不成是被他们知道了?”

宽卫也一下站起身,面色凝重,“或许是携城的军士跟身前来保护陛下。”

虢翰摇头,心中忐忑不安:“本相离城之时有交代,让他们好生看守城池。”

宽卫听后也起了疑心,忙拔出佩刀,神色紧张:“保护陛下。”

所有人听罢忙拔出佩刀,宽卫率先上马,“护陛下离开,抄其他小道速速回王都。”

魏姜紧紧抓着余臣的衣服,紧张道:“携王还是回去吧,要见她,也不急在这一时。”

虢翰也上马,走到余臣身边:“陛下,回去吧。”

余臣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深叹一口气,将泪水咽回肚子。终于点头,大喊“回王都。”

所有人忙上马,然后左右前后保护余臣,速速离开。

然而晋文侯相当聪明,知道姬余臣若要逃命避战就要选择其他路途,然后返回携城。因此,各个小道都有晋文侯的人相继追来。

最后,姬余臣等人见小道前方也有火点,忙调转马头,往另一条小道而去。

哪知,几个调转,却被四周赶来的敌兵团团围住。

姬余臣的人见罢忙抽出武器,准备誓死抵抗。

姬余臣永远也想不到,正是自己的意气用事和感情的不舍,才葬送了这些忠诚的兵士,也断送了自己的江山和王位。

感情真的会坏事吗?

或许姬余臣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晋文侯也跟上姬余臣,晋文侯仰头大笑:“皆是乱臣之党,所有人都听好,杀死乱党,皆有重赏。”

两方便陷入激烈之战,这一战,足足好些时辰。

黑色的天空,好在月光圆满,将大地照的通银透亮。

晋文侯大笑:“今日必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死期。即使回到携城,那也早被孤王的兵士所占取。”

余臣听罢,这才懊悔不已。

他懊悔自己太意气用事,这才害了那么多性命。

自己努力了这些年,皆是毁在这一夜。

两方激烈交战,惨叫连连,鲜血涌现。魏姜看到这里,终于不忍。余臣等人一有机会就赶紧后退,然而晋文侯带人紧追其后。

双方相抗了整整五六个时辰,直至天空微微化亮天际。

又是新的一天,然而,这一天却是他们当中的某人的末日。

两方交战,死伤难免,谁会知道,下一个死去的又是否是自己?

怕此刻已是寅时二刻的样子,天空微微有了亮光,可以微微看清敌人的脸庞。不用借助月光来辨认对方了,终于可以让自己双眼清晰。

此刻,两方都几乎精疲力竭,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些兵士驾马上来。

而来的,却是晋文侯的人,其中一个统领老远大喊晋文侯,后来上前说道:“国君,携城已经攻下。”

余臣听罢,脚步蹒跚,后退数步。脸色竟是惨淡疲惫,痛苦无奈。失陷了,他的王都,失陷了。

那么,他输了,是么?

他如今是亡国君了是么?

余臣见罢大吼一声,挥刀上前,战力十足。晋文侯见罢,也上前奋力杀敌。好一会儿,便与余臣对战一起。俩人相战好些个来回,最后余臣眼看不行时,所幸有宽卫过来。

宽卫是受过重伤的人,哪里和晋文侯能够打上平手。十几个来回后,宽卫身重要害,径直倒地。余臣大喊一声,跑过去与晋文侯对抗。其他将领也前来保护余臣,余臣抱着宽卫,满眼通红悲痛。

“陛下,臣,不能再保护陛下了。臣,无能,只得,先走一步。”宽卫终于垂下双手,双眼一闭,离开了人世。

这个厉害的军阵人才,本是余臣从残花阁带出的人,如今为了一次又一次地保护自己而受伤,如今,竟是离自己而去了。

当初,是他坚持说,若是余臣的命令,他必然效命。他从踏出残花阁那天开始,就铁心要跟随这个主子。他们不仅仅是君臣关系,更是朋友,知己的关系。他们常常切磋武艺,常常一起讨论军阵之法,如今,他终于尽力了。他的人任务,他的忠心,也终于到了人生的尽头。

余臣痛哭哀嚎,却再也唤不回这个英雄的呼吸。

余臣起身,愤怒不已,举刀与敌军相抗。

而余臣的好几个将领也都纷纷惨死在敌人的刀下,虢翰本不是武将,虽是会些战事,但终究不是武将之身。虢翰还是被晋文侯的一个先锋将军所擒住,余臣转眼看到,只得痛心嘶声大喊。

虢翰自知被擒,也已然没有活路了。好歹姬余臣是姬宜臼的异母王弟,想来也不会为难了周携王。而且,若是若此,姬余臣至少可以转身自顾逃命,不管天涯海角,虽是亡国君主,不再为王,至少也有活路,至少也能安然活着。只要活着,那就有希望。

虢翰想了想,只道:“陛下,臣无能护佑陛下。可臣不悔拥立陛下为王,今日臣先行一步,若有来世,臣依然忠效陛下左右。”虢翰抓住敌人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使劲一划,鲜血顿时喷出,虢翰终于缓缓倒地,失去生命。

余臣见罢,仰头狼嚎,“虢卿。是寡人,是寡人之为,害了你们呐。”

可惜,英雄皆离去,再也无法睁眼人世。

当初,虢翰一意孤行说支持姬余臣。步步都希望姬余臣争夺权位,只是他看重这个王子,这个主子。直到后来,自己被分封携地,虢翰径直献出土地归于余臣,自己愿做个朝堂卿士。

这些,这些忠心拥立自己的人,今日,都纷纷离去了。

余臣终于痛苦大喊,双膝跪地,眼泪流出,满心的愧疚和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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