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狼烟戏诸侯之后,天下几乎骂名四起。
所谓:为使宠姬笑倾城,不顾万里社稷殇。
或许世人觉得幽王的所作所为当真是荒唐不已,但是就像他说的:是对是错,只有经历过的,方知值不值。
只是这一切的责备,只源于他是天子,是大周的领头人。
他的所作所为,自是有着天下人在看。届时分毫,便有人历历在目,拿作评论。
倘若他只是个普通人,那他即使为爱的人做了什么,也只是被人指责些,倒是不会被人诹骂。
倘若他只是个普通人,若他为自己爱的人倾尽一切,也必是会引来人们的羡煞与歌赞。自是觉着痴情不悔,那诗集之中的赞歌,必也有他的一幕。
只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万人之上,受万人敬仰的天子。他的痴情,他的真挚不悔,只会被天下人看做是荒yin无道,昏庸至极。
所以他无心天下,更无心这无上权力的帝王之位。
而天下人,皆是无意这位拥有着真心的一代帝王。
所以我和幽王,是注定为世不所容。
如此一过,伤感之际的秋风已过,迎来的便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的大寒冬时。
幽王独自抱着伯服在院中赏雪,玩雪。
魏姜和小溜子立于身旁,顺儿也为伯服抱着披衣立于一侧。
魏姜说道:“浔溪姐姐,你现在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呢。”
小溜子打趣道:“有大王的庇爱,娘娘自是天下最惹人羡煞的女子。”
顺儿听罢,倒也偏头说道:“奴婢倒是觉着,咱太子殿下的聪智更了不得呢。”
魏姜笑道:“太子的父母皆是天子与王后,自是天资聪颖,一代骄子。”
顺儿也道:“可不是?娘娘貌美聪颖,大王是天子,那是不用说的。所以,太子今后,可是位了不得的君王呢。”
小溜子干咳几声道:“娘娘之美,殿下如今儿都这般俊朗,日后倒不知要迷了多少姑娘。”
魏姜和顺儿听后掩嘴轻笑,我抓起一旁的糕点扔给他:“竟是说些带坏幼童的胡话。”
小溜子接住糕点,打礼说道:“娘娘,奴才这也不是实话实说嘛?难道,娘娘不觉着殿下俊朗?”
顺儿清笑道:“在娘亲的心中,自个儿的孩子那是天下最好的。”
我看着顺儿,也微微浅笑:“说的倒像是你亲身经历过的。”
魏姜听后也笑道:“是啊顺儿,若不成,你是经历过的?”
顺儿一听,满脸通红,忙说:“魏姜姐姐竟是打趣顺儿,可坏死了。”
魏姜看着顺儿脸红红的样子,更是拍手欢笑。
小溜子却在一旁说道:“若奴才说,咱娘娘之美,当真是天下堪绝。”
顺儿和魏姜也笑着看我,我被她们看的羞涩不已。
我怒呻道:“该是到我了不是?”
魏姜却跑到我面前,撒娇道:“浔溪姐姐,这可不得不承认。如若不成,怎会将这天下之主,都给迷的唯卿吾爱了呢?”
我说道:“倒还真是迷惑天子不是?难不成我真是妖孽所变?”
小溜子却道:“真爱爱人,假爱爱貌。娘娘,其实您的真善,才是真正让陛下一生不悔的。”
我看他道:“你又未经历过俗情,又哪来的这番鬼话?”
小溜子却道:“这外面有句俗话道‘未食得猪肉,倒见过猪跑’,奴才是耳听目见得的理儿。”
我却淡淡道:“哦,你此话便是说孤与大王,皆为猪?”
小溜子听后,顿时知道说漏了话,忙跪在地上。
倒听见走来的幽王说道:“好啊,胆子可大呢。竟敢说寡人与王后是猪。”
小溜子一下吓得不知所措,忙磕头,连话也没了。
我起身搀着幽王坐下道:“该是罚他的。”
小溜子磕了磕头道:“奴才一时说漏了嘴,竟是触犯了天颜,真是罪该万死。”
幽王也一直没有说话,我只是淡淡浅笑,宫管也在一旁浅乐。
幽王咳了咳,吓得小溜子更是颤抖不已。
我回头看着伯服与几个宫奴还在雪中玩乐,嬉笑连连。
幽王将擦拭过汗水的布巾扔向小溜子,小溜子早已吓得六神无主。
幽王回头对我说道:“可记得寡人曾说,‘若你为猪,寡人愿随你与类’之话?”
我轻轻点了点头,幽王拉着我的手,叫了叫伯服。
一个小奴忙跑向伯服的面前去叫了伯服。
宫监说道:“陛下与娘娘的情深爱意,果是天下一段佳话。”
看着伯服慢慢地跑来,幽王拉了我的手,哈哈大笑,然后向宫殿走去。
所有人也跟着随来,小溜子却不明所以,大声说道:“陛下,娘娘,奴才。。。该受如何惩罚?”
魏姜,顺儿和宫监回头看后,独自偷笑,我和幽王对看一眼,也无语的摇头轻笑。
幽王说道:“那就罚他,在园中独自堆制三个雪偶。至于仿谁的相,他该是知道。若是不像,那便一直仿到像为止。”
幽王说完哈哈大笑,伯服也拍手大笑。
我听后只是摇头无语 ,他什么时候起,也这么逗乐幽默?倒还适合“幽”的称号。
宫监听后也隐忍住笑,点头受命,然后回头向小溜子传旨去了。
小溜子自是不行的,怕是询问了宫中的一些有关雕塑方面的大臣,才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赶起的。
这两日,我也时常让宫里的小奴去给他送食,他自己倒是不愿意回宫里,白天夜里的加班。
后来小奴回来告诉我说:“娘娘,倒挺像的呢,真不知,小溜子宫监还有那本事。”
魏姜听后笑了说道:“他那儿是被逼出的。”
小奴说道:“小溜子宫监倒是倔性子,愣是不回来,非要完事儿了才肯罢休。”
我听后,无奈的摇头苦笑,“他倒有心了。”
小奴说道:“宫里人都说,他是受了娘娘的影响,如今儿也变得那般倔性子。”
我看后,没有说话,魏姜却道:“那是了,不说他,且说我,顺儿,这宫中谁不是都被磨成了倔性子?更莫说太子,那性子若倔起来,三头牛都拉不回的。”
小奴也淡淡道:“陛下的性子,原本也是说一不二的。打从娘娘来了后,倒变得柔情似水了。”
我听后,脸上微红,抬头看了他。这又才低头弄自己的棉垫,冬日太寒,宫中倒是有专人做的。不过,疼孩子的心,做母亲的着实是少不了。总想用自己的心意,让他能过了这个寒冬。
芝喜的坟头,早已野花弥漫,每次没事儿,都想去看看她。
近来,也去了阿斯蛮那里,阿斯蛮竟是闭门不见,听侍女说在闭关。
想着那些已去的人,自己才知道,经历了太多,失去的也太多,而往往得到的,却是那般的不如心意。真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素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自己,总觉得,上天待我,还真的不公。
后来,小溜子说已经好了,幽王带我和伯服去看,倒是活灵活现。虽然不是一模一样,倒也精致。想来小溜子也定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幽王看后,连连点头满意,便问了小溜子要何赏赐。
小溜子却说:“奴才只愿永生跟着娘娘,不敢奢求什么。再者,这也是必须对奴才的惩治。”
幽王听后故意犯难道:“那你是想跟着寡人抢着沾光了?”
小溜子忙道:“小溜子是想戴罪立功,将功补过,要好生伺候娘娘,以求抵罪。”
幽王听后哈哈大笑道:“你这小东西,嘴倒是挺会说。好吧,寡人便允了你。”
小溜子听后忙跪地叩谢,让后微微偏头看了看我,我则宠溺而无语地摇头苦笑。
日子一过,便是东去春来之时。
伯服如今已经整整六岁,我与幽王也整整八年多了。
幽王带着我们在桃花林赏着花儿,可惜好景不长。
却在此时,有将士来报说:边界来了敌军,算算怕是有好几万。
朝中的在朝大臣听后无不惊慌失措,问了来者为何时,将士便称是犬戎。
西戎和犬戎本来是一个部落,后来分隔了开。犬戎最后为了合并西戎,成就了大犬戎的蛮国。犬戎向来是唯一能够和大周抗衡的蛮国,如今两戎合二为一,一起出兵讨伐大周。看来大周果真是凶多吉少。
朝中之人只盼着边关将士多多防御。
哪知没过到多久,却又来将士报告说:犬戎联合北狄,以“戎狄”为名,联盟攻打丰镐京都。
朝中之人听后吓得焦头烂额,忙相互探讨。
我知道后问了幽王,哪知幽王都说,政事妇孺不要参与的好,只让我好生照看着伯服。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心。
战事之强,连连来报,都只有大周败退,并无侥幸获胜的丝毫。
后来,此战连续好几日之后。
虢公让幽王点狼烟向周边的诸侯传报情况,古周的烽火台所点狼烟的缓急,烟雾浓淡是跟着情报的紧急情况相符的。
毕竟尚有丰镐的兵将抗敌,因此狼烟并未太急,是按着层次来的。然后带兵勤王的,只有幽王的王叔郑侯姬友,是西周的一员猛将。
郑侯的到来使朝中之人松懈了一口气。只是一天一夜下来,便有战报说,敌军后退数里。
以为可以缓口气,哪知几天之后,又有将士再次通报说:东夷,南蛮,犬戎,北狄四大蛮族通通联盟,已经陆续往着京都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