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贤啊,你去休息下吧。这都快两年了,你也没好好休息过。你看看你都熬成什么样了。”
“伯母,我没事的。”
“应贤,你伯母说的没错。前几天你突然晕倒,医生就说你血糖低,要多注意休息。你这孩子也是死心眼,昨天刚醒,现在又这么不爱惜自己。就怕芷琴还没醒过来你就倒下了。”
“伯父伯母,我真没事,我想守着芷琴。”
“凯威,你快带应贤去休息一下。”
“好的伯父。应贤,你看伯父伯母都这样说了,就先去休息下吧。”
“不行,我一定要芷琴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你,行,你倔,你牛。大爷我就拖你走。”
我突然觉得,眼睛被什么刺得好痛好痛。
我也隐约听见了一些对话,虽然模模糊糊,但我知道,我很想睁开眼。
可是尝试着努力了许久,却不行,只好选择放弃。
只听得:“教授,夫人,芷琴有好转了么?”
“哦,是萧禹啊。前些天我让你整理的褒蜀文化和褒蜀青铜器具的遗址资料,你整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整理好了,我把数据已经传真给汉中文化局和负责西周文物遗址局的薛教授了。汉中文物保护局估计也应该在进一步探索和考察中,遗址工程队估计现在已经在进展中了。”
“哦,萧禹啊,这两年麻烦你了。”
“瞧您说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那个,曾教授,您也别太担心,芷琴一定会醒的。”
“哎,都怪我们啊,只顾着工作,从来没有好好陪过芷琴,报应啊,真的是报应啊。”
“天鸿。”
“曾教授,曾夫人,芷琴她吉人自有天相,您们也别太担心。”
“对了萧禹,你给汉中那边说一下,过了这两天我再过去。”
“放心吧曾教授,我早就说过了,他们也都理解。至于资料方面,就交给我好了。”
我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对话,可是我为什么就是张不开眼?
萧禹哥,我的萧禹哥,他就在我面前,那个,一直支持我,鼓励我,安慰我的哥哥。。。
他们都很思念我的,对吗?
爸爸妈妈,您们辛苦了。
不知道您们如今可还好,我多想看看您们啊。
我试着,努力睁开眼,想要看看,那几张,我思念的轮廓。
“啊。。。天鸿,那,那个心电图上的显示。。。”
“怎么呢?天,这,这是。。。萧禹,快,快叫医生。”
好一会儿,我眼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得好痛好痛。
不由得,手指想轻轻活跃一下。我很想睁开眼,可就是睁不开。全身酸痛无力,好难受。。。
“真是奇迹,看样子,病人已经有了舒醒的现象。恩,基本上脱离了植物状态。”
“可是医生,我女儿什么时候醒啊?”
“这个,就不好说了。要看病人的意志,不过,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从她的身体各个状态上来看,都已经脱离了植物症,体内的血液和细胞都出现新生和活力的现象。所以,你们耐心再等等吧,估计要不了多久病人就会舒醒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好了雨婷,现在,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女儿舒醒了。”
“奇迹啊,行医这些年,这种奇迹还真是少见啊。这还是我有史以来,碰见的第一个舒醒现象如此快的植物性病症者啊。”
耳边的每句话,我都能听到。可是,我始终睁不开眼。我也知道,我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久违的亲人,和思念的应贤。
可是,要想睁开眼,却是那么的费劲。
就在我感觉到自己很渴的时候,干涸的嗓子僵硬地喊出,“水,我想,喝水。”
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慢慢有了湿润的感觉,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又睡了多久,直到我能明确地听到说话声。
“芷琴,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我是应贤,韩应贤啊。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芷琴,我等你,我等你睁开眼。我都等了快两年了,还有什么等不了的。芷琴,我相信你,你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但是,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好不好?芷琴,你快醒醒啊,你知道你有多么自私吗?明明有了舒醒的现象,却不肯睁开眼,你好狠的心啊曾芷琴。”
我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是应贤,是我的应贤。对我说话的,是我的应贤。天啊,我是快死了,还是在做梦?
我明显感觉得到,两行热泪顺颊而落。是应贤,是我朝思暮想的应贤啊。
我想看到他,我要告诉他我想他,爱他。无时无刻的,想他,爱他。
抱着这样的激动,我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睁开那沉重的双眼。
我感觉到了强烈的光线,好刺眼,刺得好痛。
我又闭了眼,然后再试着睁开。这样一次次的克服,终于,模糊地看到了眼前的一个身影。很模糊,根本就看不清,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应贤。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
于是,慢慢地,慢慢地。我终于从模糊,慢慢地变得快要清晰。
直到,我终于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脸庞,就在我的眼前。我的眼泪,此刻成了崩堤的山洪。我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尽情地哭泣。
好久之后,他松开我,对我说道,“芷琴,你个小懒猪。总算是想起我了,总算醒了。”
我摸着他的脸,激动地说到,“应贤,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真的吗?是我思念的应贤吗?”我猛地扇自己的脸,以求辨真。
他一下抓住我的手,“傻瓜,是我啊。不是梦,是真的。我们终于战胜了命运的无情。”
我又扑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暖。
后来我又想起了什么,一下抬头,“我怎么会在医院?”
他苦笑道,“那次你昏倒在地,头部严重受创,成了植物性病人。”
“植物人?那,我昏睡了多久?”
“这都快两年了。”
两年?两年?那。。。一切都是我做的梦吗?那些所谓的穿越,只是我的梦吗?我在那边,生活了八年将近九年,真的,是我的梦吗?
“芷琴,芷琴?”
我被应贤唤醒后,看着他,心疼地说到,“应贤,你变得好憔悴。”
我摸着他的脸,看着他满脸的沧桑,那铺满胡渣子的脸,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年纪。
“不会了,你醒了,又回到我身边了,我就再也不会这么憔悴了。”
他紧紧地抱着我,我也享受着他的温暖和思念。
至我醒了后,就一直和应贤一起。
郭哥他们为了庆贺,连开了三天三夜的Party来表示庆贺。
父母回来了,他们那么的爱我疼我了。
Calvin乘大家喝的烂醉如泥,把我拉到一边,告诉了我昏迷的这些年来,应贤是如何的消沉,如何的痛苦,如何的人不像人般,如何的行尸走肉般。
我回头看着那个,在沙发上睡得香沉的应贤。也许,这是他睡得最舒适的一晚。Calvin告诉我,每晚睡着,他都会做噩梦,然后哭着醒来,再疯狂地跑到见证我们爱的广场上,发疯。
我除了感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