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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知道了蓝郁跟梓灿的把戏,已然做了戒备。如今又接了忆棠的雕儿,一切昭然若揭,陆锦之父子成竹在胸。

只是望着默默伫立在大帐的明月,陆锦之有些惋惜,也有些怜悯,“你哥哥此次以卵击石,钰雪国之兵精,更在我岫云之上。一击不中,必遭灭顶。”

陆明月缓缓回头,淡淡衣衫楚楚细腰,不盈一握,面上的神情分明是憔悴和绝望,哪有一丝初为人妇的喜悦。

陆锦之怜惜地望着她,却全然没有爱恋的感觉,“明月,你要如何选择?”

月光下,明月眼中似水银倾泻,一地眸光哀怨至极。“当初的选择,仍是明月今日的选择。明月心中,此刻只有公婆跟将军,再无他人。”

“明月,对不起,除了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陆锦之很想拥住明月,给她一些温暖,将手举在半空,却又徒劳的放下。给不了她自己的一颗心,去做这些表面功夫没有任何意义,除了红棉,他还不想接受任何一个人。

那些日子,夹在绿萝与蓝郁之间,左右为难。陆夫人却一力看好明月。他们父子忙于公务,是明月日日相陪,宛如亲生。陆夫人说服不了陆锦之,却是陆明月成全了他。

“既然母亲愿意,哥哥又无意另娶他人。明月甘愿让母亲心安,就陪在哥哥身边,对外是夫妻,内里还是兄妹。”那样的肝肠寸断,却无悔无怨。陆锦之并不知道,打从军营里,遥遥一望,与梓灿截然不同的眼神,已让她芳心大动,只是自己是要献给帝王的礼物,只能将那份心意永远埋藏,谁知道上天怜她,居然有峰回路转的这一天。

“我怎能要你为了我赔上你一生的幸福?”陆锦之原是很干脆地拒绝,可明月的目光那么决绝,“哥哥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吗?你无意另娶,我也无意再嫁。进了陆府才有了明月真正意义上的家,就请哥哥给明月这样平静的幸福,让明月陪着母亲在这里平平静静过完一生。”

对这桩婚事最满意的就是陆夫人。皇家公主虽然体面,却无法与她贴心,何况陆家显赫如此,不需要再娶公主锦上添花。望见一对新人大红礼服含羞带笑,她感到深深满足,只是却从不知道,两个本不关于演戏的人将戏演得连她都看不出破绽。

红宵帐底,两人夜夜分床,独自睡到天明,陆明月恪守着当初的承诺,连眼泪也不掉一滴,却依旧每日对陆夫人极其上心。

春寒风瑟瑟,陆明月望着马上的陆锦之银盔银甲,恍如那年营中初遇,心内泛起涟漪。奈何,如今自己心里眼里全是他,对那个从未正眼瞧过自己的梓灿,却觉得形同陌路。只是这两人一战,还是让她心痛,心里踟蹰着,到底盼望哪个会赢。

战事一起,陆锦之与宁王兵马合在一处,自然先去切断梓灿的外援。跑出老远,回首望去,明月身影缩成小小一点,却自巍然不动。心里深深叹息,她的牺牲他不是看不到,只是今生,心内既已有了红棉,如何分做两半再成全她。

看着陆锦之的身影消失在风中,陆明月也做出自己的选择。悄悄留书一封,她也骑上马背,却绝不是去追随今生的挚爱。梓灿再想不到,陆明月会只身一人涉险来到他的大营。犀利的双目无比阴翳地望着这同父异母的妹妹,心内那压不下去的悸动又翻腾不已。

“你来做什么?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赤红的双目令明月心惊,却并未退缩。对这个哥哥,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了解多少。

“明月只想求皇兄罢兵。”陆明月缓缓跪在兄长脚下,“皇兄,从小到大,你都未正眼瞧明月一眼,今日明月虽自不量力,却一片赤心为我落霞。前年之战元气未复,皇兄何苦再兴兵北上?”

梓灿哈哈大笑,将手指向明月,“是你的好夫君泒你来做说客?在他心中,你的地位也不过尔尔,就不怕我杀了你?”

透过大帐外射进的那缕晨光,陆明月静静打量着自己的兄长,他与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可是感觉却那么陌生。“没人要我来,是明月自己想来。皇兄,前年一战劳民伤财,父皇抑郁终生,皇兄何苦逆天而行?”

梓灿的黑袍猎猎飞起,心内压抑已久的孽缘蠢蠢欲动,再也约束不住。他轻轻走至明月面前,缓缓用手托起那张无暇的脸,多少的梦绕魂牵生死纠葛,如今如暴雨初至,来得汹涌澎湃。当初是费了多大心力,才能让自己做到对她淡漠。没有人理解他的痛苦,他爱上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梓灿的语气变得极尽温柔,他捧着明月的脸,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明月,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想明正言顺去拥有你。”

毫无征兆。冰冷的双唇无声滑落,扫过明月的鬓发,扫过她的额头,落在她颤抖的双唇。陆明月只觉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心里某个角落轰然塌陷了。拼命想挣脱他的桎梏,望见皇兄眼中流转的情愫,听着粗重的喘息,心里莫明的惊恐。回头望去,硕大的帐内居然只留了兄妹二人,心里霎时一片冰凉。

“皇、皇兄,”她被梓灿大力推倒在大帐内雪白的毡毯上,一边努力摆脱梓灿火热的怀抱,一边徒劳地紧紧抓住自己的裙衫。

“你说我逆天而行?”梓灿的笑声放肆而张扬,“明月,你可知道当年为了让自己不做傻事,我费了多少心思。哗啦一声,梓灿撕开外袍,赤裸的胸膛与胳膊坦露在明月之前,那上面全是深深浅浅的刀痕,细细密密长短不一,看得陆明月触目惊心。

“明月,你怨我从不正眼瞧你,恨我将你送走,却从来不知道我想你是那么刻骨铭心。想你一次,我就戳自己一刀,明月,你能不能数清我身上有多少刀痕?”

“我不瞧你,那只是怕我多瞧你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你的心,你明白么?”

这一次,是霸道的吻带着温热的气息扑下来,梓灿将明月牢牢桎梏在自己身下,让她没有机会反抗。轻脆地裂帛之声响起,明月的衣裙片片撕碎,如同那颗早已碎成不知多少片的心,一任绝望的泪水肆虐。

“将军,锦之,若有来世,我一定要先于她认识你。”

明知道是不伦之殇,梓灿却要放任自己一回。不理会明月在自己身下的哀求,他狠狠攫取着她的气息,那样狂野而霸道,“明月,我蛊惑父皇兴兵,是因为只有逢于乱世,我才有机会夺位。只有我坐了那个位置,与你长相厮守才没有人敢指责。我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接你回来,可你为何要嫁与他人。”梓灿因着痛苦扭曲的脸如鬼魅,明月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却无法挣脱。

“放开我,放开我”,明月压抑的低喊一点一点淹没在梓灿协赤红的双目中,直到无声无息。如同羊入了虎口,梓灿压抑了多年的情感爆发,狠狠地,毫无怜惜地进入明月。

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腿间流下来,仿佛无止无息。陆明月紧紧咬住双唇,再无一丝的挣扎与泪痕。她缓缓垂下了双手,万念俱灰。宣和帝不曾要她,陆锦之不屑要她,夺去她清白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皇兄。

激情之后,梓灿怜惜地吻着明月的每一寸肌肤,动作轻柔,与刚才判若两人,“吓着你了吗明月?这些年我做梦都想这样拥有你。你放心,这天下终归是我们的天下,我再不放你离开我身边分毫。”

明月茫然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睛望着顶上拱形的帐篷,离自己头顶那样低,低得仿佛要压下来一般,她终于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指甲深深嵌入梓灿的身体,他的血与她的融为一体。

“锦之,真可惜,我想清清白白平平静静过完一生都变得这样奢侈。”

淑房殿中,垂落的帷幕掩去天边如火的夕阳,纳兰敏怜惜地抱起明妃的孩子。真是可怜,连名字还没有,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将他夺了过来,如今却成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过有他在手也好,兵行险着,要再留个后手给自己,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赶路会多个累赘,不知道值不值得?

纳兰太后心神不宁,来看成曦的儿子,更来探皇后的虚实。如今战事未平,落霞国韬光隐晦,居然转攻钰雪,实在有些以卵击石。只是战事一日未平,她就一日不得心安。将孩子养在淑房殿,她还是放心的,假以时日,凭着这个孩子,助纳兰敏将太后的位子做实,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心里,只有一道底线,从未想着纳兰家要与先帝的江山一较高下,从未想过功高要去震主。只是杯酒释兵权之典古来就有,她一介女流,夹在中间真是两难。

起用纳兰怀仁的奏折着心腹之人刚刚递上,当即被齐王驳回。外姓王爷无故不得入京,齐王将话说的斩钉截铁。今日的欧阳成晓已然叱咤风云,再不是昔日那个只跟在成曦帝身后转的孩童,如今自己却要仰仗他的鼻息。

纳兰慧心里焦急,纳兰敏却浑不在意,甚至沾沾自喜,淡淡对自己说道:“齐王不同意也好,强入缚手缚脚。”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有些瞧不清侄女的心思,这才沉不住气一次又一次摆驾淑房殿。

如今的淑房殿夜影沉沉,笔直的甬道上一溜素色莲纹青灯只燃着几盏,更显得寂静。阖上寝殿朱红色的门楣,纳兰敏瞧着姑姑微呈老态的脸,轻轻扳动榻边的花瓶。纳兰慧惊得呆住,“敏敏,你何时知道了机关?”

“姑姑,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淑房殿几朝几代住的自来是咱们家的人,敏敏又怎会不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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