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章四四:鸿雁信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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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儿微笑点头,道声不敢,接着便将自己的出身告诉了那飞鼠社魁首。谷梁鼯道,“原来你父亲就是昆仑派商州舵主!”?

“是的。”狐儿回应。?

“嗯,商州虎舵主的令郎,倒是出落得不差。”谷梁鼯称赞了一句,却忽然话锋一转,沉声说道,“听你适才的言下之意,似乎想替这丁中虬开脱罪责?”?

丁中虬大骂道,“开你妈那个叉叉!”狐儿赶紧摇手制止道,“丁三叔,你千万切莫动气粗口。谷梁前辈,你也先别生气,和丁三叔有话好好说。”?

“我倒原本是想好好说来着。”谷梁鼯冷哼道,“你这么帮他说话,合着跟这丁中虬是什么关系?还待要帮他说些什么?”?

狐儿陪笑道,“首先,晚辈想请谷梁前辈和丁三叔分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平心静气地讲述一遍,然后两人再从彼此的话中找寻契机,从而通过分析其中相互关联的人或事,推测一下可能谁才是那个真正的窃贼。

因为丁三叔的性格粗豪豁达,虽然性格火爆、行事异于常人,但却是一员敢作敢当的硬汉,他说不曾做过,其言必无虚假。这其中定然存在误会。晚辈所以冒昧前来建言,希望能使二位彼此双方和解。”?

丁中虬被他一席话奉承得一身骨头都轻了半多,眉花眼笑地道,“哈哈,老子虽也讲过不少的假话,但飞鼠社的东西却当真没拿过。因为不但老子,便是老子的老子,老子姓丁的这一家子,都从来就对那老鼠窝里的活计不感兴趣。丁中虬手段虽然低微了一点,可也不曾出落到要偷扒鼠穴的那份出息劲上去!”?

谷梁鼯见他这副阵势,料想所言属实,当下沉吟道,“丁氏父子行径虽然反复不定,但说过的话却也倒还算话,这一点原也信得过。而且你们丹江匪帮和我这飞鼠社兄弟,几十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也算得一个可以信赖的理由。可是,关于这件事,老夫追索于你却也并非无故加之,凭空构陷污你清白。因为老夫确有目击证人。”?

丁中虬叫道,“鬼扯!老子就算头脑昏乱,瞎眼乱闯也绝不可能晃荡到你那鼠窝里去!”?

狐儿却问道,“不知是何人目击此事?”?

“柳青衫。”谷梁鼯气定神闲地报出一个名字,然后说道,“他是鸿雁客店专事特快速递要件的信使。”?

狐儿念叨道,“柳——”?

丁中虬怒骂道,“柳青衫你个狗娘养的,老子咋从没听人唠嗑过这个见鬼的名姓?这么不靠谱的个人,还特么专事负责速递要件,负责他娘西皮个机把!”?

他语速飞快,直到把所有话全部说完之后,狐儿才念出了后面的两个字,“——青——衫?”谷梁鼯颔首道,“正是他。”?

“啊,柳青衫?”凌玉冰蓦然记起昔年在牛街回家的半路上,那个曾拂袖之间杀死多名街痞恶霸的少年男子,不禁惊呼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武功高强,手段非常毒辣,我以前曾见到过他杀人!”?

狐儿、谷梁鼯、丁中虬三人庶几异口同声问道,“你认得柳青衫?”?

凌玉冰道,“对的。那年我十五岁左右,住在终南山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经常上山打猎,因此会去镇集上售卖打猎所获的山鸡野兔。

啊,是了,当时你们飞鼠社有一个叫做恩仓主的老人家,那天正好查明在牛街欺行霸市的乔喜是你们社团逃出来的叛徒,正在那里要清理门户。?

乔喜是个坏人,在牛街经常欺负善良百姓,也欺负过我。恩仓主要惩罚他,却不料反中了他的奸计,遭他偷袭刺伤。

我恰好在同一天的不久前,得罪了乔喜,和他结下了仇怨。因为他逢人就要收保护费,而我没有给他,他们就纠集了一伙人,要来打我。却不知为什么后来又都走了。?

我那时并没有多想,只想快点回家。然后就在回家路上见到了恩仓主中计的全部过程。觉得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反而被坏人暗算,心里替他不平,所以就冲出去和乔喜他们斗殴厮打。

可乔喜他们人多势众,我渐渐地就支撑不住,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力气了。这时候,柳青衫突然出现。也幸亏他及时赶到并出手相助,救下了我的性命。?

只不过,他的手法却实在忒也歹毒了一些,明明那些人本领都相当低微,他只需小惩大诫一番即可,但他却一出手就将他们全部杀死在当场。乔喜那一伙人,并无一人幸免于难,都在草地上挣扎了好久方才慢慢地脱气。”?

凌玉冰一边回忆,一边将这段陈年往事平铺直叙如实道来。那谷梁鼯上前两步,定定地打量着这个沉着冷静的少年,神情激荡地说道,“啊呀,原来当年舍命搭救我飞鼠社恩仓主的那位小壮士就是公子你!老夫曾听那柳青衫说过,你仿佛是姓凌。却未逆料,原来竟也是昆仑中人。老夫找寻你多时不得,却不意今日竟在此相逢!”

“不敢,晚辈确实姓凌,名唤凌玉冰。”?

谷梁鼯笑道,“早就有心结识公子,一报当年援手情义,只是今天重务仔肩、要事在身,未得便宜之机。晤谈之期,敢请改在他日如何?”?

凌玉冰忙答道,“昔日些微举手之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谷梁鼯道,“公子只当举手之劳,老夫看来却重于泰山。这事改日老夫定当郑重鸣谢。”说完,将目光灼灼逼人地盯着那丁中虬道,“丁老三,你口口声声说不干你事,但是凡事不能说说就算,得讲究个凭证!你若要证实自己的清白,便请拿出佐证让老夫信服。否则的话,休怪老夫誓不甘休!”

“哼,老子其实连你那些什么玩意儿又在何处丢失都不知道。”丁中虬悍然回瞪,虽然极力撇清自己与该事件有关,却也自咄咄逼人地说道,“老子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在商州城附近转悠,闲来没事,卖酒耍乐。也准备在这商州附近踩踏一个桩子。只待再在此地做下一件勾当,便即刻打道回府,归家去也。特么地,却不料好事还没谋定,居然就撞到了你这一窝无理取闹的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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