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们这是？”

鹿芸脸上虽然很嫌弃秦善，但还是将她迎进屋内。

刚来到客厅，秦善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柳纯的公寓房间的布局和秦善之前来的时候相去甚远……

与其说这是一间高级公寓里的高级套房，不如说已经被改造成了像是“战壕”一样的地方。

大堆的衣物似乎被当成沙袋一样叠在玄关附近，周围还有许多用尼龙绳拉成的阻隔网。

两个大型的L字沙发则是作为防护墙，横放着挡住了秦善前进的路。

柳纯则是正襟危坐的蹲在沙发防护墙的后方，身边还放着防狼喷雾、电击枪、三节棍、小警棍、气枪、以及其他一堆让秦善看着都心惊肉跳的防身用品。

说是全副武装都不为过了。

“我是觉得这样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柳纯她说非得这样才安心，所以我也就没管了。”

见秦善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样子，鹿芸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情况，然而没有把重点说明清楚，反而让秦善更加困惑了。

“你们到底是在跟什么战斗啊！？”

“……秦善？是你啊……”

柳纯手里握着一杆气枪，那指着秦善的样子好像差点就把他当成目标准备发动攻击了。

“有话好好说！气枪先放下来！！”

这两丫头好像都对自己前来拜访的事情很意外？明明我已经发消息给她们了啊？

秦善的直觉告诉他，柳纯面临的麻烦，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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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纯放下警戒之后，把秦善带到了她的“战壕”内部，开始对秦善说明情况。

“被跟踪了？”

听了个开头，秦善便忍不住喊了出来。

“鹿芸，把那个拿给秦善看看……”柳纯示意鹿芸去里面的房间拿某样东西，紧接着便和秦善仔细解释了起来：

“大概，是在那次童话之庭的聚餐户外直播之后。似乎是有一些黑粉根据我直播时偶然拍到的店面招牌认出了当时户外直播的地点，自那以后大约过了两个多星期吧，我就感觉到我公寓附近有不认识的人在徘徊……”

“起先我也没在意，但是有几次我家的门铃响了几回，但是等我去开门的时候又看不到别人，本来还以为是恶作剧，但是因为之前我有因为住所被特定的原因搬过家，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敏感。”

秦善点了点头：“你是指，有黑粉通过你当时的户外直播认出了你现在的所在地，通过调查童话之庭外面附近的监控特定到你，然后顺藤摸瓜找上门了吗？”

“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从里面房间回来的鹿芸也加入了对话：“柳纯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也找我商量过，我们还一起查了这栋公寓的监控，确实是有个家伙形迹可疑，几次来柳纯家门前按门铃然后又迅速跑掉。”

“我听着都怪渗人的，难怪你们屋子里警戒度直接拉满啊……”秦善很同情的看了看柳纯，仔细打量了一阵子后发现，柳纯的精神状态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好，眉宇间隐隐约约有几分担忧和无奈。

“真正让我们确认是跟踪狂的原因就是这个。”说着，鹿芸把某个东西连同白手套一起丢在秦善面前。

“信……么？还有这个……呜哇，不是吧？”

摆在秦善眼前的是一封拆过的信，另外还有用一次性密封袋装着的……女士内衣裤，秦善还看到了上面还有些泛黄的斑渍，不难想象它们经历了些什么令人作呕的对待。

秦善压住心中那逐渐升腾起的怒意，耐着性子先套上白手套，把折叠着的信拿了出来——

信的内容不多，但却点明了柳纯就是虚拟UP主“清橙”的中之人。并且还是用一种近乎确信的狂热语气对柳纯表达了爱慕之意，字里行间都在诉说着写着这封信的人那扭曲又恶心的丑陋愿望。

信中的最后，还特地留了一句：

【敢报警的话就把你的个人信息还有一些私人物品散播到网络上去，让你感受一下背叛者的下场。——爱着你的无名氏】

“私人物品，指的就是这个吗？”

秦善眉头紧锁的用手指了指密封袋里的东西。

柳纯好像并不想解释，别过了脸。一旁的鹿芸叹了口气，回答道：“应该说，是曾经的私人物品吧。如你所见，袋子里的是柳纯之前穿旧的内衣裤，本来是已经丢掉了的，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个变态捡到了。那家伙，肯定是在蹲点！！”

“像这类已经丢掉的私人物品，最近多吗？”秦善又问。

“大概，四五件应该还是有的。”

“这么多？”秦善吓了一跳。

“我们女孩子是这样的，哪像你们男人，只有穿到不能穿的时候才会处理！”秦善听出鹿芸有些咬牙切齿，似乎他对男性有什么误解，可能是楚良的锅吧。算了，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心态放正一些如何？反正已经是不要的东西了，和自己无关就不要去多想了。”

秦善提了一个没什么卵用的建议。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对柳纯说的，但你在看到连同这封信一起寄过来的这个东西，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吗？哪怕是已经丢掉不要的东西，但在知道还是有变态特地去收集起来做一些恶心的事情，就问你糟不糟心？恶不恶心？”

鹿芸说得在理，理性的思考固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人毕竟都是感性的，在这方面的确很难令人接受。

“所以你们现在不穿的衣服也不丢，就全积在这里当阻隔用的‘沙袋’？”

秦善突然之间就理解了这堆衣服山的存在意义。

“是啊。”

柳纯天真的答道，可是，她并不知道一旦真的发生了些什么，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秦善恨铁不成钢：

“那岂不是更危险？要是那种变态真的入侵进来了，这些衣服别说阻拦了，完全就是变态的宝山啊！！！”

鹿芸瞪大了双眼：“我们都没想到，你怎么这么懂哦？”

秦善很惭愧，低声下气地开口解释：

“那毕竟，比起你们女孩子，肯定还是男人更懂男人咯。”

“变态之间的惺惺相惜吗？太恶心人了！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