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没有中幻术的人？”

虽然齐物很不想承认，但是很有可能这就是事实，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中了幻术，唯有看起来一直都很废材，除了会吐槽和抱怨之外，毫无其他特长的顾捷悟没有中幻术，所以他才不在这个幻境当中。

“难以相信，即便是守住了自己内心，也会中幻术吗？”

与齐物一样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人，还有源经谦。一直以来他的剑道就是守住本心，施以一念，他修行了如此之久之后，很少再有什么可以扰乱他的心神了，而这一次，他居然也失手了。

诸般幻象，皆由心生，守住内心就不会被幻想所迷惑，这是源经谦的师父交给自己的，而他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做的，所以这次自己会中幻术，只能说明自己的修行依旧不到火候。

“那么那些丧尸呢，那些也只是幻想，而不是这条羽蛇的杰作吗？”那些丧尸的存在绝对不可能是假的，因为它们是真实对自己造成了伤害的。当然仅仅是凭借这一点，面前的这条羽蛇就可以被齐物归入到敌人的列表当中。

“它只是希望通过丧尸来引起我们的注意，将我们带到这里而已，所以那些丧尸并有太强的攻击性。”

齐物不知道樱间璃华到底是受到了这条羽蛇的什么蛊惑，反正她现在说话似乎很是偏向那条羽蛇。

如果齐物没有记错的话，圣经当中诱惑亚当和夏娃吃下禁果而被赶出伊甸园的，也是一条长着翅膀的蛇。最后上帝剥夺了蛇的翅膀，让它一辈子都只能在地上爬行，以此作为惩罚。所以齐物对于蛇这种生物，有着很强的戒备。

“不过我们可以在幻境当中见到它的话，就只能说明它跟我们一样，也在这个幻境当中，如果它不能让我离开这个幻境的话，它对我来说简直毫无价值。”

眼前的这条羽蛇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齐物也不打算乘人之危，虽然它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就目前来看，同样也没有什么威胁，齐物决定留着它。

“如果它说它知道离开幻境的方法呢？”

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齐物被樱间璃华这么一说之后，转过身来，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条羽蛇来。

“所以交易的筹码就是，它为我们提供破除幻境的方法，而我们则帮它破除幻境是吗？”

齐物觉得这个合作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它的本质是各取所需。他们没有破解幻境的方法，而羽蛇则没有破解幻境的能力，这种各取所需的合作在他看来是最为可靠的，因为这种合作的达成源于双方的无奈之举。

“可以这么说，不过它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以它现在的状况似乎没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们谈什么附加条件吧，除非它还有什么隐藏宝藏之类的东西。”

对于羽蛇神的传说，齐物还是听说过一部分的，总之羽蛇神以前在美洲享受着极为尊崇的待遇。而美洲可是一块黄金储量极为丰富的大陆，而且当时美洲大陆上的土著人都很喜欢用金子作为饰品。如此想来的话，羽蛇神说不定还藏有一堆价值惊人的宝物。

樱间璃华给齐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齐物这种唯利是图的行为让她感到有些不爽。

“我说你就不能先听听它的要求是什么再谈报酬吗？”

“你都说了它是个复仇者了，对于一个复仇者而言，能有什么条件啊？轻松一点的就是帮它收集仇家的情报，或者干脆自己让我们帮它复仇。不过我看它都在这里过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有什么仇家也早就死了吧？”

在齐物的眼里，这条羽蛇更像是一个被时间所流放的可怜虫而已，所能支撑它的只是复仇的怒火，然而时间已经偷偷抹去了一切，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给它剩下。

“我就说它跟你很像吗，你看你这么了解它，难道不应该无偿的对它伸出援手吗？”

樱间璃华的立场已经完全偏离到了羽蛇的那一边，不过这也正常，普通人都会对弱势的一方予以同情，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害怕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遭遇。所以对于那个可怜者的同情，其实也是对于脑中那个虚拟的可怜的自己的同情。

“正是因为我是一个复仇者，所以我才对它不感兴趣，一个被仇恨所支撑着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可怜人。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现在能独善其身就已经很好了，不想再被卷入到不相干的事情当中去了。”

其实早在一开始，齐物就已经有了计划。即便是羽蛇的能力即使恢复了，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助力的，因为它完成自己的复仇大业都有些力不从心，所以齐物不想跟这种家伙有什么牵扯。

“不要卷入到不相干的事情当中去，别忘了你自己还是一个逃亡者呢。同情别人的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吧，你自己都还是一个被人同情的角色呢。”

齐物发现樱间璃华被洗脑的有些彻底，所以他不得不提醒一下樱间璃华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处境。

“想让你这个人帮忙还真是困难呢，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还是离开这座岛。”

“所以它告诉你离开的方法了吧，那我们快点离开吧。”

在这个洞穴里待久了之后，齐物就可以感觉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洞穴，他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再呆下去了，想要快点回到地面上。

可以想象这条羽蛇在这里的度过的漫长岁月有多么的难熬，因此它兴中充斥的那种仇恨就像是一坛被酝酿了很多年的陈酒，一旦被开封那股带有侵略性的醇厚酒味，就会侵蚀到神经，仿佛只要闻上一口，就可以让人醉倒。

齐物清楚这种仇恨的危险性，所以即便是这个家伙真的能提供什么筹码，齐物也不太愿意跟它进行交易，而且关于羽蛇神的神话传说他也是知道一点的，在那个神话当中，羽蛇神所遭遇到的是小人的阴谋和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