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连城……”崔淳冷冷地说，“我再说一次，不管你坚持多少天，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木连城？

陆离忍不住看了苏蕴乐一眼。

“你每天拒绝，我就每天来问，直到你答应为止……”

骞林将军木连城，羽林卫四大将军之一，“风林火山”中“林部”统领，与“火翼将军”龙城飞齐名。陆离听他说话的声音很年轻，清脆如同少年，心里有一些吃惊，很想探出头去看。

但他不敢。赫赫有名的“林部”统领，武功必然不低，稍不注意便会被发现。这里显然是羽林卫的地盘，只需要木连城一声令下，羽林卫将这里包围，哪怕有地道也插翅难飞。

他不能害了苏蕴乐……否则的话上天入地席轩都不会放过自己。

苏蕴乐似乎也猜到陆离的想法，悄无声息地指了指耳朵。

意思是——听就行了。

“或者……”木连城继续说，“直到你们天道门的人全部死光为止。”

屋门打开，有两人被拖了进来。陆离听到崔淳怒吼一声，似乎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体软弱无力，又重重地跌回了椅子。

“来，你们俩，在自己敬爱的师父面前展现一下学到的武艺。”木连城说，“开始吧……否则你们就一起死。”

自相残杀？

陆离死死地咬着牙，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已经不想再看到听到这样的场景了……在那岛屿上经历的还不够吗？

可是这些家伙……为什么就那么热衷于让熟悉的人彼此厮杀。他们变着花样制造这样的场景，乐此不疲，似乎这样最能品尝别人的痛苦，而折磨别人就是他们所追求的东西。

那两个天道门的人已经动起了手，耳边只听到拳来掌往呼呼作响。不一会儿一声惨叫，有人倒在地上。木连城非常满意地拍了拍手，羽林卫进来打扫现场，将幸存者拖了出去。而在这个过程中，陆离能够听到崔淳因为愤怒而粗重的呼吸声。

“天道门的弟子，除了死亡与逃脱的，总共有三百多人落入我们手中，其中经过筛选，有一百多人的武艺符合要求。哪怕一天死一个，也得花上一百多天。崔淳，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你就每天看着自己的同门一个一个死去吧。”木连城顿了顿，“当然，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坚持下去……我就佩服你是一个勇士，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崔淳推开房门离开，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苏蕴乐红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出去，而是轻轻地拉起地上的木板，带着陆离原路返回。

他们回到住处，苏蕴乐似乎还是意难平。她坐在昏暗的烛光之下，大口大口呼吸，胸口起伏，双手握拳。陆离坐在旁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师父曾带我去见过崔前辈，我的武功也得过他的一些指点。”苏蕴乐咬着牙说，“江湖不幸，小丑当道。”

“你要我杀掉木连城？”陆离有些犹豫，“羽林卫四大头领之一，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那么轻松就可以做到，还需要你干嘛？”苏蕴乐说道，“但是……有一点是对我们有利的。”

“什么？”

“木连城……不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