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

难道说刚才才是梦？

我揉了揉眼睛，正要站起来，忽然一股莫名的力量一下把自己掀了起来，忽然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我趴在地上，拼命地抵挡着，可是周围都是空气，哪里有什么人？

这他妈的……

我又强自站起来，那股力量又来了，把自己一下抓到半空中，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趴在地上，用胳膊抵着地板，刚刚要弯膝盖，那力量又来了……

反复几次，就像是好玩的恶作剧一般，抓起来，摔下去，抓起来，摔下去！

十几次之后，自己几乎没有力气爬起来，那力量忽然消失了，走廊上只听到短暂地喘气声，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砰——”

忽然眼前，火光四溅，我抬头看，进走廊不远处，小洁正端着枪，一脸的血，向自己冲过来，一边走，一边碰碰地开枪，地板上一溜的火光四溅，而走过来的小洁，一会儿是冷萱的脸，一会儿是小洁的脸，一会儿，是双重的影儿！

我打了个滚，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掏出枪来，拉开枪栓，对准了小洁，喊道：“小洁，住手！”

小洁忽然变成了冷萱的脸，对着我“呵呵”冷笑，枪开得越发凶猛，一枪接着一枪，“砰砰“乱作。

我扣着扳机，对着小洁攥了攥，忽然一咬牙，推开最近房间的一扇门，“嗖”地一声躲了进去。

“不能对冷萱开枪！”

我脑海里浮出一个本能的念头。

然而，脑海里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她不是你的同伴，她是恶灵变的，你的冷姐进来之前，已经死了。”

我摇头，不停地摇头。

“小洁的亡魂被吸引到了这里来了，你杀了她吧，杀了她，你就找到一个舒服点的自杀法，别忘了，她可是害得你不轻，你不是恨她吗？”那个声音道。

我迟疑了下，忽然，房间突然亮了，写字台上的灯自动开了，柜子上的留声机忽然自动转了起来，放出了日文歌曲，“ほら 足元（あしもと）を见（み）てごらん ”，仿佛房间里有人似的……

仿佛房间里有人似的……

这个念头再次让自己打了个寒战，我勉强站了起来，忽然感觉背后黏黏的，一回头，见墙缝里竟然渗出血来，汩汩地，整个房间开始渗出血。

不，这不是真的！——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然而你不是一直掐着自己的手心吗？这是真的，只不过你自己不承认而已——另外一个声音道。

我摇头，拼命摇头，忽然，屋顶上无数只手向自己抓来——

终于忍受不了，我“啊”地大叫一声，敞开门，逃了出来。

忽然见眼前的情形变了，三室一厅的房间，小洁正坐在餐桌上吃饭，她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母亲则站起来说不舒服，要回屋子里躺会儿。

这是哪儿了？

我怔怔地看着，忽然见小洁家的家门开了，自己——“沈渊”，拿着斧头走了进来，眼睛血红，满身酒气，一进来不由分说，冲到小洁跟前，一斧头砍到了她的脖子上，小洁连话也没说出口，便咽了气，只睁着大大的眼睛，宛如死不瞑目。

那个“沈渊”紧接着走到吓呆了的小洁父亲跟前，一下砍下了父亲的脑袋，然而把脑袋一踢，去了卧室，只听里面“扑哧扑哧”的刀割肉的声音，不一会儿“我”又走了出来，浑身血淋淋的，可是“沈渊”似乎还满足，呵呵笑着，忽然走到墙上，蘸着人血，在墙壁上写着“为了人民”四个字，写完还欣赏了一会儿，回头看着这一切，不停地笑，不停地笑。

“你确确实实杀死了小洁一家。”脑海里有个声音在道。

我摇头，一步步退了回来，“啪嗒”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我宁愿自己被鬼吃掉，也不愿意……不愿意看到这些。

正想着，忽见有人拍着自己的肩头“小沈。”

我打了个寒战，转身，居然是师父。

“师父？’我张了张口。

师父忽然伸出手，敲着我的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仓库门关了，别让他们看出来。”说着，把我一推。

我一个趔趄，走了一步，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仓库门，上面写着“外人勿进”的牌子，门是大铁门，正虚掩着。

我下意识地走过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刚刚关好，忽听师父叫了一声“不好，触动机关了，小沈快跑。”

我正愣愣地发呆，忽然见那仓库的一下点燃了，“轰”地一声，爆炸开来。

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根本躲不开，然而有个人的身躯，一下盖在了自己身上，终于躲过了所有炸药的袭击。

我躺在那里，喘着气，想睁开眼，却不敢，然而那种人肉点燃的味道太冲鼻子了，我只好睁开眼。

师父无声无息地趴在我身上，已经闭上了眼。

“师父。”我瞪大了眼睛，忽然推开那个尸体，向后爬去，爬去。

师父的背后有个大洞，好大，大概有一个蓝球那么大，好大。

“师父，你活着吧？”我忽然叫了起来。

似乎要回应我的这一声，师父身上的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开始蔓延，蔓延，把所有地方都染红了。

“不仅如此，你还杀死了是你师父，若不是因为你的失误，师父是绝对不会死的。”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不是！”我大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摇头，忽然一骨碌爬起来，推开门，是长廊，空荡荡的长廊，悄无声息，什么也没有了。

幻觉？

我眨了眨眼，一回头，忽然见房门上吊着一个鬼娃娃，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此时，我终于忍不住了，掏出枪来，对准了那个鬼娃娃，想扣动扳机——

鬼娃娃忽然诡异地笑了：“进了这个楼房，或者杀人，或者自杀，你必须做出选择！。”

我静静地看着它，许久许久，忽然把手枪收好，转身而去。

此时，前面一个门忽然自动敞开了，里面的沈渊，正用斧头杀死小洁一家……

“其实沈渊，你罪孽深重，只不过你自己不承认而已，小洁若不是你杀的，怎么会天天跟着你，成为背后冤魂呢？”

鬼娃娃在耳边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