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位穿着不凡，想必身世显赫。”

“大当家，不是已经看过了要拍了吗还为何明知故问呢？”

“果然啊，还是我多此一举了。二位来苏州何事？”

“大当家的，我就不绕弯子了，清风寨也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寨子，那么……可听说过红二当家？”

“自然是听过的，红二当家的盛名，我怎么可不知？”

“实不相瞒，在下慕容九月，昌平王妃，便是您所知的红二当家。”

“念春失礼了，没想到王妃还有这么多付面孔。”

“我们此次到访是为了寻一人。”

“王妃到访，恐怕不是为了在我这寻人，而是为了让在下帮您寻人。”

“大当家果然睿智。”

“那好，王妃便说来，若在下帮的上忙，必定相帮。”

“一别故城，不知此人还是否在世。”

“哦？”

“此人名为陈晓芸，曾是赫兰城名角儿，后嫁入苏州柳府，大当家可知？”

苏子生慢慢端起酒杯，注视着念春的表情变化，她的脸上仿佛有些细微的变化，念春慢慢低下头，苦笑着“从未听过。”

“柳府可是在苏州赫赫有名的大户。”

“的确，柳府无人不知无人晓，但是整个苏州也都知道，这柳府的少爷，无妻。”

“怎么会如此？”

“柳府的少爷，怎么会娶妻呢？谁人不知他风花雪月，浪荡江湖，带回来了多少痴男怨女，你以为他真的会娶了你所知的那个陈姑娘吗？”

“痴男怨女？”

“二位怕是不知吧，这位柳少爷，可不知是女人能满足的，他府外别院里还养着几个男技呢。”

慕容九月顿时觉得心中阵阵恶心，没想到这位柳少爷竟然如此荒唐。

“原来如此，那么他有没有带回一个赫兰女子？”

“别说赫兰了，周边各城，他哪里没去过，自是要带回几个的。”

“那，九月可否请大当家帮我寻一下柳公子从赫兰带回来的女子。“

念春淡淡一笑，讲桌上的酒碗端起一饮而尽，潇洒的靠在椅背上，轻轻拍了拍自己袖口的酒渍。

“倒也非不可。”

九月刚要道谢，念春轻笑着“只不过……”

“大当家单桨无房。”

“苏州并非我的地界，寻人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 此人是苏州第一人柳少爷，所以……结果如何我无法保证。”

“无妨，还要多谢大当家了。”

念春浅笑“我能知道，你们找的这个人是谁吗？”

“一个故人。”

“故人？”念春眉头微皱着，看着面前的九月。

“准确的说是，是知己的故人。”

“知己。。。”念春摇了摇头笑着，“二位是好戏之人？”

“自然。”

“好，我也是。”念春轻笑着，可是眼睛却有些湿润，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看起来竟有一些楚楚动人。

晚上，九月靠在床头，手中把玩着剑穗，苏子生倒了杯茶，转过头看向他“怎么了？”

“你不觉得大当家。。有心事吗？”

“你也如此觉得？”

“你也感觉出来了？”

“说不清楚，只觉得，她再提起故人，故城，还有戏的时候，眼神有些微妙，而且我总觉得他和柳少爷关系并不一般。”

“和我的感觉一样，他和柳少爷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

次日一早，念春接到了飞鸽传书。

“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死了？”九月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念春，念春叹了口气“是，死在别院。”

“可当真？”

念春身边的一个男子不耐烦的说道“自然当真。我们大当家的飞鸽从未出过错。”

“不得无礼。”

“是。”

“既如此，我们也只能回去如实禀报了。”

“可是晓春兄等的如此辛苦……我……”苏子生边说边转过头看向念春。

“你说谁？”念春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似乎想要尽快确定苏子生说的话。

“张晓春。”

“张……张……小春吗？”

“大当家听过？”

“嗯，赫兰人谁不知张老板呢。”

念春的眼睛泛着泪光，九月与苏子生四目相对，还是苏子生先开口了“大当家可否说说与张老板的故事？”

“张？张老板吗？没什么故事，我只是个戏迷罢了。”

“只是……戏迷么？”

“二位还没吃东西吧，去准备些早点来。”

“是。”

“您也不必太过于防范，您一定认识张老板吧。”

念春沉默了许久“你们要找的人是陈晓芸，对吧。”

“对。”

“你们是受张晓春之托，对吧。”

“对。”

“他还好吗？”

“不好。”

慕容九月叹了口气“陈老板，回去看看他吧。他很惦记你。”

“我……”念春叹了口气“怎么看出来的，我和那个陈晓芸可不是一样的人，她弱不禁风，只会吊吊嗓子，我可是武人啊。”

“陈晓芸自小也是跟着郭师傅长大的，唱戏的怎么能只学唱呢，唱念做打，不是基本功吗？大当家虽说一直给人一种武人的气魄，可是不管是骑马还是动手，都吐露着一种台上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我嗓子早就唱不了了，不然我不会放下的。”

“陈老板，回去看看他吧。”

“师哥不会愿意见我的，毕竟我现在是他最不喜欢的样子，我已经不是陈晓芸了。”

“你改了名字，改了身份，可是你叫念春，你想他。”

“再想他，又能如何呢？无非就是远远看一眼，看了又能如何呢，他好与不好，都和我无关了，我不再是他生命中的人了，我们各国的歌的，谁也不欠谁的，他是张老板，它可以继续继承师傅的衣钵，而我，可以在这山里无忧无虑，就这样潇洒快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回去打扰各自的生活呢？”

“可他想你了。”

念春笑了笑“当年我离开，我也没打算，要在回去了。所以。。别逼我了好吗？”

“既然陈老板不愿意在回忆那段往事，那么今日我们就不在提此事。”

“多谢，忘了陈晓芸吧，她死了。你们可以回去告诉师哥，他死了，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