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看王禅的神情，却像是明知故问。

洛存茂冷笑，“你出卖自己的哥哥王震，将厉雨舟和洛惊霜引去黄泉岛，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看来，你真的是都知道了。”王禅点点头。

“那你还在等什么？”洛存茂道，“想看看我这里有没有陷阱？”

“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没有陷阱。”王禅说着，神情还有几分犹疑，“但是，为什么？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就没有一点防备呢？”

“对于你，我不认为陷阱会有用。”洛存茂道，“所以，我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的确是这样。”王禅接受了这个解释。

“既然如此，就请恕王禅不敬了！”

王禅说完这句话，脚下重重一踏，在地面留下莲花裂痕。下一个瞬间，他已然出现在洛存茂身前，一只手臂，已然将对方身体贯穿。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禅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竟然……”

洛存茂笑了。

回到伏渊号，厉雨舟又看到两个熟人。

这两人正是镇狱剑李神照和十侠之一，兽王曲松亭。

一见到厉雨舟，兽王曲松亭先是上前打招呼，“厉雨舟小兄弟，好久不见了。”

“上次若不是你拼死相救，我只怕要死在王禅那小子的手上了。”曲松亭感慨不已，更多的是向厉雨舟表达谢意。

李神照听到这个名字，面露愤慨神色，“真没想到，潜伏在学院的内奸，居然是王禅。要不是吕厌，学院险些毁在这个内奸手上！”

“天行学院果然没被毁么！”

见到陈紫莹的时候，厉雨舟便生出这样的猜测。现在被李神照亲口证实，他心中终于踏实下来。

若曦却疑惑地问道，“可我们明明看到，在碧落树海发生了核爆啊。难道说，这爆炸是假的？是什么厉害的障眼法？”

陈紫莹笑道，“那场核爆是真的，被毁掉的也的确是天行学院。只不过，不是现在的天行学院。”

若曦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被毁的是天行学院，又不是天行学院的？”

厉雨舟回想起在碧落树海的经历，说道，“您的意思是……被毁掉的，是天行学院原址？”

陈紫莹点头，“没错。”

若曦越发好奇了，“这是怎么回事？那核弹不是根据孼侠发出的震动来定位的吗？怎么会炸到原址去？”

“因为陈婆婆就是孼侠！”厉雨舟终于想明白了，“孼侠并没有失控，自然也没有如传言的那般被关在地牢！所以，王禅释放孼侠，借孼侠暴动破坏屏蔽装置的计划，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

“我明白了！”若曦道，“当王禅前往地牢，释放所谓的孼侠的时候。陈婆婆收到讯息，主动释放气息，破坏了学院原址的隐蔽装置。然后魔道以为王禅得手，便朝学院原址的方向发射了核弹！”

“小姑娘你很聪明嘛！”陈紫莹赞许地看向若曦。

“但是……”若曦皱了皱眉，“为什么搞得这么麻烦呢？”

“因为这件事是真的。”陈紫莹道，“当年我与鬼母交战后，的确是走火入魔了。我被镇压在地牢的期间，靠着冷香国传授的《血浮屠》心法，才慢慢恢复过来。”

说到这里，陈紫莹不由看向冷香国，后者往角落缩了缩。

“后来……”陈紫莹继续道，“虽然我恢复理智，却不能在人前出现。因为根据情报，鬼母传人很可能也混入了学院中。如果被发现，我很可能会再次被惑乱心智，在学院造成更大的灾难。所以，我就一直隐居在碧落树海当中，不敢出现在学院当中。直到鬼母被击败，我才终于能离开那里。”

李神照在旁说道，“吕厌对于这些事情十分清楚，也知道魔道一直想要潜入学院进行破坏活动。所以，他故意放出孼侠的传言，让魔道把行动目标都集中在释放孼侠这件事上。一旦能清楚对方的目标，那掌控敌人的行动就方便很多。而且，他的计划还不止是这样。他甚至还有些希望，那些潜入学院的魔道能够成功。”

“希望他们成功？”洛惊霜皱眉，道，“都说毒师吕厌心狠手辣，他行事都不用顾忌学院的安危吗？”

李神照也是苦笑道，“当然，前提是敌人的行为在可控范围内。像之前鬼母传人作乱，若不是有厉雨舟出现，他可能就玩儿脱了。”

“其实未必。”厉雨舟道，“吕厌用我，不过是怕底牌提前暴露而已。如果当时就让鬼母得逞，王禅依然可以潜伏，那也是一个大麻烦！”

“的确是这样。”李神照点头，“经过那件事，我才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人的原因。吕厌这个人，总能够想到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心思深沉得可怕。”

“然后呢？”洛惊霜还有些不明白，道，“吕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会希望他们成功？”

厉雨舟已经猜到问题的关键，说道，“因为一旦他们的行动成功了，魔道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个样子？”洛惊霜愣了两秒钟，立刻明白过来，“鬼门发起的内部整合！魔道内乱！”

“没错！”李神照说道，“吕厌的计划，不仅仅是保卫天行学院，而是将视野提升到正邪对抗的层面上了。现在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伪造天行学院被毁的信息，让魔道掉以轻心，继而引发内乱。”厉雨舟沉吟道，“吕厌的计划应该不止如此吧？他的下一步是要做什么？”

“下一步，就是我们的行动了。”赤虎牢说道，“之所以正邪两道没有全面开战，是因为鬼帝卜元秋掌握了一样东西。一旦他被逼到绝境，就可以用那个东西与正道玉石俱焚。”

厉雨舟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赤虎牢冷笑道，“魔道领地的自毁系统！”

“只是这样？”厉雨舟不由愣住了，“如果将那个系统入侵，不就解决问题了么？”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我们也没必要出动了。”赤虎牢道，“那个东西是不会被外人入侵的，而且一旦发动，与其一起毁灭的，可不止是正道。”

“还包括所有人类！”冷香国沉声道。

“什么！”厉雨舟大为震惊，“卜元秋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