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吴常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哥舒寒却再度发出指令，“持续进攻，老马！”

老马已然跃跃欲试，听到指令第一时间冲入场中，一脚横朝吴常横扫而来。

吴常这次看得仔细，对方这一腿速度极快，身上真气光芒也比之前旺盛许多。他这次不敢轻敌，打起精神全力应对。

眼看这一脚即将扫到，劲风扑面而来。吴常终于确定，对方这一击的威力不下于之前的哥舒寒，连忙后退一步让过，同时抬起双爪准备反击。

哥舒寒却喊道，“老马撤！下一个，粟航！”

老马果然后撤，而此时吴常还没来得及出招，却听侧方有人迅速逼近。

吴常也来不及多想，扭身便是一爪飞出，同时身上青灰气息幻化巨爪形象，朝来人方向抓了过去。这次他用上《幽魂爪》中杀招，就算对方又是实力大幅增强，也只能先避其锋。

果然，粟航冲到吴常身边，面对敌人诡异招式，只得放弃进攻，转为防守姿态。也许是年纪太轻，经验不足，他抵挡得十分慌乱。可即便是这样，在纯粹力量对抗上，粟航却没有陷入明显劣势。很显然，粟航的力量也大幅增强了。

虽然占得几分又是，吴常却开始感到不安。于是继续朝粟航逼近，想要借此机会在阵势上打出一个缺口。

但就在吴常要继续追击之际，哥舒寒再度高声发出指令，“所有人加快节奏，持续压制进攻！”

指令发出之后，在场十多名便衣相继冲入场中，朝吴常发出一招攻势。这次众人进攻节奏极快，差不多一人刚出完手，便有人如常补上下一招攻势。吴常疲于应付，也就无法继续追击粟航。

这样的攻势，才是虎牢势的精髓所在。在场众人因为六合战阵的关系，真气得到协调统一。他们可以集众人之力，对抗敌人的正面进攻。同时，也可以暂时借去集体真气，独自一人向敌人发出一招猛击。但是，因为身体素质和本身实力的限制，这些人只能借用集体真气打出一招。一招之后必须回撤，否则体内真气失去控制，反而会让自身陷入险地。虽说虎牢势让组阵者多了几分危险，却也的确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原本的缺陷。

从现在来看，这种变势的确收到了不俗的成效。

现在从吴常的角度看，眼前仿佛是一名会移形换影的同级高手，每打出一招，便会变换位置，从另一个难以防御的角度向自己继续进攻。这样一来，这六合战阵非但不像以前那样笨重，反而多了几分诡异难测。

几回合交手下来，吴常渐渐有被压着打的趋势，也终于发现这套变势的威力，心中惊骇莫名。

“真想不到，赤虎牢居然能够让六合战阵生出这种变化！看来的确是那位大人的劲敌！”吴常心里这么说了一句，接下来想的已经不是杀人泄愤，而是要考虑如何脱身了。陷入这样的阵势之中，他想要杀人已经很难了，而且就这么继续拖下去，警方还会有增援持续赶来，而自己的体力真气则会不停地被消磨。此消彼长之下，形势只会对吴常越发不利。

既然决定了要脱身离开，吴常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只听他大吼一声，青灰光芒直冲天际，身上气势节节攀升，仿佛要与周围众人做殊死一搏。

众人见状，纷纷提高警惕，然而持续的进攻却不会因此停下。

又有一人从吴常背后冲来，手中拳头中绽放各色交织真气，朝其后腰位置重重打去。

然而此时的吴常居然不闪不避，硬吃对方一拳，同时身形展开，朝着前方笔直冲了过去。出拳之人心中疑惑，但他只有发出一招的能力，打出之后只能退回阵势之中。

吴常速度不减，加速朝前冲去，拦在前方的粟航只能应战。

两人对拼一掌，吴常脚下仍不减速，继续朝前硬冲。哥舒寒见识不妙，连忙再下指令，“阵势收缩！”

阵势再变，众人合拢而来，同时向吴常出招。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逼迫吴常，使其放弃压制与其对拼的粟航。

然而吴常已经打定主意要尽快脱身，对着周围众人的进攻视若无睹，反而是持续催动真气，往粟航身上施加更大压力。

不过令吴常感到一丝意外的是，众人对自己的进攻，并不如想象的那样强力。

实际上，粟航现在所承受的压力，比吴常想象的还要大。因为现在整个六合战阵的集体真气还滞留在他身上，这也是其他人虽然出手，威力却不尽如人意的原因之一。集体真气太过强大，就算是哥舒寒，也只能够在发出一招之后，将真气归还阵中。此时粟航只感到身体膨胀欲裂，而与之对战的吴常还在持续施加压力。若继续下去，粟航下场不堪设想，即便不死，也是经脉寸断，沦为废人。

哥舒寒看两人还在焦灼，心急大喊，“粟航快撤手！”

粟航也是倔强，居然叫道，“我如果退开，这罪犯就要逃了！”

听到这话，哥舒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粟航准备牺牲自己！”

此时吴常靠着蛮干，已经将粟航逼到了阵势边缘，如果粟航放手，他便会逃出生天。但粟航若坚持不放，六合战阵就能继续困住吴常，但代价是，他必定会遭到真气反噬，经脉寸断而死。

周围众人持续进攻，然而没有集体真气加持，对吴常来说，就像被一群三岁小孩围着一般，无关痛痒。他也没想到，凭着自己的蛮干，居然抓住了这个变势的弱点。

形势持续胶着，但便衣警察一方，已然预见到了结果。

这是一个，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除非有奇迹出现，这个结果将无法改变。

粟航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不禁发出痛呼的呼喊之声。也许就在下一秒，他就会失去对集体真气的控制，接着会像一个气球一般炸得粉碎。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破空之声从远处传来，迅速向吴常逼近。

吴常立刻有所察觉，连忙撤掌后退。

粟航压力顿减，趁此机会赶忙将体内集体真气归还阵中，接着整个人虚脱一般瘫软在地上。

经过这次交手，粟航经脉受损，只后的一段时间都不能与人交手了。但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场众人还有些难以置信，奇迹居然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