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也不会放我出去,为何要答你!”万景炀一时出不去,索性直接坐在了坑底。
“我能用巫术要你母亲的命,也能还她一口气。你说,她活。”
万景炀弹跳而起,怒指鬼小花,却只能蜷掌隐忍:“我不知道,我的人说他们来时墓就是空的。”
鬼小花心如鹿撞,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老鬼的微笑。小花强抑兴奋,平静反问:“你敢发誓吗?”
“我若真藏有老鬼的尸首,还会如此被动吗?”
“好,那我再问你,你与沈博到底约定了什么?”
万景炀冷笑,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应道:“以后万家每年的收入都要分一半给沈家。就算你当家,也一样。”
“他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
“狼子野心,与我无关,你要感兴趣自个问去。”
“我问完了,烟儿。”鬼小花回头看向北堂烟,取下腰间一个香囊替给她说:“这是六骸蚀心粉,吸入者,十步内必亡。你若真想他死,就亲手倒下去吧。”
“鬼小花!我真是看错了你!”万景炀仰头咆哮。
“我说过会让你后悔遇到我。”小花居高临下,蔑视其身,冷笑道:“今日烟儿若了结了你,一切也就到此为止。若不然,这才是你噩梦的开始……”
北堂烟愁容满面,本就羸弱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她慢慢抬手,艰难的从小花手中接过香囊,紧紧攥在手心。
“烟儿!孩子的事情你不能怨我,是沈陵娟硬要拆散我们的骨肉!”万景炀指着自己的眼疾未愈的半侧脸庞,动容哀求:“你看看我,一个半瞎子,又被赶出万家,我不依附沈家,如何拿回家业?又何以养活你和我娘?”
鬼小花沉沉一叹,搀着北堂烟的手也更紧了些:“这样的鬼话,信一次就够了。他若真心护你,绝不会让你沦落至此。”
“烟儿,我至今还记得初见你时,你说今生只愿为我一人而唱。那你可知,在我万景炀心里,其实今生只愿你一人为我诞子?孩子没了,我也没能留下你,活该遭报应。你要杀我……就来吧。”万景炀竟闭上眼睛,垂手,静候。
北堂烟泪流满面,手颤得越发厉害。她推开搀扶,迟疑再迟疑,还是猛然翻手,倾囊而倒。
粉尘四散,飘零而下,木西赶紧掩袖,鬼小花却一动不动,亲眼看着万景炀灰白了头。
突然,北堂烟纵身一跳,坠落间被鬼小花拉住半臂。木西赶紧也趴在坑边帮忙拽人上来,北堂烟却咿咿呀呀挣扎着想往下坠。
万景炀瞅准时机,亦趴着土壁往上蹭,一把拉到住北堂烟的脚踝,疯狂想将之拉入坑中。
“烟儿,看看你脚下的男人!你想为他殉情,陪他同死,他却想着拉你下去,与我对峙!”鬼小花痛心疾首的呼唤着北堂烟:“一把香灰,就可以把他的验得清清楚楚。而你的心,到底要被他伤多少次才会愿意醒?”
万景炀闻讯扯得越发厉害。
北堂烟如梦初醒,反向挣扎,终踹掉了万景炀,被拉回了地面。她倾倒在鬼小花怀里,放声大哭。
万景炀歇斯底里的在坑底嚎叫。木西一气之下就近搬起一块石头砸下去,当场把那人砸晕过去。
鬼小花视而不见,只待顺德料理完竹林里的残兵败将,交代他订制铁盖,暂且将万景炀圈禁于此。
月华初上,山阴渐浓,林间小路已经难以分辨,但是鬼小花坚持连夜下山。她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只想尽快安置好钰城的一切,然后北上营救万景轩。
重归万府时,门前又挂起了丧幡和白笼。全叔恭敬的候在门口,既不问万景炀为何未归,也不问鬼小花去了哪里,仿佛无论宅子如何易主,他都是一条忠诚的看门狗。
鬼小花直面相望,顿足反问:“沈陵娟在哪里?”
全叔低头回应:“夫人前几日说想到附近走走,三五日就回,想必也快了。”
“等她回来,直接绑来见我。”鬼小花面露不悦。
“遵命。”
鬼小花仰视丧幡,蹙眉令道:“把这些都撤了吧,老夫人只是一时惊厥而已。”
“是。”全叔当场叫人干活。
鬼小花再吩咐找人给北堂烟看病,为李羽迁坟,全叔一一答应。
小花马不停蹄又往主宅方向奔去,木西拉住她,劝道:“花主子,休息一会吧?”
听者摇头,浅笑道:“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歇!”
木西只好紧紧跟随,亲眼见证她略施几针便让万夫人又睁开了眼睛。
“你儿子被我抓了。”鬼小花开门见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