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光与苦无相撞之时，佐助咬牙："不抱有杀死我的决心······你是永远无法击败我的。"

"我不会杀你。"鸣人说，"但我会竭尽全力，带你们回去。"

"不可能。"

"刺啦"一声，两人的苦无分开，然后再次"铛"地一声相撞，在水里，两人相斗的力度都带着心里不可或缺的执念与信仰。

水面激荡，佐助斜着侧身飞踢出一脚，被鸣人以肘部拦截，随后鸣人出拳，小腹被佐助一脚踹开，于是拳头稍微失了些力道，砸在佐助右脸处，佐助侧过脸，借着方才踹实了的力度，向后做了一个空翻，然后双手在空中结印。

"忍法·豪火球之术！"

鸣人躲开扑面而来的灼热火光，火焰在触及水面时便"嘶"地一声熄灭了，水面冒出白烟，他抬头，看见佐助转身往终焉之谷的石像上方转点，于是也咬牙跟上。

此时两个人已经打红了眼，佐助在站定时出拳，被鸣人拦接住，他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然后接上飞踢，鸣人仔细地应对着佐助的攻势，以双臂交叉格挡，一手护脸一手出拳，在这样的攻势下却还是被逼的节节后退。

忽然，佐助血红色眸子闪了一下，鸣人在与之对视上时有几分目眩，随后被佐助直接踢中胸口连连向后踉跄数步，而他身后，却是残垣，退无可退！

鸣人一脚踩空，整个身子都向下坠落，佐助在上方冷笑一声，竟也纵身跃下，丝毫不给对手以任何喘息之机。

两人在半空中交手，佐助一手拿出方才插在腰侧带子处的苦无，插在岩壁上，以减缓自己下坠的冲势，苦无顺着他下坠的落势向下划，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火光四溅，岩壁上被划出一长道深刻的印痕。

鸣人一把抓住上方佐助的脚踝狠狠一拽，在将后者拉下的同时，自己借着力道向上踩去，佐助自然不甘示弱，将苦无最后用力一钉，钉将进去近一半，然后一脚踩住岩壁上插着的苦无柄上，一拳打偏鸣人的左脸。

鸣人吃痛，佐助再接再厉又是一拳，却被躲闪开来，在这闪躲的同时鸣人再次失去平衡，佐助一把抓住鸣人的手，使得后者下坠的势头一滞。

鸣人带有几分讶异地自下方看过去，只见佐助垂眸，突然，唇角轻轻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松手，鸣人往下跌落。

他也效仿佐助抽出苦无，钉在岩壁上。

"刺拉拉拉——"

鸣人翻身跃上去，佐助再次跳下来与他交手，现在他们踩在石像中间可落脚的狭窄区域，在交锋数下后，鸣人终于找到间隙，一拳砸上佐助胸口，佐助整个身体向后退，"砰"地一下撞上冰冷的墙壁。

他在冲撞上墙壁时表情有些微的变化，然后下一秒，他便又一次迎上鸣人的拳脚，侧头，勾拳，踢腿，他在最后一步动作完美对接以后拉开些距离："忍法·豪火球之术！"

火焰逼退了鸣人，在这片狭窄逼仄的区域里肆虐，然后佐助转移战地，退后，却看见火光中突然窜出数个一模一样的鸣人，冲他袭来，佐助一个上勾拳打中其中一个的下巴，然后弯身一个扫堂腿，在骗得分身的攻势后起身跃起，两腿分别踩住一左一右的肩膀，佐助同时弯身，一手一个抓住一前一后的脑袋，利用蛮力往中间相撞。

分身纷纷消散，在最后一个分身消散掉后，佐助歪了歪头，抬眸，在他猩红如血的眸子里，只见鸣人从天而降，背后带着闪耀至极的狐狸尾巴！

"轰隆！"

这一声过后，迪达拉稍微前倾了身子，他有预感，这场短暂的战斗将要结束，而现在，他想知道到底是谁胜谁负。

狐尾落地时击塌了大片的山石，有石块随即滚落下来，而佐助就站在中间，突然跳到半空，躲开尾巴砸过来的冲势。

强大而充斥着不祥意味的查克拉充斥着鸣人身体周遭。

佐助神情愈发寒冷，在半空中结印。

火焰烧灼而下，鸣人抬头，查克拉幻化出的狐尾上抬，硬生生接住了火焰。

鸣人一甩尾巴，袭上佐助，而在下一秒，半空中的人消失不见，鸣人于是一拳砸向身后，佐助接住一招，另一只手拿起苦无，苦无上交织着雷电，他一把将苦无钉在鸣人手上。

"啊！"

带着雷光的苦无锋利无比，穿透了鸣人的手心以至手背，不多时，鸣人手上已经是血红一片，而佐助，却还残忍地握住苦无拧了一下。

佐助收手，鸣人后退几步，一把拔出苦无，"佐助。"他这么说了一句。

"忍法·千鸟！"

是电流汇集时浮夸而充满危险意味的声音，佐助猛地抬眸，鸣人看见佐助身形骤然逼近。

千鸟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很难闪躲开来，更遑论隔着这么短的距离。

于是雷光击中鸣人的身子，鸣人颤栗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

从石像上径直毫无反抗之力地掉下去。

"哐当"一声，飞落的肉身砸落，溅起无数的水花。

少年的身体很快漂上水面，胸腔的位置焦黑，冒起一丝丝白烟，鸣人睁着眼睛，一直无神地看着上空。

迪达拉跳落下来，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他还活着。"他说。

佐助也跳了下来，没有说话。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迪达拉如是轻声问道，"你的兄长，似乎并没有想杀死你的意愿。"

"我有必须变强的理由。"佐助的声音有些许的沙哑，"毫无疑问，他会选择杀死我，但绝不是现在，因为现在的我，还不够强大。"

迪达拉挑眉，"碾死一只蚂蚁或者杀死一只大象，有什么区别呢？"

"不是这样的。"佐助低下头，冷冷注视着鸣人，鸣人天蓝色瞳孔里倒映出蓝天和白云的模样，他握住苦无的手有些发抖，似乎拿不准主意是否要杀死他。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是有副作用的，每使用一次就会对眼睛造成很大的损害，到最后，永远地失明，被无尽的黑暗包裹，这时，只有血脉相亲的兄弟姊妹的同源写轮眼才能帮助他们解决这种情况。"佐助说，手里的苦无落地，再次溅起水花，"他只是想要我的眼睛，让我仇恨下去，愤怒下去，然后变强大，强大到能和他的眼睛相匹配，然后他将亲手杀死我，夺走我的眼睛。"

迪达拉看见，佐助眼神里的东西，像是终于褪去了天真和幼稚一样，深沉而坚定。

"但我不会让他成功的。"佐助说，"他放虎归山，终究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