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干.柴.烈.火,蓄势待发之际,黎烟突然感觉身.下一股暖流,无辜的看着上方的男人。
沈以珩压下自己的邪火,认命的帮小妮子出门买女性用品,晚上揉着黎烟肚子哄着睡觉。
偏偏小姑娘喜欢觉得好玩,知道这会自己拿她没办法,拼命往他身上贴,揉着揉着就变味了,两人折腾着很晚才睡。
仗着这几天情况特殊就使劲撩拨沈以珩的黎烟,在下班后被狠狠“收拾”了一番。
秉承着不能上缴公粮,就用双手偿还的基本原则,黎烟再一次不能正视自己的双手了。
吃饱喝足,一身清爽的男人很快做好饭,两人也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吃过饭了。
结果饭还没吃完,沈以珩就接到局里的电话说是有任务明天要去A市一趟。
一顿好好的饭就吃成了送别,虽然平时也忙,但总归都在同一个城市,想见的话总能见着。
说实话,黎烟有点舍不得,她捏起的两根象牙白筷子细细地戳着碗里的饭。
声音闷闷地,“要去多久?”
“不知道,要看情况。”沈以珩望着小姑娘闷闷不乐的样子,眼神动容。
“有危险吗?”
“没有,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平安回来。”
“一定。”
沈以珩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目光柔和,“你可以帮我整理行李吗?”
“当然可以。”
看黎烟重新开心起来的样子,他勾唇。
饭毕,沈以珩在厨房整理,黎烟在衣帽间给他收拾行李。
然后就出现了这一幕。
每隔一会黎烟就拿着一件衣服跑过来问他带不带,现在是秋天,简单带几件长袖洗漱用品其实就可以了。
沈以珩弄完厨房的事,去衣帽间寻她,当初两人商量住哪边的时候,黎烟就说他那边太冷清了,没一点家的感觉,所以他的生活必须就都拿过来了,也不用回那边。
推开虚掩着的门,衣帽间的一切就在眼前展现,天花板上镶嵌的吊灯平铺垂下来,橱柜里色彩鲜艳和单调清冷的衣服各占一部分,按长短季节颜色深浅摆放。
想起搬过来的那天,小姑娘胡乱地就挂在衣柜里,自己看不过去,就着手重新排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一回头就看到小姑娘可伶巴巴地望着他,“队长,你真厉害,可以把这些全部像刚刚那样弄一遍吗?”
沈以珩扫视一圈,不得不承认,对于有强迫症的他来说,她之前置放的没有一个是合格的。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整齐顺眼的衣帽间。
黑色皮质的商务行李箱被黎烟放置在玻璃柜上,从沈以珩的视点可以看得到她忙碌的身影,挥舞的马尾。
嗯?像什么呢?
贤惠的小妻子在为即将出差的丈夫整理行李。
想到这,沈以珩唇角有了一丝弧度。
黎烟抬眸就看到倚在门框的沈以珩,“诶,你过来呀,看看这些够了吗?”
等沈以珩走近,看了一眼被她塞得满满当当的箱子,再望向一脸专注的黎烟。
低低的笑声从他喉间溜出来,真的是笑,这是黎烟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完全放松的笑。
“有那么好笑吗?”
沈以珩抿了抿唇,问她:“你带这么多,打算让我出去多久?”
黎烟打量着快要超出负荷的行李,反应过来,是有点多呢?
“我的傻丫头。”
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温柔呢喃,黎烟反身赖进沈以珩的怀里,蹭了蹭他胸口,“不许说我傻。”
“好好好,你一点都不傻。”
捕捉到男人眼里的那抺笑意,黎烟又呀呀呀的挠他胸口。
闹了一会,问题还是得处理,黎烟把小脑袋从男人怀里钻出来,抬眼去瞧他,“那现在怎么办?”
“我来弄就行了。”
“那我帮你。”黎烟一听他要自己来立马狗腿地伺候着。
“请吩咐!”
沈以珩看她讨巧卖乖的样子,想起从前也是,而自己刚好就吃她这套。
一般去外地基本都是穿便服,所以沈以珩留着几件长穿的衬衣,加两件外套,把多出来的衣物重新规整的一一放回原位。
再回头一看,刚刚被黎烟扫荡过的地方,一片狼藉,沈以珩眉心微皱。
察觉到沈以珩视线所在的地方,黎烟哒哒哒地跑过去用身体遮住,欲盖弥彰,“等会我来整理。”
“没事,不用遮。”
小姑娘纹丝不动。
“我拿东西。”
“你说,我帮你拿。”黎烟十分勤快的想要弥补手残的错误。
“不用。”
“怎么不用?你说嘛!”
“真想拿?”沈以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飘忽不定。
“当然啦,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男人的视线重新回到黎烟的脸上,他眼睛里有微微热意,紧紧的锁住了她。
“你身后柜子里的第三格。”
黎烟回首依言目光梭巡落到他说的第三格,然后红晕开始慢慢爬上耳尖,很快双颊也感染到。
那赫然出现在黎烟眼前的是——
一沓叠放整齐的男士内裤。
“沈以珩~”
眼前的小姑娘羞答答扑进他怀里,怎么哄都不肯起来。
在电话里动不动就撩得飞起的黎烟,再次用事实证明就是一只纸老虎。
……
入秋已经很久,气候是最喜人的了,不冷不热,这天却格外早早的挂起了太阳,温暖和煦。
沈以珩早早起了床,收拾妥当,一身清爽站在床边,看她。
黎烟朦朦胧胧看了他一眼,翻个身,接着睡过去了。
沈以珩看她熟睡的侧脸,哭笑不得,蹲下.身来,俯首凑到她耳边。
“给你买了早餐记得吃。”
“嗯。”
“这几天的信放在老地方了。”
“嗯。”
听着她模模糊糊地应答,也不知道听进去他的话没有,黎烟整个人钻在被窝里,只露出白皙洁净的侧脸,在一片黑暗中,白得透亮。
沈以珩下意识就捏了捏她的侧脸,在梦里的小姑娘皱了皱鼻子,他倾身在她额心落下一枚轻柔的羽毛。
“我走了。”
……
这应该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分开,黎烟在不舍和担心中继续工作。
只有每天收到沈以珩的短信才能睡的安稳一些,而且习惯了两个人睡以后,自己再单独睡觉反倒不习惯了。
日子一天天在过,掰着手指头数来,沈以珩过去已经是第五天了。
梅雨绵延,竟也不紧不慢的下了一个星期,回头想来他离开的那天是难得的艳阳高照。
灰蒙蒙的天色好像是被沾染上了杂质,湿冷阴沉的叫人心口堵上了一股无名气,窗上凝集成的水珠慢慢连续地滑下来。
“唉,这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听到有同事在说。
“是啊,看着这天,心情都要不好。”
“……”
几人热络地围绕着天气展开一场讨论。
黎烟走到窗前,望着雨幕发呆。
曾经这里有个人,她的好朋友好搭档,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个季度。
如果他还在的话肯定会笑她伤春悲秋。
商路的葬礼在两个月前举办的,没有亲朋好友,殡仪馆里冷冷清清,是黎烟一个人完成的。
关于他的弟弟林洋,在主任的号召下也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手术进行地很顺利,身体正在慢慢康复中,他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宋铭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可按照商言的计划,对待无用的失败品都会想法设法处理掉,可是他却毫无损伤。
黎烟也问过沈以珩。
他分析道:“对于商言来说,他渴望培养一些人,一些和他一样的人,可他到最后也没能成功,他杀的人由他自己偿还,他追求人生的完整,什么是完整?对他来说是幸存于火,最终消亡于火,可我们都失败了,他从一开始试图培养的第一人到最后一个人,失败品都应该被处理掉,这才叫人生的完整,而宋铭我想是他留在世间的一个证据,他杀过很多人,也渴望拯救别人,也许他早就料到我是不会屈服的,而宋铭是唯一一个甘愿做那些事的人,就是他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证明。”
宋铭与商言的唯一不同点就是,宋铭懂爱,他会为了爱愿意去改变自己,所以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商言。
……
尔后一个一脸焦急的护士出现在办公室,对着黎烟的方向说话:“小烟医生,有手术病人…”
黎烟从容不迫的跟过去,边走边用手把披散在肩头的发丝,拢在脑后随意挽成一个髻。
干净利落的动作,随她走动间摇曳的白大褂,一举一动都像是电影画面定格的一帧。
小护士连连跟紧,一路上把患者的具体情况给她说一遍,等到她把简洁的介绍说完,手术室也到了,门一开,女人就进去了。
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软糯甜美型的小烟医生,有手术时是这种风格,还怪迷人的,难怪主任欣赏她。
小护士望着女人的背影发了会呆。
办公室里。
被黎烟遗留下来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提示有一条新信息。
沈以珩的那句“明天到家”静静地躺在她们微信的对话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