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说完这句话整个大厅也是突然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激动了，说话声有点太大了。

“你们都下去吧！”

白山语气稍稍平复了一点，然后吩咐着大厅内的所有仆人。

等到大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后，白山才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白老的对面。

“白老，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虽然外人都说我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才上位的。但是你应该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我现在的坚持也只是为了不让灿灿走他姑姑的老路。”

白山此时的话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激动，相反现在倒是冷静的出奇。

“你这说得什么话？”

显然白山的话倒是激起了白老的好奇，因为白兰的事情始终也是他老人家的心结。

“白老，咱俩现在就是父子俩唠嗑，你听我说就行。”

“白老，就凭你的实力和灿灿对你的信任，我知道你俩应该也已经不止见过一辆次了，那个姑娘你也应该见过了吧。”

对于白山的话白老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也没有点头摇头。只是当一个最好的聆听者。

见白老没有说话，白山也是继续说道。

“您就没感觉那姑娘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嘛？就是一种让人熟悉还厌恶的感觉。”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白老的心坎里，因为白老看到梨落那孩子的时候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到白老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白山觉得有戏，所以继续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知道您老注意没有注意到她左手手腕上的那个手镯。”

白山故意停顿留给白老思考的时间，白老努力地回忆着那天见到梨落时候的场景。手腕上确实是带着一个白玉手镯，至于上面的图案因为夜色已深他就没太看清了。

“白老您可知道那手镯上刻的是什么？是鸑鷟，是用来压制鸑鷟族人灵力的法器啊。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阻止的原因。”

白山说完也是一脸的无奈，这应该也是一个做父亲的无奈吧。有些事不能说只能独自承受。

“什么？”听了这话的白老也是直接发出了惊异的喊叫。

“所以啊，白老还是趁着事情还没有出现不可挽回的局面赶紧告诉我他在哪吧？”

白山的话语诚恳，这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白老应该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现在情形也有些不一样了。因为现在梨落那小丫头已经是白灿的人了，这事情就很棘手了。

“山儿，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虽然我知道你不想想起那些前尘往事。”

白老说话间已经站起了身，眼神却空洞了不少。

白山点了点头，看着那他如父亲一样尊敬的白老。

“你觉得兰儿傻吗？”

“不傻，但是我不懂。”

“那你觉得你要是有能力你当时会帮她逃走嘛？”

“会吧。”

“那要是灿灿也真的走了兰儿的老路，你会怎么选择？”

问到这个问题，白山的表情却瞬间僵住了，他知道白老不会无缘无故问没有用的问题。

既然问了那便是将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我会杀了那个姑娘，保全灿灿，就这么简单，九尾一族不能与鸑鷟一族通婚，否则必须一人放弃生命才可保全对方。”

白山斩钉截铁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也顺便说出了祖训。

“那你到底是为了灿灿，还是为了保住你现在的地位？”

白老又何尝不知道白山现在的处境，其他几大家族争着抢着想做到他现在的位置，当初也是为了维护统治才选择了定下娃娃亲。

“既然白老不愿意说，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了。”

对于白老的提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没错他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自己，但是他怎么可能恬不知耻的说出来。

就为了自己就要放弃自己儿子的幸福，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嘛？

两个人依旧是不欢而散，但是白老却一下子心事重重了起来。

他本来也是众多长老中的一位，就是因为反对这条祖训才离开的长老会。

因为他觉得，上辈人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后辈的身上。

本以为兰儿的死会给他们这些老古董一点启发，可是没想到却还变本加厉起来。

虽然无法推翻这种制度，但是灿灿他是一定要保下来的。

入夜，小春子也就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这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床边似乎有人。一回头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庞。

白老正拄着拐杖站在床边。

小春子也是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想叫喊，便被白老比划的“嘘”的手势打断。

“白老，您怎么又来了，这才没几天吧。”

小春子一脸的激动。

“灿灿，你告诉我，你知道梨落那丫头是鸑鷟一族的人吗？”

白老说得很认真，他也一下子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因为他不知道白老是怎么知道梨落的真身的。

“我……我……我也是刚知道的。那天摘掉了她的手镯才能看清她的真身的。”

他说的诚恳，不像是骗人，显然也不是有意隐瞒，白老也只能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句叹气。

“灿灿，你还是抓紧走吧，带着她，你是知道祖训的。即便长老不知道，你父亲也不会让她活着的。”

白老话语中透露着无可奈何，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说完这话白老也就走了，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这样的场景也难免不会让他想起那一年白兰的事情。

也不知道白兰的爱人知道了会不会前来帮忙，救救这一对和他们命运相同的人。

但是谁又知道这就是那个人策划的一切呢。

白老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呆呆的望着天空。夜色没有月华山的美。他突然好想回到月华山，回到最初的时候。

但是已经回不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说动梨落，能跟他一起离开这里，躲避父亲的追捕。

现在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芸芸的身上了，因为除了她现在也没人能帮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