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是小闪喜欢的公主裙。”

“真漂亮，以后也许小闪能成为真正的公主哦，最喜欢你了，小闪是妈妈的宝贝哦。”

这是闪灵懂事以来，妈妈称赞过的话语，难以想象，那给当时的半精灵小萝莉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妈妈，妈妈，我今天拿了第一名。”

“诶？啊……哼，这样啊。”随意敷衍一句，美丽的半精灵妇人似乎想起什么，嘟囔道：“啊，今天是和约瑟夫先生约好的日子，瞧瞧我，差点就给忘了，讨厌的，该死！”

“诶，讨厌？嗯……”

小闪灵低下头，沉默不语。

约瑟夫先生是谁？爸爸可不叫这个名字……

“妈妈，我的晚餐……”

“不是放在那边吗？”指了指桌上的黑面包，半精灵随口说道，之后，望着八分像自己的小闪灵，似是无奈，又似是妥协的来了一句，

“啊……啊……要是你……不在的话……我就能和约瑟夫先生……”

“为什么会有你在啊……”

‘我和命中注定的人相遇了，我要去追寻自己的人生，再见了’

“在这之前，我竟然都没有察觉到……闪灵，对不起……”望着无语凝噎，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爸爸，闪灵什么都没说，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父亲的哭泣。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被妈妈遗弃了，小闪灵马上就明白过来。

‘对不起，爸爸是个没用的家伙，只有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原谅我这个懦弱的父亲吧。’

父亲也走了。

准确来说，是资金周转不足，借高利贷填补窟窿，最后却把老本都赔进去，无力偿还高额的债务的父亲买了份人身保险，以上吊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离我而去呢？

如果做的不对，自己会改的，不要离开我呀，爸爸，妈妈。

我不要这样。

……

从充满回忆的噩梦中醒来，闪灵才意识到方才一切都是梦境。

柔软的床铺，蓬松的抱枕，还有向着东方的清晨就有一丝阳光洒进来的窗户，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不是梦，是切切实实的存在。

是这样啊，自己被人收养了。

被身边最亲近的母亲，也是本该最值得信赖的人背叛，受到的心灵创伤但现在都还未痊愈，当杀手后，将心灵封闭，即使身边的环境发生了改变，自己也是一成不变，也曾期望过世界快些灭亡，有过自尽的念头，但到最后还是迟迟下不去手。

是懦弱吗？

也许是吧……

但现在，至少有人愿意接纳自己，虽不知是不是真心，但不真心，最坏的打算把她当做工具人来使用也无所谓。

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因为有她在，爸爸和妈妈都变得不幸。

所以，从某种层面。

其实也只是希望自己快点走向灭亡罢了。

但是……

哥特萝莉的料子，好漂亮。

手指轻轻掠过哥特长裙的裙摆上的层层褶皱，眼中闪着小星星，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闪灵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触感，换上长裙与白色过膝袜，闪灵推开门，轻手轻脚来到落地窗前，镜子中的自己素颜以面，头发扎成马尾垂于脑后，哥特萝莉系的装扮，漂亮得惊人。

镜子中的美少女，真的是自己吗？

不由产生了如此的怀疑。

大概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奥沙利文从房间中出来，穿着睡衣加拖鞋的黑发男孩打了个哈欠，闪灵便将目光望过来，心跳加速，手无足措，闪灵的小脑瓜里一片混沌，双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仿佛被捉奸般的尴尬。

她静静的低下头去，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的敲着。

然而过了不久，她却听见奥沙利文说道，

“小鬼，既然给了你，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嗯？”

“没听懂？需要我再说一遍？”

“不……”如浪鼓般摇着小脑袋，朱唇轻抿，“谢谢你。”

“没什么，替我保护好莉莉丝，我也会谢谢你。”

揉了揉闪灵的小脑袋，奥沙利文用精灵语说道。

他讨厌小鬼，但并不讨厌懂事的小鬼，关于恶魔契约的种种，昨晚与闪灵详细交流过后，一致决定若非特殊情况，尽量不要使用这类会折损寿命的特殊能力，本想用中级治疗药剂把闪灵的伤治好，但被小女孩拒绝了，

“不要，这个……好贵……我自己，能恢复……”

瞅了瞅，没过一晚，闪灵的伤口便恢复的七七八八，倒是让奥沙利文确实惊讶了一番。

也许这就是恶魔契约者的恢复能力吧。

没有了安卡，帮派就此解散，圣蒂斯小城的夜晚安全了许多，另一方面，因为双亲欠下债务而深受泥潭的闪灵，其肩上的担子也自然消失不见，离歌剧团正是演出还剩不到一周，莉莉丝每天忙东忙西，好不充实，每次奥沙利文与莉莉丝外出，闪灵便会帮忙做些家务活，最近似乎变得积极了一些。

有些时候，奥沙利文也会指导一下精灵小女孩的武技，触类旁通，有刺客经验的小女孩学的很快，在这方面确实属于天才的范畴。

‘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过着安稳而想和的日子，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奥沙利文不禁这样想着，可意识到他比闪灵也大不了几岁，又不禁莞尔一笑。

管他呢，平平淡淡也挺好。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