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接下来去哪？”谢三洵姑且还是要问问哲明的打算。

“去哪？我可是投奔你来的，还能去哪？”哲明预感谢三洵可能在考虑一些糟心的事情，再道：“你赶我我也不走，我吃定你了。”掏出两张契约。

谢三洵眉头挑得老高，自信看过契约才道：“你丫用了什么手段？”

“你管我用什么手段，反正你我能活到今天靠的全是时代的馈赠。既然用了我多挣点钱糊口怎的？”适时的要狡辩一番，不然自己根本没法立住脚。

玩穿越的哪个不是从后进时代用先人的血泪碾压别人。真全靠自己本事除非你是上古的神仙，伏羲、神农、女娲之类的。要不是，那就一定要把先人放在心里，怀着崇敬之心，只用生存所需，想再多一分都必须深思熟虑。用了别人的东西，理所应当要站在那人的角度上，甚至要高于他的视野去思考这东西的意义，实现那个意义你使用的才是正道。既不会被骂无耻，也不会引得群起而攻之。当然，后者才是耍赖皮碾压人之前要深思熟虑的主演原因。堂而皇之地觉得自己领先时代，就傻呵呵地恃才放旷，那是找死，只有写小说的家伙强行拉低敌方智力才会活得这么开心。

“路平可是被你坑惨了。全部利润的十分之一，看着少，捏成一包能砸死人。而且只要他还用那楼一天，你就能收一天的钱。”谢三洵可是深刻地知道这个契约的意义。

“公平啊，我给他们解决了关键问题，用着我的给我点钱怎的。而且我还给他们开发了不少菜式酒品，怎么着也对得起十分之一了吧。”

“行行，你真是臭不要脸地有理。”

哲明没理他。

谢三洵耸耸肩，“反正我这空着，只要不给我搞事就行。”

两人又对了二两酒。话题绕回了今天的比试。

“话说回来，你武功不赖啊，招式上我还输给你了。”谢三洵提起来。最后一招千方残光被拆已是十年前了，那却是全然不同的概念，兰多根本没有接下任何一招，是用类似横练的功夫硬吃。相对的，凌哲明这一下却是针对这些招式一一拆解，比兰多不知高明多少倍。

“那是，这可是我冥思苦想，勤奋练习才得的剑心，轻易给你破了怎么行。”哲明真心是在炫耀。

谢三洵不管他的炫耀，只想问个究竟：“我好奇那个究竟是什么原理。”

“没有原理，剑法不就是从心而行，无招胜有招么？”然而哲明确实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积极的想糊弄过去。

“狗屁！我才不信你写的小说。”谢三洵也喜欢武侠小说，但关于武术那都是扯淡。武术是讲理的，以理胜力是为以弱胜强。就算是长久练习成的反射，要去拆不认识的招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是那样集中的情况下。一个人能同时反射出千万种无比合理的拆解，谢三洵对此持怀疑态度。

“那我就没办法了，这个真是天赋，我就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哲明继续积极的用臭屁来把自己的半桶水糊弄过去。走到这一步偶然太过，段留痕一战之后看别人出招就自然而然地能预见对手的行动，几乎没怎么过脑就出手拆招了。话说，段留痕好像认识，“真要说，你就去问越女剑的素心决是个什么整法吧，我只知道段留痕说过这招叫素心决。”

谢三洵沉默片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的确是个未知的境界。嗯？我去，合着我辛苦努力你丫用一招前人遗产就给我解了，不爽！”不高兴了。

“你都相出匹敌天下第一神剑的招式了，就知足吧。”

越女剑，先不论后人如何，只谈越女本人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剑术大师，能敌这最终一招亦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非常的了不得了。而且素心决根本不能传承，谢三洵的千方残光下点功夫应该还是能传下去的。

不过谁也不会拒绝更进一层，谢三洵不管其他开始详细地追问素心决的细节，连当时呼吸怎么样，心脏怎么跳也要问给清楚。哲明甩不脱他，就说当时的感觉，见招拆招。然后不觉延展开去，分析着即兴将起武学精要。谢三洵从蜀山的剑法入手归纳拆招理论，哲明则用军校里的编制剑术理论相对解，开始了中西大融合。

一往后头就谈到了内功，哲明一开心把灵术基础给抖了出来。尽不相同的两个东西放到一起反而成了互补之势，走了一截转到了两人都想过的东西——御剑术。

所谓御剑，那是全想象力的产物，真真个无理可循。先前两人比试时用的都是假把式。哲明用风套着剑来模仿御剑术，而谢三洵则是用内力强行压住周身，拼一股劲来驾驭飞剑。故而开局之前会有那么大的气压，是两人似是而非的模仿撞出来的，这种东西表演的性质占了多数。

御剑术主旨也不是用来杀敌。飞剑杀人确实很帅，但实用性真不如小巧的飞刀。御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解放人的行动，也就是——飞行。没错，刚好就是秦羽一直挑战的东西。

哲明虽然也弄了一套飞行术，却不怎么好用。跨过地理障碍是没问题，渡过记川河就能累得够呛，全不如御剑一般瞬息万里。

谢三洵轻功不比秦羽强到哪去，早就进了死路。现在有灵术的加入，才有了转机。飞行原本就不是人类原有的行动方式，不可能全靠自己，那么就应该去借点外力，而这个借法就是最重要的差异。墨家选择使用外物，就结果而言他们是成功的，人的确是飞起来了，当然就对外物形成了极端依赖，没有翅膀他们还是飞不起来。而御剑就是要求即使没有翅膀也要飞起来，如果不用物，外力怎么来？原本到这就卡死了，因为不仅蜀山，整个华夏文明都注重内修，物我连结，很少去研究自然本身，这是特性，也是瓶颈，就像西方文明太过注重自然抽象而忽略了自我与联系一样。而当他们碰在一起也许文明就能融合出完整形态——于是乎，灵术从这里踏出了第一步。

总的来说哲明的思路基本没问题，也成功了，最后一个关键问题在消耗上。以哲明的内力修为，跨过记川就是极限。谢三洵或许能飞过百家城，但这没有意义啊，练个几十年就飞个十几里地哪门子磕碜的御剑啊。要以哲明为基本，练个两年，至少要超过千里马。

有两个方向，减少灵术的消耗或者增强本身的炁量。两个都不太可能。灵术是外力，就是天理级别的东西，使用飞行术就要这么大规模，就必须付出这么多的炁量，除非你把世界规则都给改了，这等同于要毁天灭地，上古大神都做不到这事就不要想了。至于炁量，如谢三洵这样的天才十几年也才这样，再去研究归纳练气的方法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飞跃性的进步，能不能顶破大天还要看着天赋，两年哪有可能。引炁入体哲明弄过，如果非得这样，那还是惜命地去骑马坐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