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乱。这四个字真是再贴切不过。

那日，哲明在哈兰与二人分别，就由谢三洵将珊带回百家城。两人到底一句话也没说上，只几分无可奈何。将船的泊位牌交给白武之后，一个人落寞地回了山。

哪知没几日，案头上来了几封信，皆不说好事。发信的是路家商会各地的分会。王国领全面大乱，各地领主族中争权已经造了不少流血事件，商会作为最大的物流商难免卷入其中，纷纷来信询问态度。还有斯迪领地四周地方出现土匪霸道，截断的已经不止是斯迪的路，更有趁着领地大乱进城劫掠的，已经有三家分会遭了难。幸在无人员伤亡，同样请示如何处理。谢三洵是有气无处发，路家商会是蜀山命脉之一，商会瘫痪说不准整个蜀山的财政都会出问题，这可是毁门灭派的大事。正考虑开个大会派人出去，事关命脉相信这次不会出工不出力。

恰时值守弟子来报：“掌门，几位长老求见。”

谢三洵眉心一跳，不用想定然不是好事。却也不惧怕则个，整理一下上前堂去。

当堂中梅姐正在给几位上茶。谢三洵看个真切，有前任武曲星君厉霭，前任上生星君慕九期，前任巨门星君连芎，前任司命星君蒲黄，余下四位少见并不认识。都是前辈，谢三洵便立堂中向左右行礼，“几位师叔师伯是有要事？”

厉霭放下才举到一半的茶杯，似有愠色，道：“你那份好事，我等便不说了，且来问问你该如何负担！”

看来的确是来兴师问罪的，谢三洵自若道：“晚辈计较蜀山当出先率，合四派之力，一使四境权争速定，二使兵戈剿灭土匪，正欲鸣钟召各宫管事相商。”特别强调了“管事”二字。

慕九期不耐，拍座而起，怒道：“你自去引火烧身，如今祸及蜀山，便嫁责上下使门派用力扑你之火，而你却逃卸之！”

果然拿这个来说事，谢三洵也料到，“慕师叔之意布庄上下三十余条人命百家城当冷眼旁观之？”

慕九期接道：“王家权争不当我等参与。”

“如何见得是王家权争？”谢三洵驳道，“便是王家权争，在百家城治下也可任意屠戮无辜妇孺，道义何在？正理何在？此事若行，城中百姓如何再信安泰，莫不人人自危，百家城名誉扫地，天下论大诸位如何自处？可再退一步，便我等袖手旁观，布庄主人如何行止？巡守不力百家城有失职之过，袖手旁观有又失义之咎，自此处不得正义她必自己执行，到时百家城将鸡犬不宁。晚辈力薄无法顾住偌大蜀山上下。”

慕九期塞住，只得愤愤坐下。厉霭正坐，道：“如你言，蜀山倾巢而出能定事否？”兴师问罪是问不着了，厉霭准备找个台阶下。

是否要动到倾巢而出谢三洵还在思虑。到现在为止被犯的只有蜀山的利益，其他三派并无损失，甚至于侠王城还能卖军械赚上一笔，虎贲借乱做一把临时佣兵也能获利，孺子庄只管教书谋事乱不乱对他们来说只是方法的区别，这事恐怕得蜀山自己扛。弄不好还会跟侠王城和虎贲军交恶。“此时当由晚辈再与各宫管事讨论，下面学宫晚辈亲自去说。”谢三洵一时也没有办法，解决不了厉霭的质问，但也不怕他死缠烂打。说实在，现今这个状况也然是“国际事务”须得去插手他家内事，再想办法把他们捏回到一起。这庞大的工程不亚于始皇奋六世之余烈。秦尚有严法强权，谢三洵这差不过只剩自己了，又哪里来的办法。换了谁都一样，大不了“你行你上”。想到此处谢三洵忽然觉得自己脾气上来，是不是跟凌哲明一混久了沾了他的习惯。

厉霭并未纠缠，携众告退。本来是拿掺合王国动乱搅动天下来发难，差点忘了他谢三洵是全蜀山上下最会做权衡的人，纠缠也没有意义，再待时机为上。

送走这波长老，谢三洵长舒一口气。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欺负人的气势连梅姐都能感受到，不禁问道。

“心里有怨气吧。当初便是我将他们赶下位去。有句话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若是支持我倒也好说，可都有些倚老卖老的毛病，还会暗地里使绊子，只得赶下他们。现在这般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如今势头不好，真真有点难办。”对着梅姐，谢三洵也不藏话。

“势头是什么？”梅姐不禁想了解谢三洵的难处。

这便两人都坐下，谢三洵道：“人为群居，群体之思索便是我说的势头。当年百家城初立，一无所有，外患最大，故上下一心共渡难关，那时候自是所向披靡。后来城池坐大，四境之内再无敌手，此时各自的思索显现出来，分歧巨大而生内忧，想看两厌一拍而散，四派相继成立。正稍缓王国统一势力席卷而来，又暂时盖住分歧。现在四派皆大，各自为政，外面大乱尚不足威胁，各自分歧当属主要，虽不至于打起来，携手互助自是奢望了。派中若开始权争便是内耗，只会削弱自己，其他三派自是袖手旁观。若斗个实力大损，势力均衡一变少不得会诱发更大的权争，如此一发不可收拾，此消彼长外力一触则一溃千里。这城这文明将毁于一旦。古往今来从不少例子，这些大道理他们自然知道，然而人总容易被意气情绪所控不顾前后。此时正是一溃千里的势头，我啊不能让他们闹将起来，能避则避，能让则让吧……”

话虽如此，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谁又能挡得住。这不是思想道德的问题，而是社会现象，是人性乃至基因的问题。虽说一定程度上可以用行政力量改变，然终究有限，更不用说百家城这种松散的政治体制。时代已经到了淘汰这个体制的时候，你不能阻止。而想要重获主导只能成为淘汰体制的那一方，只有这要才能决定抛弃什么，留下什么。

谢三洵的难处是他并不是淘汰体制的一方，也很难成为那一方，他能做的只是让车轮滚慢一点，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主动革新。

梅姐没太懂，但明白了人欺负别人的理由还是一样的，不管里面加了多少调料，意气就是意气，情绪就是情绪，不可理喻还是不可理喻……

我又回来了，这次不会去装死了，除非存货完了。那也不过是更新间隔变大一点，一两天的差别。

我为什么会死那么——久。形容一下就是“顶梁柱垮了”，天塌下来砸我头上把我给砸死了。差不过熬到复活，就过去了那么——久。活着嘛，就这样了。天已经塌了，这回没什么再能从天上掉下来砸死我了，所以我打算——永生。

这一部小说肯定不是我的处女作，处女作太丑了我自己读都不好意思，就不拿出来瞎各位眼了。初开始是写同人，我发现我自己很难从无到有，但非常擅长取长补短。目前这一作来自于对川原砾的怨念，没错就是那个虽然普遍好评但其实很难看的刀剑神域爱丽丝篇，我看完之后有一种被喂了shit的感觉。当时也是大学生活太闲散无所事事，于是决定写一个类似的让自己舒服的故事，写着写着觉得YY太low，临时起意全面重置做成拿得出手的东西，大修大改，就有了现在这个《凌穹行者》，书名我随意起的，真的好难啊，我完全找不到能形容我的野心的词语。慢慢地渐入佳境，而就是这时候——天塌了。直到——“没有人能阻止你努力”，我只是自怨自艾罢了，于是又提起笔来，攒了一段时间正式复活。

本来这个故事我计划了五个部分，但后来制作大纲的时候发现重复性太高，果断砍掉，所以从这里开始我就直奔结局，那些砍掉的部分用简写的方式呈现一下，如果以后有机会找到更多的想法和创意就用外传的方式再呈现给大家。

结局之后，我也准备好了下一作的设定核心，想来不会间隔太久。

我只是一个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大家的普通人，可能最后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普通人。

至少做个追逐命运的普通人。以前我还会想追逐梦想，追逐梦想何其浪漫，现在我不追逐梦想了，因为它已经升级成了命运。不再是我想想弄出来忽悠自己的东西，而是确定的必须用自己的生命去实现的东西，殁与路途也在所不惜。这就是道，是命运。

追逐命运，燃烧热血，纵前方深渊，孤身前往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