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点了点头，两人走入范小玉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她的住所，随处可见的盆栽带来不少生活气息，家具皆是现实中难得一见的精品。

范小玉换上拖鞋，并顺手给他拿了一双。

“坐吧，想喝点什么？”

她指向一旁的沙发道。

“白水就行。”

唐陌发现这里和自己下面的住处比起，简直就是总统套房和宾馆套间的区别。

范小玉似是看出了他的惊讶，道：“这没什么的，不过是多花了些通用点罢了，其实在这里待得久了之后都会有的。”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首先，我得告诉你，我们的这个轮回空间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在顺序的角度来说，我们叫它6号，代表着它是轮回空间中较晚出现的一批，之后还有7号8号。”

“最开始的空间，并不是这样的。”

范小玉轻咳一声，陷入了回忆中。

“契约者存在的目的，一开始就是空间所培养的人才，残酷一点的说法，就叫做战争机器。”

“这就像是我们现实中的国家会争夺土地而发生战争一样，随着新生的空间不断出现，战争，也就开始了。”

“轮回空间的层次要高一点点，它们之间要争夺不是土地，而是——世界，平行世界也好，宛如幻想中的世界也好，都是它们争夺的对象。”

“不过呢，因为轮回空间始终是同等级的存在，它们相互之间是不会开始直接斗争的。”

唐陌眼睛一咪，缓缓道：“所以，就有了我们契约者存在的必要？就像是航母上的小飞机一样？”

范小玉打了个响指，道：“没错，当达到一定水平的契约者达到一定的数量，轮回空间就会发起征召。”

她突然叹了口气。

“也就是，空间里人人为之色变的战争任务，我们又叫它血色战争，会随机挑选一些背景宏大的世界作为主要战场。”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项强制任务，况且它要求的至少也是传奇级别的契约者作为目标，唔...也许还有某些变态的资深级契约者。”

“但是，这只是它貌似民主的一面，看似给了你选择，却并没有。”

“若是你达到了相应实力却没有响应，那你之后的任务世界就只会越来越难，难到你接受不了而主动选择参加为止，当然了，资深级契约者不仅可以拒绝，更是有和上层管理者谈条件的资格，强者总是有特权...”

范小玉说到这里有些忿忿的撇了撇嘴。

“其中，往往带有某种警告的意味，比如你这次的灵异场景举例，轮回空间可能会给你某个恐怖片中的角色位置，主线任务却是杀死那只最终的厉鬼，最惨的是龙套角色，因为哪怕主角角色照常生活，也至少能持续活到恐怖片的最后，龙套则会在一开始就领盒饭，经历的是你想都想不出来的恐怖。”

“所以，没有足够的实力最好不要拒绝战场任务，毕竟你参加了却没有杀死足够多来自其他空间的敌对契约者只会奖励少些，尽管那里的奖励是所有模式中最为丰厚的类型，而拒绝的结果却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范小玉总结式的说到。

紧接着她道：“OK，接下来是空间内部的部分。”

“据说最开始的轮回空间空旷而死寂，那时的契约者叫还不叫契约者，而叫轮回者。”

“轮回者？”

唐陌思索这个新名字所代表的含义。

“是的，轮回者，当时的人们同样是被选中，从而来到这里，但在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有些人面对强大的力量会迷失自我，有的人会诚惶诚恐，还有的任务结算一结束就会把所有通用点兑换成享受类型的资源。”

“比如金钱，比如各种现实中从没听过的山珍海味，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显然，这些只会浪费自己的辛苦所得。”

唐陌眼神一瞟，欲言又止。

范小玉没好气道：“我这里算是普通的，比我奢华会享受的契约者多了去，况且我堂堂一位传奇级契约者享受些不过分的好伐。”

唐陌有些惊讶，早知道范小玉的阶位不会低，但居然就已经是传奇级别了。

不过。

这不是意味着她达到空间征召的范畴了？

范小玉一脸复杂道：“没错，唐陌，我确实曾经经历过，那是个很难忘的世界。”

“呃...”

范小玉继续道：“不要惊讶，我有一项能力是看到他人所想，但仅限于很表面的程度。”

“别说这个了。”

“唔...这是最开始的情况，被选中者往往因此会导致实力跟不上场景任务的难度，感到力不从心的同时他们叫自己轮回者，意为在苦难中轮回。”

“但是呢，任何时候都不缺乏天才，轮回空间当然不例外，慢慢的，以主流职业为核心的工会和管理制度出现了。”

“就像我和你提的红袍法师会就是个例子，战士有个战职者工会，游侠有丛林猎手协会等等。”

“每个空间的风格不相同，但这些基本的都差不多，空间与一部分极度优秀的轮回者达成协议，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管理者而不是空间，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这些人在空间内部进行建设，你所看到的现在的像是城市一样的体系就是从那时开始，从娱乐到交易行业应有尽有，基础的资源却是来源于空间。”

“当然，这比起空间动辄几个世界的资源来说又不值一提了。”

“他们建设完整的体系，甚至你以后实力强大之后可以选择留在这里还是出去单独居住都可以，某些大佬甚至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小型世界作为家园，这都是有一套配套体系，你以后也有机会的。”

“他们在获得权利的同时空间也会奖励一定通用点，这代表着他们完全有机会剥削底层契约者，但是在大多数空间都不会发生，大佬也是从萌新过来的，基础的重要性任谁都明白。”

“而在这一方面，又以新生的轮回空间为最。”

范小玉突然抿嘴笑道：“所以，像我，还有千千万万的高阶契约者，由于任务的进行频率越来越低，有的就会选择来做这份引路人的工作。”

“可能确实有些无聊罢，有时我看到一代代的新生契约者就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