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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初乍起,只问缘何处]

在无垠的大海中央,有块广阔的大陆,名为:苍鸿。

当然到底是不是大海的中央,就无从考证了。就和所有远古先民一样,阳光所照之处,便是他们世界的中心。

苍鸿大陆的历史到底有多久远,谁也不知道,反正很久就是。

跳过光怪陆离的神话时代,在苍鸿大陆的历史上,似乎有传说大陆原来是由一个国家统治的,但在史籍上却偏偏没有任何的记载,咄咄怪哉。如今苍鸿南北分庭而治,占据北方的北落和南方的南冥。两国建国都有近千年,虽然偶有战事,却也无伤根本。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平衡会持续很久。

当然,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总会有汹涌的暗流。平和的政局下,往往充满了明争暗斗。

北落,清流城。这是北落的京都。

“南冥使者出使北落。”这个消息是在一个和往常一样普通的早晨传到的。北落的高层对这条消息表现得很重视,北落王甚至为此提前开了朝堂与群臣共议。

南冥此意何为?两国虽休战多年,却从未有使臣往来,是示好还是挑衅?人们争论着,各种流言在市井中流传着,其中最让人信服的只有一种:来者不善。似乎是为了替这一传言佐证,各地的军队调度的很频繁,虽然对外声称是为了保护使者,但实际为了什么,人们都心知肚明。

南宫家,北落清流城中最富庶的世家。

若你在苍鸿随便找个人问问,这天下是谁的,他也许会说是朝廷的,但更多的人会告诉你一句话:“凤凰栖南宫,天龙翊君月。”这无非是人们对苍鸿七大家族的的统称,而其中的南宫,就是指南宫家。

庭院中,南宫御,南宫家的少主,正悠闲地躺在靠椅上,边品着茶,享受着这个静谧的清晨。晨曦的空气很清新,随意地吸一口,都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庭中栽种这各色个奇花异草,在清晨露水的映衬下,更显灵动。多么一个安逸的早晨。

“少爷,有新消息。”一个仆僮匆跑了进来,急匆匆的样子殊不知自己打破了这一片宁静,“南冥使者出使北落,全城都在议论这个消息呢!”南宫家的府邸就在清流城。但有传言,南宫家本来不是定居此地的,而是从别的地方搬迁过来。当然,这只是传言,至于原因,自然也不得而知。

“真会挑时候。”南宫御的眉头皱了皱,“接着打探。”他对仆僮说。

仆僮诺诺地退了下去。

“酒鬼,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待仆僮走远后,南宫御突然说道。听他语气似乎还挺高兴。应该是熟人。

“嘿嘿,又被你发现了。不过为什么你总能知道我来了?”一个青年男子从一棵树上跳下,衣服还算干净,头发有些蓬乱,腰间挂着个葫芦,表情似乎有些郁闷。

“你那一身酒味,我想不发现你都难。”南宫御笑了笑。

“怎么会?路上的那些人可都没闻到,我还特地换了一身衣服呢!你小子丫的不会是属狗的吧!”青年指着南宫御叫嚷道。

“说正经的,你来干什么?我这可没什么好酒。”南宫御不和他扯淡。

青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有空不?找到个有趣的地方,但我进不去,找你来帮忙。”

“稀奇,这世上还有你进不去的地方?”南宫御来了兴趣。这青年虽然被称为酒鬼,但他的造诣南宫御是知道的,远在自己之上,并且来历也神秘莫测。就连他的名字也一样的另类,莫名,

“那玩意儿不能用蛮力,我有力没处使,只好找你了呗。”莫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点子多,肯定有办法。”

“好吧,败给你了。两天后,南门,老时间。”南宫御无奈地说。

“够朋友,两天后见。”莫名一抱拳,接着翻墙而出。

“真服了他,有门不走却总翻墙。”南宫御汗颜,“不过还真期待那个让莫名都头痛的地方。”他心中暗想。莫名行事随意,不拘小节,有时却也让人啼笑皆非,不过南宫御欣赏的就是他这一点。

“咦!”他突然想到刚刚童仆送来的消息——南冥使者出使北落。似乎这些日子镇边军被大半调到了北方,这难道只是巧合?还是……南宫御仔细思量了一番,“阴谋。”这是他最后的结论,“管他呢!打仗又不是我的事。”

“出去逛会儿,顺便把他叫上吧,也许两天后的那事还用的上他呢!”南宫御打定主意,走出了家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作为京都,这里的商业自然非常发达。各类的商铺沿街而开,也有的零星分布在城中巷弄之中。

南宫御漫步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任由往来的人与自己不断地擦肩而过。此时,人似乎没有了贵贱之分,都是这碌碌红尘中一个匆匆的过客罢了。南宫御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市井的喧闹,习惯了作一个普通人。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南宫家的少主,而是一个浪迹江湖的侠客——楚御,这是他的另一重身份,一个简单但又不平凡的身份。

以楚御的身份,南宫御结交了许多江湖奇人,有隐世的前辈,也有名噪一时的江湖奇侠,但更多的,是一群名不见经传的热血青年。他们或因脾气古怪,不为世俗所容,或因地位卑微,混迹于红尘。他们都各有专长,也许对正途来说有些偏门,但也非完全无用。之前南宫御口中的他,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位。

偏离热闹的街市,南宫御拐进了一条僻静的的小巷,东折西拐,绕了很久,他终于来到一座略显破旧的院前,歪斜的匾额上还挂着蜘蛛网,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南宫御扣响了门环,不一会儿,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谁?”

“燕子,是我,楚御。”南宫御回答道(以下称呼都改为楚御)。

“死楚御,说几遍了,我叫紫砚,不叫燕子。”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略显中性的少年的声音传出,不似之前的沙哑。

楚御闪入门内,微笑地说道:“燕子,拟声术有进步哦!”

少年名为紫砚,易容和拟声是他的特长之一。

“楚小子,你一来就欺负我家砚儿。”一位褐衣的老妇人从内堂走出,手中拄着拐杖。

“白婆婆,您也在啊!”楚御尴尬一笑,瞥见紫砚正嘟着嘴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忙接着说:“婆婆您说笑了,紫砚那么讨人喜欢,我怎么会欺负他呢!是吧!燕……不,紫砚。”说罢还不停地用眼睛向紫砚使眼色。老妇人笑了笑,没有言语。

“算了,本小……额……小爷,小人不计大人过,放过你这次。”紫砚说完还自认为潇洒地捋了捋头发,这个动作,由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做出来还真是不伦不类——虽然紫砚坚持说自己十六了,可他那才及楚御肩的身高,让谁见了都觉得怀疑。“扑哧~”楚御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紫砚瞪了楚御一眼。楚御立刻闭了嘴,不过似乎有些勉强,看他那憋得通红的脸就知道。紫砚将手搭在楚御肩上,接着说:“为了补偿我的精神损失,你不应该意思意思?”说罢还用手指比划了比划。

“上品沉香木,”楚御并没有对他的无理取闹感到吃惊,看来是被剥削惯了。

“不够,在加中品的木精。”紫砚又加码。

“成交。”楚御一锤定音,生怕紫砚又有了什么附加条件。

“够爽快,”紫砚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说吧!找我干什么?小事别找我,你知道我很忙的。”

“切,一个小屁孩能忙什么?”楚御不以为意,也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死楚御,说几遍了,我都十六了,不是小屁孩。”紫砚有暴走的迹象。但一见楚御脸上那一脸不信的表情,再想到自己的身高,紫砚只好放弃,“回正题,找我干什么?”

“酒鬼说找到了个有趣的地方……”楚御把莫名的事向紫砚复述了一遍。

“这样啊……”紫砚想了想,“能让酒鬼为难的地方一定很有趣,小爷我就无偿陪你去拉……”对于新鲜的东西,紫砚总是来者不拒。

“就知道你会感兴趣。”楚御笑了笑,随即询问老妇人,“白婆婆,您不会不同意吧?”紫砚是孤儿,从小被白婆婆收养至今。老妇人没有名字,只知其姓白,故大家都称其白婆婆,平时老妇人会做一些风筝之类的小玩意儿来维持生计。

“婆婆……”紫砚也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缓缓地走到紫砚身边,摸了摸紫砚的头,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紫砚说:“孩子长大了,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呐。”老妇人话音未落,紫砚已经欢呼雀跃起来,“耶~~死楚御,婆婆同意了,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两天后,南门,老时间,你睡过头了,我们可不等你。”楚御答道。

“我们?还有谁?”紫砚问。

“有酒鬼在,肯定少不了疯子,你先准备准备,我就先回去了。”楚御言罢闪出门去,恰巧没有看见紫砚脸上的异样。

“婆婆……”似乎是询问。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委屈了自己。”老妇人将紫砚的头搂在怀里,轻声道。紫砚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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