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吗？”祖龙的声音透着疲惫带着慵懒，一百年前他问过赵瞒还有那两个人，但是却被他么冷嘲热讽许久。

是啊，祖龙也在思考自己。

自己确实也是一个只会带来战争的皇帝，自己在位几十年，从来都是战争与兼并。整个天下都是流离，百姓也是居无定所。

好不容易统一了四海，发现了在苍穹之上仍有人觊觎着这片土地。祖龙率大秦帝国战士毅然战天，但是没有想到赵高联合自己的儿子胡亥，早已被上天鼓惑，偷偷地破坏了祖龙玺中的龙气。

祖龙玺是整个大秦气运运转的核心，龙气一泄与之而来的就是人间命脉再次被上天掌控，这一战输了。

但是今时今日，晖炎皇帝再次于剑山大渊之中找到了祖龙玺，并且以大炎王朝气运所浇灌，重新让祖龙玺控制了山川四海灵气，控制了地气就能暂时与上天抗争，但是过度使用祖龙玺，已经让晖炎皇帝的身体逐渐恶化，他撑不过今年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那边走进一个穿着黑色玄衣的男人，正是赵龙象。

“赵炎，你要做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赵龙象看着走近祖龙棺椁的晖炎皇帝吼道。

晖炎皇帝似乎早就预料到赵龙象会来，他回头看着赵龙象笑道：“来了，我不这么做，你想天下大乱吗？我撑不过今年冬天的。古往今来，百姓可以死、将士可以死、王侯可以死、皇帝为何就死不得。我赵家愿意为这战天牺牲，我爷爷武帝死在战天之路上，他死得我就死不得吗？赵龙象，你已经做得很多了，离开吧。”

赵龙象死死地盯着晖炎皇帝，他还记得往日，还记得那天他快死的时候，晖炎皇帝的话。

“陛下，这赵龙象毕竟是妖物转世，不值得。”

“什么妖物，不过是一条小蛟龙而已。我堂堂皇帝，容得下小武帝，就不容不下这么一条蛟龙吗？”

是晖炎皇帝亲自用皇宫中的龙气为他度化，让他免受前世断筋、削肉之苦。也是晖炎皇帝修书一份，让他去大雷寺修习。赵龙象说过，这辈子要为晖炎鞍前马后，要为他的天下尽最后一份力。

“你不是要登天成仙吗？”

“陛下在，臣不想去，欠陛下的没有还清，走不得。”

“你没有欠我什么，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事而已。”

但是赵龙象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忽然有点不想登天了，他赵龙象忽然想舍去自己一身道果，为晖炎皇帝再换二十年阳寿。

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天注定，人怎么可以胜天。

赵龙象半跪在地上，看着晖炎皇帝说道：“臣，赵龙象——恳请陛下……别走。”话到嘴边，竟然成了哽咽。因为赵龙象比谁都知道，这个男人觉得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左右。

晖炎皇帝看着赵龙象，他凝视了这个人许久才笑道：“谁说妖物无情、无心。山清候明明很重义气嘛，赵龙象有心了。既然有心，就替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天上怎如人间美丽。”

他将手放在祖龙皇帝的棺椁之上，然后将祖龙玺按了进去。整个棺椁的分析中，龙气四溢，接着金色的光涌入晖炎皇帝的身体之内。

整个四周的广场内的石像们就像活了一样，赵龙象这才看到这广场之下原来是密密麻麻的大秦士兵的石像。

是呀，他们也用自己的方式，守卫着自己的陛下。

现在他们的陛下归来了，他们也醒来了。曾今不可一世的大秦的回来了，祖龙皇帝带着他的军团，向一千年前的上天复仇了。

祖龙皇帝抚着新身体的胸膛，感受着里面心脏强有力的跳动，许久才说道：“朕会替你守护你的天下、你的百姓。你是一个很仁慈的皇帝，但不是一个能战天的皇帝，我来替你扫平一切。”

祖龙皇帝面朝自己即将醒来的大军，高举手里的宝剑喊道：“人族当兴，命不由天！”

“人族当兴、命不由天——”

“人族当兴、命不由天——”

“人族当兴、命不由天——”

排山倒海般的呼啸着，这是赵龙象见过最壮观的场景，他看着最中央的祖龙皇帝，他仿佛比天还要夺目，他站立的地方超越了天穹。

但是赵龙象知道，自己最想效忠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祖龙皇帝走到已经死去的老龙面前，将手放在它的额头，摩挲着语气带着哀叹：“老伙计，走好。”接着将手探了进去，从它的颔下取出一个淡金色的龙珠。

他一瞬间走到赵龙象面前，将那颗龙珠放在赵龙象的手里，他看着赵龙象眼里已经没有往日晖炎皇帝那般风度神采，带着无比帝王威严道：“什么时候愿意，吞了它你就将接替它的责任，成为大地第一龙。永不升天，永镇大地。”

祖龙皇帝的目光再次看向老龙，失去龙珠的老龙尸体缓缓的沉入大地，所有龙族死去之后都将化为天地灵气用灵气反哺天地，成为天地的一部分。

“龙族永不为奴，真正的龙，得天地浩然灵气而生。在上古时期就是我人族盟友，我们一同战天，一同将血撒在大地。那些天上沦为仙人坐骑的爬虫，怎么配叫做龙。”

祖龙皇帝走了出去，他的兵卒们化为一道道流光从这广场中飞出。

……

回到入口之前，看着祖龙皇帝一句话就将留情发配回了山清河前，也有赵濯问了一句，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反倒是魔天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他将目光放在祖龙皇帝身上，许久才开口道：“魔天见过皇帝陛下。”

“魔家什么时候改回公孙这个形式，朕对武安君的承诺一千年后依旧有效。”

魔天面无表情但是缓缓开口道：“时间久了，习惯这个称呼了。武安君这个爵位，淡了。”

“是朕对不住你们。”祖龙皇帝缓缓对着魔天鞠了一躬，一边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来魔家以前竟然是武安君白起的后人。

“魔家愿为祖龙战天流尽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