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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少年站在世界舞台中央,世界的中央缤彩纷呈。

而指尖轻触,一片冰冷坚硬,光滑而映射出人工的冷光。

坐着,行走,坐着,躺下,掌中那一方矩形却无时不刻不闪亮着机械的光,照亮着它上方那一直低垂着的冷漠而苍白的面孔。

抬头,入目一片模糊。

没有这世界,没有缤纷的色彩。大虚而大实,好似短焦的相片,焦点只在永远的一处,远方的一切,乃至内里的心中。全部,全部都虚化,再看不真切。

白色的少年站在彩色的世界中央,看不见,听不见。

恍恍惚惚以至于麻木,无意识的双腿自在行走。终点在哪?终点在那。无所谓的路途,只要一直行走,一直行走,终会到达,然后下一个终点。路途中的风景?存在吗,不是一片模糊吗,焦点不是一直在那屏幕之间吗?

这便是青春,苍白的虚拟,不知意义的奔波,一直在路上,一直行走。

知道终点,亦或者并不知。

无所谓意义,虚假的忙碌,借以填补空白的内心。

这便是青春,这便是青春?

已经有多久了,恍恍惚惚的虚度时光,以为这便是青春的一切,一味的低头前行,对一切漠不关心。在青春的时代,却将一切渲染成灰暗。

无力的苍白。

苍白,苍白的站在世界的边缘。舞台的中央无限风采,舞台的中央五光十色,舞台的中央万象纷陈,舞台中央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冬季的风凛冽,吹去了一切,将大地裸露。满树的繁华早就逝去,却似是在昨日。是昨日?又或者是更加遥远的过去?可是,无论是昨日,亦或是更加遥远的过去,似乎都没有在意。

在意那些微小的一切的诞生与逝去。斑驳细碎中,顶破种壳的柔软,一抹盈盈的绿,带着试探的谨小慎微。发芽,抽枝,舒展开人生的一切。在阳光中摇摆,在风中摇摆,在雨中摇摆,摇摆,摇摆出细碎斑驳的声响,一直摇摆下去。将洒落下的阳光都细细地裁切,裁切成光与影,洒满一地的细碎和斑驳。最后某一天,用尽了所有,成了脆而硬的金黄,最后一次摇摆,折断。从枝头零落,在风中飘摇,飞过一生,在一声轻响中落地。

“咔嚓”

白色的少年站在空白的天地边缘,中间的舞台空无一物,一切都是光秃的。

声,光,影晕染上陈旧的黄,便成为了记忆中的过去。过去的美好,也只是过去的美好了,当下的我却似乎将这一切虚掷,只将身边美好的一切当作摆设,深陷记忆的牢笼,将过去的所有都在记忆的桎梏中美化。

如果像诗人张枣所说“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来。”那么,梅花早已落满南山。

青春从不该如此,青春怎该如此!

青春怎么也当是一把火呀!最是一年春好处,人的一生中最华美的不也当是青春吗?肆无忌惮的做着梦,无忧而无虑。

那梦想犹如悬在手上,连着心间的风筝。时时刻刻地追随风筝跑去,我们牵引着风筝,风筝指引着我们,让梦想在青春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紧追着梦想飞跃,即便是回旋曲折,也不怕,因为我们有着美丽的梦,我们青春,而青春禁得起考验。

多么美好,青春的晨曦自天空落下,落在高高的树枝头,落在柔嫩的花朵间,落在粗粝的篱笆上,染湿了青草,染湿了泥土,也染湿了小鸭黄黄的脚蹼。

包裹住一切。

青春的少年站在舞台中央,火焰在空白的胸膛中燃烧,冬季的世界一片冰凉。

春天可以比作青春,然而青春不是春天,青春不是什么(个体),青春可以是一切!

青春不仅仅如此,它不止春风化细雨,润物于无声。青春中的所有都充满了美好与力量。

他同样可以是冬天。

都说冬天是暮色,是苍白,冰冷,冻结,衰亡与万物凋零,所有的颜色都在寒冷中衰减。从下向上,漫过双脚,漫过头顶,淹没世界,在冰冷中将苍白的人事物统统缓缓地冻结。

冬苍白吗,北风苍白吗?青春中不会有苍白。那嶙峋的,锋锐的,尖利的一切怎会是苍白!那上天入地,扫去一切,苦苦追寻的不是苍白。那抛弃了束缚,没有了遮掩与保护,光秃秃的以尖利刺向天空,呐喊着追问的也不是苍白。

风吹过,来自西北,寒冷凛冽?不!不!不!他裹挟着力量,蓬勃而雄伟,呼啸而至又呼啸而去,在天空中高蹈,高蹈出青春的狂放姿态。

青春的火焰中怎会有寒冷,那扫过人面庞的锋锐火辣岂不是最灼热的温度?他扫过人的面庞,扫过树枝,扫过天空与大地。将一切老旧的,腐朽的,丑陋的,尘埃中的,漠然无语的,麻木不仁的,飘飘然以至欲坠的统统扫去。

天地间一片清净,最本初的样子。

然后他在最本初的舞台的中央转过身,面向台下浮生万象。面庞红润,着彩衣,高歌一曲,高歌最本初的美。

本初的心的青春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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