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六回 蒂瑞尔古画见密文,库莱顿庄园寻信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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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瑞希洲萨普林克联邦共和国西世界

“你在这个时间来找我,就是为了尝试说服我投你的票?”蒙茨议员依旧是坐在他的角落里,像往常一样,他的下巴微扬,好像并不会为他精彩的演说而买账。“如果我选择不接受呢?”

“这场战争就是毫无意义的浪费,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库莱顿仍没有放弃,“那些军火商赚了一大笔,产业链条都是一环扣一环的,这就是原因,但我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国会能通过”

“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如果你能赢得了这次大选,上院就在你的手里了,不过你别指望我会同意洛溪战争撤军延后的主意”

“战争是为了掩盖政治和黄金所犯下的过错,但是如果仅此就退让,这些损失的利益由谁来承担?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萨普林克总体的金融系统在战前就已经出现波动,你又怎么能保证那些战后的处理工作会一帆风顺?现在对于我们也是特殊时期”

“你的解释很完美,”蒙茨说,“但你的计划却行不通,你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战死在洛溪那个该死的绞肉场了吗?你不明白,最后一次撤退之前,有一队特战小组孤军直入战区,最后只有几个人回到了萨普林克,报告上显示有一个小队最后只活下来了一个人”

“这我知道,”他说,“但我现在在联邦院里的人并不多,这只不过是总统的竞争对手设下的一个圈套罢了,如果他够聪明,这就能很快解决,不然就是给其他人让路”

“你说完了吗?我想我该走了”蒙茨看上去一脸的不高兴。

“哦,当然,最后一句,我希望你记住——”库莱顿回答说“战争永远是金融的孩子,你应该先去教训父亲”

蒙茨没回应,拿起他的东西就夺门而出,他走的时候十分不客气,态度也十分坚硬,看上去没有多少挽回的余地。

库莱顿厌恶地哼了一声,这个时候有人就来敲门了。

“你们谈得怎么样?”乌提慢慢关上门问道。

库莱顿正盯着手上的资料看,“顽固得没有进展,不过既然他坚持,这个事就足以让总统彻夜难寐了,我本来以为蒙茨是个精明的人,可看起来不是,他对总统之位还抱有幻想”

“你打算在这次大选上下手?”

库莱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盯着墙上的那幅世界地图。心不在焉地说了句,“对……大选”

地图上的洛溪被鲜艳的红色包围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自言自语地说,“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提醒过那些家伙,这里面的事轮不到我们管,因为这是个糖衣炮弹,可是那个只会玩权术的总统却没听从我的劝告,他只看中了洛溪的利益,可现在呢?我们被耍了,他们自己的内战,政府无能就该交给人民,萨普林克本来不应该卷进这里面,这对双方都有好处,所以有的时候我在想,究竟是我们的无能,还是因为这个政体真的存在问题”

“所以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乌提拿起杯子,倒了一些运动饮料,接着说,“我们得改造这个局面,相比之下,这个政治体系更需要改革,但不是咱们能做到的”

库莱顿转了过来,“你知道议员要精通什么,讨好他选区的民众,这就是民主,这在几百年前曾经是最高明的体质,但时过境迁了,人民永远不了解政治的残酷,所以如果我们的人民是一群只会考虑如何填饱肚子让生活更加充实的愚蠢的家伙,民主制就将带给国家毁灭”

“所以”乌提张开了双手,表现得很滑稽,“这很讽刺,也是直接原因,我们需要你到上面去,改变这个局面,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国家,谁都不希望它倒”

库莱顿讽刺地笑了笑,“别傻了,你忘记宪法的规定吗?贵族院一切议员不得竞选国务卿以上的职位,我没有机会”

“别沮丧,朋友”他说,“也许有一天,你能修改宪法”

库莱顿对他欣慰地笑了笑,但没有说话。他清楚自己如果打算着总统的位置该怎么办,不过如果以共和党的力量恐怕永远做不到。

几个小时之后,库莱顿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把这一天的事务在大脑中理清了关系,并开始计划接下来的每一步。这就意味着一场角逐已经结束了,因为在下午,投票就已经结束了很显然,他没有足够的条件以供有些人听从他的建议,所以在这件事之上他的确是输了。

不过,并不彻底。

他准备了两条路,显然这一边是走不通了,不过他却在这件事上牢牢抓住了总统的把柄,现在人民还只是不了解情况,一旦媒体把整个战争向外曝光,他的信誉就很难估计了。

库莱顿想得正入神,忽然副驾驶的位置响起一串陌生的手机铃声。他这才把车靠近街边慢慢停下来,然后伸手在座椅下面找到了一部崭新的手机。光亮的屏幕没见到任何划痕,但是他并不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过类似的东西,也对于自己的记性有很大的信心。于是他注意了上面的来电,上面标注了那个很响亮的名字,上将。

库莱顿有些不安地接听了,他没说话,只是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

“乌斯琼诺先生,”另一边使用了变声系统,这听起来就像喉咙被堵住发出的求救声。

“听着,我知道你就在对面,我们简短交谈”

“我打算捍卫你说话自由的权利,但现在可有些时间紧迫”库莱顿讽刺地说。

上将哼了一下,“我知道你见到了你叔叔,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他没打算回答,事实上就这个问题他并不打算怎么回答来辩解。

“好吧,现在你听着,我想给你看些东西,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接受,所以军方用了些手段,可以用卑鄙来形容。你叔叔没有什么危险,现在吃的比国王都要好,但我以泄露绝密档案为由已经抓捕他了,所有这些我只是想让你来一下——你不会在意这些凡人的事对吗?带上他给你的那个东西,忘记他跟你说过的话”

上将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留下一串尾音。库莱顿想着他的条件,慢慢把电话从耳边拿开,顺便还检察了一下这上面有没有装监控器,等他看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手机时,就没有打算再留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他打算扔到外面。

等他马上要松手时,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却听到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声音。连他整个人也都感到了紧张,即使是在演讲或游说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乌斯琼诺先生,今天过得还好?”

他神色略有慌乱地抬起头,她一个人站在街边,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刚好可以透过车窗看见他的眼睛。

库莱顿用温暖的微笑回应了她,曾经的公主,这倒让他暂时把那些琐碎的事抛到脑后,连带着那部让他心情不愉快的手机,就一并扔到了后座上去没有再理会。

库莱顿难以拒绝心底的呼声,于是就邀请她到车上来坐一会儿。

“那么,您打算去哪儿呢?”库莱顿侧过头问道。

“说到这个问题,议员先生”她轻松地说,“我的一个朋友本来请我到附近的餐馆小聚一下,但她似乎没有遵守约定,所以——您愿意陪我去那里吗?顺便我们可以谈谈关于你的一些事”

“我?……好吧,乐意至极”他说着启动了车子。

那里距离国会并没有多远,他在市区里面绕了十分钟之后,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的装潢并没有那么华美,不过,大部分的座椅是在外面,周围种上了许多树和低矮灌木丛,就像在森林里野餐一样。客人似乎很喜欢在这种幽静的地方,阳光穿透稀疏的树叶,投在那平滑的草地上面。而且,库莱顿注意到,餐厅的东北角正是对着一个交通路口,那里有一个花坛,花坛的正中心伫立着一尊石像,那个就是法骑大帝,曾经领导中世纪内战的一位英雄,现在,阳光正投在他的脸上。

“你在看什么?”蒂瑞尔发现了异样,餐前的一杯开胃酒送到了桌子上,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呃,那里……大帝的雕像”他说着用下巴指了一下那里,这时的阳光并不刺眼,刚好可以看清,又有些温暖的感觉。“你比雕像上神武多了,witsarff(大人,中世纪索图拉语)”

“你看起来很崇拜他?”蒂瑞尔笑着说,“好吧,现在说说你”

“我?”

她说起整件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甚至皱起了眉头。“你还记得那幅画吗?我父亲曾经在那后面给我留下了段简短的文字,但是我看不懂,也许是中世纪索图拉语”

“能让我看看吗?”他问。

蒂瑞尔没有拒绝,她接着就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份复印件,上面清晰地印着那段不长的文字,单从字母上来说,是用的是现代索语的字符,不过书写的内容和文法却是的的确确的古老语言。

他不明白布琼为什么要写这些,但如果跟奥戮有什么联系那就另当别论了。于是当他再度回想起那些古老的字眼的时候,不免有些激动带来的紧张。库莱顿带上眼镜,仔细辨认每一个字符,然后从灵魂深处去努力回忆它们所表达的意思。

尽管已经过了千年,但他仍然记得自己曾经使用过的语言。那段文字是这样写的:

DilHUNQIMpuwiшnakAmla'hitΠadiRokyilpiΘayAnfonяDugmizüv'eshemdakemg……

微风从马路的对面冲进了餐厅里,把那份复印件也卷起了边。库莱顿这才放下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她,既而拿起了餐具。

“上面都写了什么?”,蒂瑞尔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急切。

“写了……”库莱顿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这怎么说?”她一头雾水,被突如其来的质疑搞不清状况。

“没什么,”库莱顿故弄玄虚地说,“我的确看懂了上面的内容,但……我想听听你父亲的事,因为这里面隐藏的东西意义可不是凡人能理解的,我认为他用这种加密的形式就是为了防止局外人卷进这里”

她像打量一个有着犯罪前科的人一样,盯着他的眼睛。库莱顿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和不安,但他却表现得十分轻松,不过事实上,那段简短的文字透露的信息却异常沉重,几乎有些让他喘不过气。

可议员决不能把所想的挂在脸上。

蒂瑞尔显然在最后是决定放弃了,她喘了一口气,笑着说,“他是个神秘的人,到现在我都没能全部了解,不过在早些时候,他通过家族的关系操纵亨克德集团,用那些钞票控制国会,表面上他是个银行家,但背地里却跟一个自称为奥戮的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十九岁那年,也被他引领入了奥戮,他们在我的手臂上刻下了一个字符,这就表示永世要跟那些怪人打交道。”她说着,把袖子挽到肘部以上,露出了一个很醒目的黑色印记。

“几乎是在同一年,因为亨克德银行的倒闭,我父亲在国会和金融领域的关系破裂,那段时间他一直早出晚归,然后我才在他的工作室里看到了许多怪异的设计图,并不是某种机械,类似于很前卫的科技,我在那上面找到了雷云的字样,他是在跟昭皇的一个人合作,把钱全都投进了那个工程里面。有一段时间我都没见到他,最后一次是他在博物馆里,然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警察找到了他,不过胸部被子弹贯穿”

“他的手和嘴被烙印了吗?”库莱顿问。

“你怎么知道?”她眼中尽是诧异,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跟亨克德有些交往,但他们却从不相信共和党,而且这个公司没有上市,他们的财政报表也不对外公开,于是我就让人暗查了一下他们的账目,亨克德的倒台是因为他们提供资金研发了一个项目,他们的后台你绝对不会想到——沙顿”

“你说是……?”

“没错,”库莱顿立刻打断了她,然后警觉地向左右看了看,才继续说,“我看过那则报道,嘴部和手被烙印是象征着对外人泄密和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是独有的仪式”

“那么,现在你可以给我解释上面的问题了吗?”

库莱顿点着头,然而并没有说下去,他站了起来,拿起外套说了句,“跟我去一个地方”

于是,蒂瑞尔就跟他一起坐上了车。库莱顿越开越远,车辆也渐渐稀疏,周围的树木凸现了出来,在路上的时候,他才谈起里面的内容。

“罕捷摩会在阳光走过的时候看见神的身影,阶梯只为信仰而开,视光明与水晶……”他慢慢翻译出那段文字,接着说,“这是源自于《奥博经卷》中的尾语”

“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吗?”

“没有任何头绪,”他说,“我只是一个国会的议员,只是有些背景,我又没有入会,怎么可能明白他的意思,另外问一下,你父亲是怎么失踪的?”

“他……”蒂瑞尔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涉及到一起走私案,就是跟你说的那些人有关联,但是他去了之后就没回来,直到……那次,家族的博物馆失窃,我才在那副画的后面看见这些字”

库莱顿没再说什么,他盯着远处的路标,在进入乡村之后转了几条路,离得不远就能看见在山丘之上,静静地伫立着一座不太大的庄园,这里是私人产业,并不对外开放,但这里的主人却又好像很久都没住过了,所以到处是一片落败的景象。

库莱顿把车门关好,这个时候,蒂瑞尔已经走到了门前,双手扶着铁门,好奇地环视着里面的景象。她的动作很小心,似乎怕惊动里面的精灵。

突然,门锁叮当响,她扭头看去,发现库莱顿已经把吱吱作响的大门推开了。

“请进”他说。

蒂瑞尔始终跟在他的后面,看着四周,就像观看一条历史的影带,由近至远古。但她始终没有超过库莱顿。

“别担心,”他转过身来说,“这是我祖父的庭院,他虽然姓乌斯琼诺,可跟族人不太和,所以就带着我祖母搬到了这里,我的整个童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蒂瑞尔加快了脚步,她看上去很喜欢这个地方,在这个时间阳光是最充足的,不远处就是一大片麦田,把这座不大的庄园映成了金黄色。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库莱顿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远处被阴影覆盖的丘陵,他的眼睛似乎也在这光芒中变成了金色。他扶着门前的石阶慢慢坐了下来,身体一半被盖在阴影里,另一半披着夕阳的光辉。

“寻找智慧”他很安静地说着,好像担心吵醒了这个静谧的环境。“你可能不会知道,我之所以身处家族,却一直没有跟奥戮扯上关系,是因为我祖父。”

“我从很小就出现了那种特殊的能力,也就是能回忆起许多祖先或者说前世的记忆,教廷的人也就因此盯上了我,想让我为他们工作,但我祖父跟那些人有矛盾,加上他不希望我活在这种环境下,就以体弱多病的理由把我带到了这里。八年之后送我出国留学,等我回到这里的时候,他也早就不在这里了,我只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本奥博经卷,所以我想你父亲可能是那件事的知情人之一。而且……”他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接着站起身掸掉衣服上的尘土,指着庄园说,“这里,现在叫做卡尔先塔庄园,但是曾经,在这里的地下就是经卷中提到的罕捷摩”

库莱顿走上了台阶,然后转过身去,握住铜门的巨大把手。

当他们走进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夕阳透过窗户把这里装扮得很安详,植物还在生长,窗户只是挂上了一些灰尘,连厨房和卧室里也都干净得不正常。

“你经常清扫这里吗?”蒂瑞尔在参观的时候,站在二楼的边缘问。

他没动,站在客厅的正中央,仰起头回答说,“正好相反,这里已经十多年没有人进来了”

“可这些灰尘……”

“你是想问这里很干净是吧?”他微笑着回答她那些问题,“这就是我祖父把庄园建在这里的原因,就像我说过,它下面就是罕捷摩……看看你的手表”

蒂瑞尔努力掩饰自己的惊讶,在她抬头去观察其他东西的时候,他就说出了这里的秘密。“在这里的时间与外界是相互隔离的,也可以说,在这里使用的只是这里的时间,一旦你出了这个门,就会回到你进门的那个时间”

“那么,我们到这里来找什么?”

库莱顿走上了楼梯,他慢慢朝书房走去,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看着她说“那本书”

蒂瑞尔紧紧跟在他后面,“《奥博经卷》?”她问道。

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层层书柜之间穿梭,他们隔着那些厚重的书籍透过缝隙交谈着,库莱顿过滤着每一本书,但即使时间是静止的,也一样毫无头绪。

“议员先生,你相信这个国家骗了你吗?”蒂瑞尔忽然问道。

“怎么说?”

“我看了你的演说,不得不说,很精彩,但你利用了这次海外战争的失利来攻击民主党,恐怕想要连任是不可能了,但也许你做的并不一定正确”

“政治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有虚伪,贪婪,敲诈,贿赂,人性的黑暗都在这儿了”他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正不正确不是你我说的算,我们已经无知到拿起武器对着自己的同类下手,却还要把这肮脏的行当披上民族和爱国主义的外衣,人类自认为很聪明,可结果呢?”

蒂瑞尔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他们想要控制这个国家,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入奥戮,对于他们的思维方式,你应该比我了解”他刚说完,蒂瑞尔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了书架之间的过道,手里还捧着那本很陈旧的古卷。

她忽然举起了手中的书,好像炫耀一样,把自己的战利品从左手交到右手上。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找这个?”

库莱顿警觉了起来,“教廷派你来的?”

她听到这个却笑了起来,笑容里渗透着背面的阳光。“当然不是,议员先生,就像你问我一样,其实我在里面的地位只不过是个平民,既接触不到上层的事务,也不能作为普通贵族,我来这只是想解开一些疑问”她说,“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库莱顿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在庄园的背面有一个小山丘,那里长着一棵年代久远的古树,也是他童年时常去的一个地方。树的下面摆着一张用来享受下午茶的长桌,在这个时候,金黄的平原更是映衬着树的影子,显得格外美丽。

他便邀请蒂瑞尔到那里去坐了坐,奥博经卷就摆在他的面前,这时他又拿出了他叔叔交给他的一枚戒指,放在了书封面的那个凹槽里面,顿时过去的一幕幕又重现在了这里。

“我原本也不想参与到这里面,”他缓缓说,“但教廷的那些人为了夕冥(第五信物)选择了不择手段,他们抓走了我叔叔,要我用信物和他们交换,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干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造福世界的计划”

“你怎么知道?”她问

库莱顿微微一笑,“我了解他们的绝大多数计划,这也是为什么教廷在用尽各种途径收买我为他们做事的原因”

“一千年前,那是萨普林克脱离索图拉,并且一个国家诞生的时刻,人民都以为自己迎来了曙光,事实上那是另一个黑暗的开始,暴政徭役赋税,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在法骑的手下当一个爵士,他那时还没有被拥为王,但面对毫无秩序的大地,他决定用暴力控制这个国度,之后就是长达十年的内战,但是只拥有军队远远不够,暴君虽然倒了,但他原来的手下却分裂成各个诸侯,混战没有得到解决。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打算去找法骑商讨接下来的对策,却无意之间偷听到他跟几个使者的对话,后来我才知道那几人就是奥戮派来的,他们允诺了战争的胜利,却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后,这些人要介入国家的内部事务。当然,法骑迫于那时的事态,只好同意。几天之后,他就派我去……东方世界,这就得通过圣山,那里有一处妖灵部族,并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到他们手上的一样信物,奥戮称它为——天屠”

“力量的源头?”蒂瑞尔打断他问。

“没错,但还是暴力的源头”他回答说,“用了不到一周,那里就被铲平了,绝大多数是逃了,但有一族妖却一直没有放弃抵抗,我只是让人跟他们谈谈,但后来也许是矛盾激化,我的手下就带兵跟他们打了起来,最后,那一族只剩一个小女孩活了下来”

库莱顿话语中带着无法诉说的忏悔,蒂瑞尔也只能试着安慰他,“我很抱歉让你回想起这些”

“没什么”,他摇摇头说,“世界被创造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残酷了,我们赢得了那场战争,不过这是奥戮的计划,他们利用天屠腐化了法骑,让他也开始残暴,并拥有那种不该存在的力量,一个新的国家虽然建立了,但我们失去了昔日的领导者,所以我决定结束这一切。从妖灵那里掠夺来的不只是天屠,还有关于信物的一切信息,我知道想解开天屠的力量就只能找到疏星,那是第五个,前文明曾经创造了七个,我借着讨伐残部的理由最终找到了夕冥,并且……亲手结束了法骑的统治,不过还好,人民只记得他的功劳,被封为民族英雄,至于我,后来就被弑君罪处死了”

“夕冥去哪了?”

“问得好”他说,“我只是名义上的死了,当我打算驱散法骑身体的能量源时,天屠借用他的身体开始反抗,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我们都因为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了这能源,灵魂被挤碎了,不过后来我却活了下来,夕冥使用了我的身体作为容器,完整保存了下来,天屠则不知去向了,再后来,奥戮就邀请我加入”

“所以……你现在还拥有那种力量是吗?”蒂瑞尔小心翼翼地问。

“没错,”他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我给那些家伙当了几百年的杀手,他们不允许有反抗教廷的人存在,我也想借他们把夕冥从我身体里拿走,但我发现这不可能,于是为了避免这能量被用做武器,我就耗尽能量,毁了那教廷,而我也进入了休眠状态,直到我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回到这世界”

“这么说,信物必须以具有生命力的生物作为媒介,否则无法发动?”

“理论上是这样的”库莱顿回答说,“不过,在我最后一次使用的时候,是用夕冥把圣山的大门给封住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扇门又被打开了”

蒂瑞尔的眼里充满了好奇,于是她又问起了关于圣山和那扇门的故事,库莱顿当然没有拒绝,尽管世人知道那扇门的存在,但并不清楚它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对她谈起也无妨。

“那是一座很奇妙的山,因为它有一扇不知从哪来的大门,通向两个世界,严格来说,是两个层面的世界,因为空间坍塌,而对接在一起。我在教廷的资料库里看过一些片段式的记载,部分原因是因为奥戮和智者之间的斗争,扭动了空间支体,但更深层的原因就没人清楚了。简单地说,我当初封上大门,造成了空间隔绝,也就是时间不同步,所以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已经进入大数据时代,但山的另一边却仍然是停留在君主制的年代,只有打开那扇门,才能同步。而从历史的角度,现在的萨普林克,是曾经位于圣山以东的国家的殖民,包括昭皇,我就是担心教廷会利用这一点,才关上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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