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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59绵羊的名字

伊莎贝尔累坏了。她望着再次轮换的星空,觉得身体被彻底的掏空了,空荡荡的,如同一幅抽空的皮囊,脑袋里面也如同虚空,变得空白,似乎被抹平了记忆。身体很痛,下身如同被锯开了。兰奇表现的很温柔、亲切、体贴,也很猛烈,带着男性的傲慢,而且还能音乐感到他神上隐藏着侵略性。他像个爱人,也像个战士,勇猛无畏地在征战,在征服,在践踏,舔舐未知的土地。原本茂盛恬静的美丽花园,如被一大群战士冲进来不负责任地到处胡乱踩踏,变得满目狼藉,所到之处一塌糊涂。

伊莎贝尔感觉身体几乎超过了极限,虽然地上有毯子但仍让她浑身酸痛。她不知道兰奇哪来的那么多的体力,那么多的欲望。他好像就是欲望的化身,肉欲的布道士,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对女性肉体的渴望。他似乎在享受、在遨游,也像在挣扎。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兰奇停下,没人什么能让他熄灭心中的欲火。

一个为女人而活的人么?伊莎贝尔看着兰奇,他现在仍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身体紧贴着自己,双臂如死缠树木的藤蔓,舌头舔舐着她身上的疤痕,享受着味道,而下半身则像公狗一样在她腿上来回磨蹭着,看上去他在为下一节游戏做热身准备。

只要不进去怎么样都好。经过兰奇这么一番折腾,伊莎贝尔感到心力憔悴,心理不免有些恐惧,如果求饶有用的话,她还真想那么做,可兰奇不会同意,而且求饶说不定还会让他性质大增。

女人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么?伊莎贝尔心中暗问。怎么就让这么一个男人沦陷在她的怀抱中。笨蛋。伊莎贝尔嘲笑自己的愚蠢,沦陷的应该是她自己,在进入沉泥公会的一刻,她就再也无法脱身了。而接着就像兰奇说的:变得越来越糟。

自己为什么会坠落到如此境地呢?伊莎贝尔望着夜空中的星辰,觉得答案说不定就隐藏在天空的某一颗星星上面。

温度开始升高,藤蔓也开始缠绕过来,一种迫不及待的气息随着呼吸变得激烈。湿滑的水蛇钻出水面,贴着她的肌肤向花园方向游走。

伊莎贝尔双腿微微抗拒着,但是虚弱的双腿还是失守了。“能让我休息会么?”伊莎贝尔说道。想到还有两天,她不仅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木头人,就这么样地躺在这里,不用动,没有感觉,随便摆弄,像扔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一样。

如果自己变成一盘菜该多好。“求你了。”她央求道。

兰奇微微一笑,像巨蟒缠绕着大树一样爬了上来。“累了么?”

伊莎贝尔无力的点点头。

兰奇侧趴在伊莎贝尔身边,伸开手臂,让她枕着。“要吃点东西么?”

“不。”

“那睡一会呢?”

伊莎贝尔摇摇头。她确实想合上眼睡一会,但是却始终睡不着,感觉连梦都逃走了。

“那聊聊天吧?说不定过一会能睡着。”兰奇提议道。

“也好。”伊莎贝尔长出了口气。

“聊点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选个话题吧。”伊莎贝尔懒得思考,她活动了下脖子,让自己舒服一些。

兰奇想想说:“那聊聊你的事吧。”

“那还是保持沉默吧。”伊莎贝尔说。

“你似乎很回避谈自己的事。”兰奇问道。

“是的。”伊莎贝尔回答。

兰奇叹气道:“有些事情不可能瞒得住的,一些事情埋的越深只会徒增痛苦,其实说出来会更好些。”

“我知道你的目的,但你不用尝试了。”伊莎贝尔说:“公会的事情我几乎一无所知,之前的那些情报如果帮不上忙,那我也无能为力了。而关于自己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兰奇问道。

“这就像女人不会吐露自己的实际年龄一样。这是秘密。而且即使你强迫我回答,我说的也是谎言,而你却说的是真话,这对你很不公平。”伊莎贝尔说。

“是么?”兰奇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在跟一只你所厌恶的色狼谈公平。其实我们赤裸相见,也熟悉了彼此的身体,我觉得稍微的坦诚一些没什么问题。”

“那是你想做的,而我则不想。”

“哦。”兰奇不免有些泄气,但嘴上还是强硬的说,“无所谓,我并不在乎,我就想知道你的事,想听你的声音,就算谎言也无所谓。”

“果然油嘴滑舌的人是最危险的。”伊莎贝尔淡淡的说。

“咦?为什么这么说?”兰奇问。

“因为谎言终有说完的那天,而那时我就必须说真话了。”

兰奇摇头说,“这我还没想到。”

伊莎贝尔深吸了口气,温暖的空气带着略微的甜味,或许是洒在地上的酒所发出的醇香。“不要问我的事了,说说你吧。”

“我么?”

“是的。”

“那好吧,你想问点什么?”

伊莎贝尔看着夜空,思考了一下说:“我有点想知道你的手臂,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会让你伤的这么严重。”

“是一场事故。”兰奇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在避重就轻。”

“嗯,是的。”兰奇点头承认,“当时我们都是毛头小子,想闯出一番天地。”

“然后碰了个大钉子?”伊莎贝尔打断道。

“安静听我说嘛。”兰奇抓了下伊莎贝尔的胸部。

“混蛋!”伊莎贝尔懒的躲闪,瞪了眼兰奇骂道。

兰奇呵呵笑起来继续说,“其实一开始我们也跟初来乍到的冒险者一样,接一些简单的委托干干,当然报酬很低,而高的也轮不到我们。”

“你们一开始在那里游荡呢?”伊莎贝尔问道。

“在流木城附近。”

伊莎贝尔笑道:“果然,那里盛产宝石和银子。”

兰奇点头道;“没错,那里提供很多工作。那些日子过得挺简单的,基本上都是护卫、押运、清理森林之类的工作。很辛苦挣不了几个钱,后来我们就瞄上另一条路了。”

“赏金猎人。”

“哈,看来你对哪里了解的还不少。如果不是你说出声在海边,我真的会从你的回答里推测你出生在那附近。”兰奇赞道。

“是啊,有关流木城的谈资除了金光闪烁的宝石饰品,就是那里极为混乱的治安了。”

“没错,哪里几乎没什么保障。领主大人的军队只保护他自己和钱匣,连矿区的工匠都吝啬地不愿花一个子,这让工匠公会不得不自掏腰包,来保护他们的安全。”兰奇说。

伊莎贝尔说:“有人说是千万年起的魔物尸体演变出哪里的金银珠宝,是灾祸的化身,它们不仅会唤起人心底深深的恶意和贪欲,还在汇聚外面的魔物。那些人自认为拥有那些珍贵的财富,但其实是被诅咒而无法抛弃,连离开的勇气都丧失了。”

“哦,我喜欢这些话。谁说的?”兰奇赶忙问道。

伊莎贝尔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不愿说就算了,不过说的真对。我是认真的,我无比赞同这些话。”兰奇说,“在那里待的时间长了,你就会看到越来越多的黑暗和罪恶,为了利益你尔我诈,到处都散发着敌视的眼神,闪烁的目光盯着行人和过往的车辆。你得盯着草坷,听着动静,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有一群人跳出来杀人越货。”

“我总以为那个地方的事情有些夸张。”

“是么?那里有很漂亮的宝石制品,但也有最凶恶的狂徒。”

“每一块宝石上都流着鲜血。”

兰奇点点头同意,“我也喜欢这句话。”

“谢谢。”伊莎贝尔笑道,“赏金猎人的工作赚的多么?”

“还算不少,能对付个吃喝,还能买点好酒和衣服,当然没有我现在穿的好,但也算不错了。我俩在那边算是小有名气,也能接到一些不用打打杀杀的工作了。但是好景不长,流木城里出了点问题,闹得很大,几个家族大打出手。”

“海曼.玛伦七世的遗体被发现了?”

“是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的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因为流木城的传统,象征领主权力的戒指里刻有下一任继任者的名字。遗体被发现,也就意味着继承人的敲定。”伊莎贝尔信口说道。

“嗯?”兰奇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伊莎贝尔,顿时感到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看伊莎贝尔没说话,兰奇只好叹口气,重新躺下。

玛伦七世的失踪为流木城埋下的致命隐患。由于没有领主戒指,当时的继任者是由教廷指派的。而遗体的发现直接牵扯到当权的几个家族的利益,尤其是领主的继承权问题,有资格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当年的继承者经过百十年的开枝散叶,凡是带有一点血缘关系的都有机会去争夺领主的宝座,当然受到威胁最大的是现任领主。

为防止惊动教廷从中的干预,几个家族内秘而不宣。表面上平静安逸、风平浪静,但其实都各怀鬼胎,伺机下手。原本在舞会上纵情跳舞歌唱的亲朋都变成了死敌,这让佣兵、保镖、刺客的身价倍增。

最先死的是那些孤身寡人没有依靠的外系人员,接着是力量薄弱的小家族,接着是高阶贵族,然后领主的子嗣也喋血街头。最后很多无辜的人都牵扯进去,糊里糊涂地死了,流木城几乎成了暗杀的圣地。到最后死的差不多快干净了,也就完了。没多少人愿意提及此事。

兰奇说:“如果遗体没被发现还好些,但对我们这群混饭吃的,是个好机会。那个时候市场价格就像醉酒的疯子一样,保镖早上的价格是每天二十的铜币,下午就会涨到三十,而当某个贵胄惨死家中后,价格就会立刻翻两倍。”

“你俩是负责什么?保镖还是杀手。”伊莎贝尔问。

兰奇嘿嘿一笑说:“都做,保障安全一个价格,而取另一个人的命则是另一个价格。而后者则比市场价高很多,是普通悬赏的好几倍。把价码标在锦衣玉食的人头上,价格就吓死人了。”

“兰奇,我不太想了解的那么详细。”伊莎贝尔说。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兰奇开心的不得了。“好吧,”他继续说,“钱赚了不少,我们的任务完成的最好,但也是最糟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总能完成任务,所以是最好的。”

“最糟的呢?”

“因为被杀的那些人跟雇佣我们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后悔了。”

兰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错。当时我们真像大骂他们一顿。杀死他们的决定是你们做出的,钱也是你们掏的,我们只负责实现他们的心愿。而到最后你们后悔了,指责我们干的太好,而没有留他们一命。哦,我的天啊,你真应该看看那些恶心的嘴脸,昨天还心如毒蝎地信誓旦旦地要去他人狗命,今天突然一转身变的好像是个圣人。”

“真讽刺。”

“就是,真是不了解那群家伙么。”兰奇抱怨说,“总之我们干的不错,攒了不少钱。但是也招来了麻烦。”

“雇佣你们的人想脱衣洗手,撇清干系么?”

“你还真了解他们。没错,他活下来了,但是却不想让人知道死在他手上的人究竟有多少,因为一旦暴露,杀人魔王的名号就只能按在他头上了,因为比他杀的多的都死了。”

“不管是谁在发现遗体时就应该立刻毁掉戒指。”

“你这么认为的?”兰奇好奇的问。

“不。”

“那是谁?”

伊莎贝尔沉默了起来。

见没有回答,兰奇叹了口气,“好吧,接下来就不难想象了,雇主想卸磨杀驴。”

“手臂是追杀造成的?”伊莎贝尔问道。

“哦,不,当然不是。”兰奇笑道,“他那两下子实在是没劲,竟然选择下毒。我的天,这招实在是够烂的。不过也看得出他手底下也没什么能人,也不敢跟我们直接翻脸。虽然他的做法令我俩很愤怒,但也在情理之中,而我们也不能宰了他泄愤,毕竟没人为他的命付我们钱。所以我跟山姆选择脚下抹油。”

“就那么跑了?”

兰奇笑着说:“山姆点了他的卧室,烧了他所有的衣服。我则顺便、略微地那么扫荡了下他的金库。”

“多少?”

“差不多一半吧。我们总得留点钱让他买口棺材。”

“你们还挺有同情心的。”

“当然,我们也挺同情他的,为了那领主的宝座,他宰了不少人,而绝大部分都是他亲朋挚友。”

“你真的同情他?”

“差不多是这样的,他连未婚妻都宰了。”

“我的天,真可怕。”

“没什么可怕的,是他未婚妻也动的手,似乎是为了她父亲或是兄长的利益,是谁的不重要,问题是她卷进去了,她在他酒杯里下毒。”

“怎么能那么做。”

“我们救了他一命,他也决定痛下杀手。总之那段时间所有人都疯了,被迫卷入了一场生存游戏中,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只要自己活下来的人就能当领主,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已无所谓,他们可以坐拥财富,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和诅咒。”伊莎贝尔说。

“我真的非常喜欢这话,真的,我非常认真。”兰奇点头说。

“那你说的这些跟你的胳膊似乎没半点关系。”伊莎贝尔有点气恼地说道。

“你想听我的故事,还是再云雨一番?”兰奇笑道。

“听故事。”伊莎贝尔回答。这选择挺简单的。

兰奇继续说:“开溜后,他家伙发现金库失窃,自然想到我们。当然给我们头上挂上了悬赏,但是他心知肚明生怕我们鱼死网破,所以只有悬赏,没有赏金。你知道为什么么?”

“他悬赏了荣耀。”伊莎贝尔叹息道,“带金额的是给凡夫俗子的,而没有金额的悬赏是给教廷的委托书。”

“没想到你还真知道。”兰奇也发出叹息,“没错。我们没想到他会跟教廷有往来,其实我们也很笨,应该早点察觉到的。最糟的是恰好生不逢时,教廷察觉到了流木城的异变,派遣了几位圣骑士前来调查,然后跟接受委托的圣骑士撞在了一起。”

伊莎贝尔知道兰奇说的那些话体现在哪了。“生活总是告诉你还会变的更糟。我都无话可说了。你俩还真够倒霉的。”

“我们应该说是真他妈的倒霉。”兰奇无奈地笑道,“那个杂碎当然没闲着,就顺其自然地把那段时间发生的烂事都砸在我俩头上。好像是我们兴风作浪,把流木城搞的腥风血雨,人心惶惶。”

“真卑鄙。”

“就是,我终于知道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内心又多卑劣了。但可惜教廷更不可靠。他们不听我俩的解释。”

“他们不会相信罪犯的话。”

“是的。我们拼命地解释,可那帮家伙就是擀面杖吹灰,一窍不通。”

“当然有几个圣骑士。”

“半打,有四个。”

“半打是六个。”伊莎贝尔嘲笑道。

“抱歉,算数不好。”

“神器师唯一不会错的就是算数。”伊莎贝尔纠正道。

兰奇笑了起来,“总之四个和六个没什么差别。我们知道大祸临头。”

“你们杀了几个?”伊莎贝尔问道。

“哦!天啊,我的绵羊,我们当时可没有沉泥这样靠山,连惜身之地都没有,哪有那个胆子。”兰奇说,“我们选择脚下抹油。”

“从圣骑士们眼皮底下跑了?你俩还蛮行的。”伊莎贝尔感叹道。她知道为什么兰奇会改口说四个,他在顾忌教廷的脸面。

“想从圣骑士的手中跑掉对其他人来说很困难,但对我和山姆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是啊,你养狼么。”伊莎贝尔明白兰奇的本事。

“没错,”兰奇说,“我们才不屌教廷怎么想呢,当然更不会把包里钱拱手让人。我们选择南下,那里教廷可管不着。”

“是啊,流木城在北部大陆的南边,过了长河就到了南方大陆,可教廷不会放过你们的。”伊莎贝尔说。

“唉,是啊。当所有的罪责都由我们背上,教廷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而且还毫发无伤地从那么多的圣骑士手中逃掉,也让教廷感到颜面尽失,然后那个杂碎还不停地煽风点火。”

“然后呢?这次来了八个还是一打?”

“没那么多。”

“那是几个?”

兰奇伸出两个手指放在伊莎贝尔面前,“俩。”

“那么少?”伊莎贝尔奇怪道。

“两个对两个,这听起来很公平,我们还觉得有些机会。但得知他俩是圣武之厅的最高战力时,这就太他妈的操蛋了。我俩才在这大陆上晃荡几年啊,派那么两个东西追我们。”

“糟透了。”

“是啊。”兰奇无奈的笑道:“他妈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们知道这下坏菜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赶紧逃,所以想尽设法地甩掉尾巴,但是其中一个对南方大陆了如指掌。然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会有圣骑士对南方大陆了如指掌的?这怎么可能。”伊莎贝尔说。

“是啊,我俩也奇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在咬着我俩不放。后来追上我俩,当看到他一脸的纹面时,我就知道,我俩真他妈的生不逢时。在人家的地盘上,怎么可能有胜算,他闭上眼睛都知道树长在那。”

“纹面。天啊。”伊莎贝尔感慨道。

“你出生在南方大陆的海边,应该知道。”

“嗯,是的。”伊莎贝尔说,“但是你俩应该逃得掉。”

“没错。我俩捅了教廷的马蜂窝,连还击都不敢,肯定赢不了,但逃总没问题,总得有水池泥塘什么的可以避避风头。”

“之后呢。”

兰奇说:“我们也被逼急了。既然甩不掉,我俩决定就走小路捷径,走他俩都不敢走的地方,那说不定有机会甩掉他们。”

“这绝对是个坏主意,非常、非常坏的注意。”伊莎贝尔无比肯定的说。

“真希望你当时在场,我们肯定能听你的劝告。但很可惜,我来就像被追着猛打的狗一样慌不择路,没什么选择。”兰奇说。

“但那并不是一个选项,是死亡。南方大陆的人都知道,那是必不可少的常识之一。”

“可我们当时是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小路里到底藏着什么。”兰奇说。

“你们还在这里,就表示你俩还很幸运。”伊莎贝尔说。

“不,我俩一点都不幸运。”兰奇淡淡的说,“我俩进入了幽道。”

“什么?”伊莎贝尔猛地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盯着兰奇。这怎么可能?

夜色下的伊莎贝尔格外的美丽,黑夜在她身后拉起衬布,星辰点缀在她周围,泛起星光,月光美丽的将她的身躯抱住,她的酮体如发着月亮的光芒,坚挺的乳房散发着母性的魅力,靓丽的如同利刃,美丽的无法言表,令兰奇迷醉。“你笑起来会更好看,更迷人。”

伊莎贝尔没有听兰奇的赞美,她脑中仍然在回味刚才的话。幽道这两个字让伊莎贝尔觉得战栗,那是南方生活的人必须绝对避免的地方。“你俩真的进入了幽道?”

“是的,那地方糟透了,迷宫一样的道路,脚下都是碎石和尸骸,而且不时地会升起浓重的雾,酸腐的味道,让人呼吸困难。总之生活再次给了裤裆一脚,然后吼道:他妈的会变得更糟。”兰奇挥舞着手臂开玩笑似的说。

“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幽道。”伊莎贝尔肯定的说。

兰奇左手在自己身躯上比划了一下,像是在展示裸男身上结实的肌肉。

答案显然不言而喻。

伊莎贝尔咬了下嘴唇,她突然又感觉到疼了,这才发现兰奇在抓她的大腿,她用力地拍他的手,重新躺下。

“真的,我父亲说过,幽道是活的,可能可能是万年前的遗物,无法言说,没有留下名字和记录的魔物。是某种虚幻又虚假的存在。他说幽道像个胃袋,吞噬生命,没人能从哪里逃走。”

“你父亲说的很对。”兰奇感到开心,伊莎贝尔终于说自己的事了,而她自己却并未察觉。“但凡事总有第一个。”

“真想不到。你俩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开始是东搞西搞,但都无效,我俩知道可能要完蛋了,所以孤掷一注。”

“有效?”伊莎贝尔惊讶道。

“是的。生活还未等你喘口气,就又在你卵蛋上来了一脚,然后就变的更操蛋。”

“怎么了?”

“事实证明你父亲绝对是个伟人。”

“我父亲,我有说么?”伊莎贝尔诧异道。

兰奇笑着摇头,继续说:“没错,幽道的确是活的魔物。我俩是消化不掉,被吐出来了。”

“竟然是真的。”伊莎贝尔嘟囔道,心中感慨万分。“然后呢?”她问。

“然后,它就现出真面目,它好像打算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弄得它肚子疼。它很愤怒,而我们也不停的逃跑,深陷幽道而憋的气鼓鼓的。所以它想宰了我们,我们也想拿它出气,大家也都没废话就接着就干起来了。”

“这幽道造成的?”

“呃,不是。”兰奇笑道。

伊莎贝尔抿起嘴,她又猜错了。她希望兰奇是在撒谎,但是她知道兰奇说的是真话,而且他也保证过。“没想到你们会在有追兵的情况下开打。”

“当裤裆被生活踢了一脚又一脚后,你总要拿什么来发泄一下,幽道也给我们提供了个机会,把我们吐出来的地方距离追兵很远。所以既然时间充裕,为什么不呢?”

“你俩杀了它?”伊莎贝尔问道。

“差不多吧。当时我们是这么认为。”兰奇也不确定,“按你刚才说的,那可能是万年前留下的遗物,它可能死透了,不过也可能是死了大半,逃掉了一点。谁知道呢。”

“没受什么伤么?”

“嗯,没什么大碍,当你发泄怒火的时候,你的手段就会显的干脆利落,而且幽道是那时候我们遇到的最强大的魔物,我们活力全开,也没留手。打的很尽兴,结果也让我们满意。”

“好强。”伊莎贝尔由衷地赞叹道,他们两人竟然能战胜幽道,虽然她无法想象,但能战胜万年前的遗物。忽然她想到之前在墓地跟兰奇交手,她不仅感到既荣幸又惭愧,而且威廉败下阵来也情有可原。“接下来呢?”她问道。

“接下来么?”兰奇长叹了口气,“幽道自然有它生存的一套,不管是死是活,可能是保命的能力,或是死前的诅咒。它叫来了生活又给了你一脚,而这次狠的踢得你卵蛋都碎了。”兰奇用义肢打了个响指。

“难以置信。”

“接着就是咕噜咕噜的,我俩差点死了。”兰奇苦笑道。“唉,谁能知道走了几条岔路就落了个这个下场。后来我们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教廷的追兵身上。不过总算是得救了,但被教廷盖上了章。”说着兰奇摸了摸神器胸口上的标志。

“像骡子一样?”

“唉,是的,追兵总算有点任性。我俩都获救了。可能是因为我们宰了幽道,本事还不错,算是有点价值。后来教廷来了两个大人物。”

“是谁?”伊莎贝尔突然有了兴趣。

“图斯.艾德里克,和谢尔娜.墨菲。”

“真的么?”伊莎贝尔突然感到身体燃烧了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所憧憬的希望突然明亮,变的触手可及。

“竟然是他们。”

“你知道?”

“嗯!”伊莎贝尔用力地点点头。

“嗯。图斯还好点,但谢尔娜却很奇怪,她的眼神看上去像是参观猴子,山姆从哪以后就一直很怕她。”

伊莎贝尔开心的笑了起来,似乎也卸下来一些心防,她说:“谢尔娜一直都是那种眼神,没有人喜欢她高高在上的样子。但父亲对她赞誉有加,人们对她又敬又怕,但又必须与她交往,因为她无人能够代替。”

兰奇微微一笑,没有说搭话,他继续说,“然后我得到了这一半身躯,山姆得到了一对镣铐(S023)。偷的钱和赚的钱被追缴了,两个大人用了些手段,让教廷不再追究。当然我俩也跑不掉了。只能埋头听教廷差遣,东跑西颠的,干点教廷不愿伸手的恶心事。总之我们变成了教廷去来换取的走狗,还不是明面的。但总算还活着,也算有了指望,虽然教廷很吝啬,不给钱,但我俩总能偷闲赚点零花钱,稍微花天酒地的放纵一下。”

“那雇佣你的那个人呢?”伊莎贝尔问道。

“他没想到教廷会出手相救,而且态度还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当然我俩活着对他没什么好处,我们知道他所有的丑事,一抖楼出来他就完了。不过我俩经历了那么多,也不想趟那潭浑水。就算喽。”

“算了?”伊莎贝尔不屑的哼道,“你俩还满残忍的。”

“为什么这么说?”兰奇似乎明知故问道。

“什么也不做才是最令人恐怖的。尤其是那两位大人出头。”

“有那么可怕么?”兰奇问道。

“光图斯大人就已经很可怕了,再加上谢尔娜婆婆,这刑罚够他受的。”

婆婆是么?兰奇心中暗喜,他只要轻微地再扒开些土,说不定就能看到隐藏的根系了。他说:“你说的没错。那个人就在惶惶不安的恐惧中活着,在教廷的传令官抵达之前他就自杀了。”

“哦。”伊莎贝尔回答的很简单。

土壤再次轻轻地扑开,兰奇感觉自己似乎可以看到下面的侧根了。他告诫自己不要焦急,他现在是在探索一个女人的秘密,这比钓鱼还要艰难万倍,绝不能在鱼触碰鱼饵的时候提起鱼竿,那样会把鱼吓跑,而女人则会闭上嘴巴一个子都不说。这需要无比的耐心,兰奇琢磨着。必须慢慢地让伊莎贝尔放下戒备,他现在做的已经很好了,现在只需要稍微的抖动抖动,让鱼知道鱼饵很新鲜,激起它的食欲,挑起它吞下的欲望。

“听你的口气似乎知道是谁了?”兰奇轻松的说。

“不,我不知道。”

“哈哈,你在说谎。”兰奇侧起身体,看着伊莎贝尔的笑脸,用手指挑逗她的双唇,“知道么,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要着急。兰奇告诉自己。

“是么?”伊莎贝尔说。

“如果可以我真想看到你无忧无虑的笑容。”

“现在不能展现出来,实在太可惜了。”伊莎贝尔道。

“你想睡了么?”

“听了你的故事反而有些精神了。”

“我是个非常合格的说书人。”兰奇自豪的说。

“确实。”

“那既然精神了,那咱们来一次?”兰奇搂住伊莎贝尔提议道。

“那我还是选择睡觉吧。”她闭上眼睛。

兰奇笑着拉过毯子把他和伊莎贝尔包在一起,轻轻地搂着她。

神器金属仍然温暖柔软。一个金属的情人。伊莎贝尔不仅转念想到。她暗自摇头想睡一会。

“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兰奇磨蹭着伊莎贝尔的发髻,将下身贴在她腿上。

“不会是想再我熟睡的时候上我吧。”伊莎贝尔叹道。

“不,不,当然?”兰奇停了下来,他转转眼睛开始考虑这个提议。“不?”他怀疑道。

“哦,那看来是了。没想到我将了自己一军。”伊莎贝尔乏累的叹道,她把毯子裹紧,昨夜没睡,白天也没有,现在她确实有些累了。

“你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么?”兰奇问道。

“想什么?”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兰奇轻柔地说。

“是么?看来我还没输。”伊莎贝尔淡淡的回答,显的并不那么吃惊,似乎显得她并不在乎兰奇的话。

“是真的。”兰奇诚恳的说。

伊莎贝尔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兰奇,“那我要恭喜你了,你终于学会在床上说谎了。”她又闭上眼睛。

“我爱你。”兰奇真诚的说。

“谢谢。”伊莎贝尔回答,看上去她快要睡了。

“我是真的、真的爱上你了。”兰奇的带着恳求的语气说,他似乎在期待这伊莎贝尔的回答。

“看来生活要再次踢了你一脚。”

“我早就习惯了,如果碎了的卵蛋还能感到疼的话。”

伊莎贝尔咬咬嘴唇,她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兰奇,然后把头埋在兰奇的胸膛里,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如同潮水一般冲击过来的爱意。她知道自己原本可以得到各类男人的倾慕爱恋,她可以端坐在珠光宝气的椅子上,看着男人们向她卑躬屈膝,亲吻她的手背和脚趾。她可以任意挥霍他们的金钱、爱、人生和灵魂,她可以毫无顾虑地那么做,而那些男人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她那么做,心甘情愿地求她鞭笞他们的脊梁。她就可以像个女皇,站在城头俯视着大地,看着男人们为了得到她的垂爱而争风吃醋,为她抛下的绢帕挣得你死我活。

但是这一切皆为虚幻的泡影。现实是一只狼冲撞了进来,想她表达他对自己无限的爱。而且显得那么姗姗来迟。伊莎贝尔露出一丝微笑,她不能接受兰奇的爱。她说:“你真是个笨蛋。如果你只是要艹我,我还觉得对你更好一些。”

“为什么。”兰奇问道。

“因为,我并不爱你。”伊莎贝尔说出心里的话。

“是啊。我知道,”兰奇笑着点点头,他再说出真话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他知道自己会被无情地拒绝,但是他仍然要去做,要去表达自己最真诚的爱意。“但是我仍然会爱你。”

“这是最愚蠢的,你不该这么做。”伊莎贝尔说。

“但我真的爱上了你,如果我不说,我觉得我会后悔一辈子,会憎恨自己一辈子。而接下来承受的痛苦要比之前所有苦难累加起来还要折磨万倍。”

“我会让你心碎。”

“我知道。”兰奇轻轻摸着伊莎贝尔的秀发说,“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什么报应?”

“我玷污了你的身体,而你砸碎了我的心。”兰奇说。

“好吧,这听上去挺合理的。”伊莎贝尔觉得自己快要睡了。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为什么?”伊莎贝尔喃喃地问。

“我告诉你所有事情,而我最起码也应该知道是谁把我的心砸的粉碎吧。”

“你的心会在下一个女人身上复原的。”伊莎贝尔说。

“不,它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兰奇坚持道,他似乎也忘记了� �己原本的想法,他只是在顺应这自己的灵魂。

“我有点想睡了,可以明天早上再聊么?”伊莎贝尔恳求道。

“不行!就是现在,否则你睡着的下一秒,我就艹醒你。”说着兰奇开始在伊莎贝尔腿上蹭了起来。

“好吧。”伊莎贝尔万般无奈地表示投降,“如果你答应我,在艹我的时候不把我弄醒,我就告诉你。”

“成交。”兰奇笑了起来,心中的快乐如同要得到糖果的孩童,即兴奋又激动。

“我的名字是伊莎贝尔.莫尔特,好了,让我睡会吧。”说完伊莎贝尔沉沉地睡着了,不知道她妥协是兰奇,还是恬静的睡梦。

莫尔特。

兰奇的脸僵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如果不是伊莎贝尔身体的温暖,他感觉身体被埋入冰原的寒冰中,下一秒就会魂归天际。蓝的心开始狂跳,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他曾胡思乱想地猜疑过很多王公贵胄的名姓。

但是,莫尔特?

我的天啊!

兰奇轻轻地抱住伊莎贝尔,嗅着她发梢的味道。兰奇实在不敢相信,他胆怯地低下头看着伊莎贝尔的面庞,小心地触碰她的肌肤,听着她匀称的呼吸,感受她身体的温度。

他现在抱着的女人竟然是前主水城领主史蒂文.莫尔特公爵的女儿。

可是,这...

兰奇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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