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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粘上了一层水雾一样,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记不起来了,只有被他们彻底背叛的那一刻心底的痛,还挥散不去。

终于,他彻底离开了水滴,离开了这个满载痛苦回忆的地方……

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熟悉的天花板映在眼睛里。

房间内黯淡无光,窗外一轮金黄的圆月透进一帘皎洁的月光。

碧落,这匹毛发雪白的马坚定地站在他的床边,散发出淡淡的赤红色灵力。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模模糊糊像一个梦一样,他所记得的,只有心中淡淡的疼痛,和在那个梦里醒来那一刻的迷糊感。

“那个……梦,是怎么回事?”看着床旁的碧落,他开始觉得刚才那个古怪的梦境变得更加古怪了!

只不过这个古怪,是在现实中的。

碧落通过灵力直接跟阳对话,“主人刚才是经历了人界一劫,此劫已过,主人也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开始。”

碧落摇晃着形态可掬的马头,为阳的苏醒感到无比的高兴。

“一劫……那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一个梦……”阳失神地回想起那个梦,里面的一切,现在看来竟是如此的可笑,不仅仅是那些人可笑,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个。

现实中的一切,变得清楚起来,以前的怪梦,自己已经做完的选择,和真正的轩辕朔月他们。

现实中,他们怎么会害自己?

是他愚钝了。

“这个劫的意思,就是告诉我现实中我做的这个选择是对的……对吗?”阳有些伤心地看着碧落。

“不是,在此劫中,主人会失去自己最爱的事物,如果能醒过来,就没事,醒不过来就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反正阳是肯定肯定肯肯定定醒的来的,这点完全不用担心。

失神地摇着头,突然,项前传来一阵金属振动发出的响声。

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一个晶莹剔透,大小形状都如一滴水滴的蓝色宝石项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上了他的脖子。

轻轻用手掌挽住这块宝石,仔细地端详。

宝石好像是感受到了阳一般,散发出点点蓝光。

“这是什么?”碧落一直守在他身边,肯定知道这是个什么。

“主母对主人的保护。”碧落淡淡地说。

阳淡定地点点头,然后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刚才说什么?”

“这个是主母对主人的保护啊!”碧落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你说……主母?”主母的意思应该就是主人的媳妇吧……

“……”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主人理解错了,我们这边,主母的意思是主人的母亲。”碧落急忙摇着头,把错误给圆回来。

“是吗?”可是他怎么还是感觉怪怪的?“你说的那个母亲……是指……”

碧落满头黑线地看着阳,“不是指外面那个女人,也不是指现代的那位,是主人真正的母亲。”

“应该说是我以前的母亲吧。”阳好像明白了碧落的意思,点点头表示了解。

“嗯嗯!”碧落长呼一口气,还好躲过去了!

“那这个有什么用呢?”这个宝石,让

他想起了上一个梦,那个女人滴落的一滴泪珠,正是溅在了他的胸口上。

而且根据刚才的那个梦,他基本可以判断,那个女人是神界的人,不是人界的。

没想到啊!他的根竟然是在神界呢!

“这个啊!它的用处可大了!”碧落一提到这一点,眼睛都在往外面发出金光,“什么防传送咒,防神识……一大堆的东西,而且在关键时刻还可以保护主人呢!”碧落滔滔不绝地把这枚宝石的大部分用处一股脑说了出来。

不过说实在话,可以躲避神识,传送咒这几点还是比较实用的。

人类没有神识,不会传送咒,不代表别的界的人不会。

而且这最后一点,关键时刻可以保他小命,这点着实人性!

“诶,对了,我睡了多久了?”

“不多不少正好七天!”

“我……”

……

“咴儿咴儿!”白家大门口再次传来这声熟悉的马鸣……

“快来人哪!七少爷出事了!”

……

“严郎中,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什么大碍吧?”白落雨面色阴沉地看着昏倒过去的阳,“你们给我好好查!什么人敢两次带走我们白家的人!”

“是!少爷!”旁边的侍卫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敢拖延,打鸡血一般地跑出去调查去了。

“公子放心,小公子并无大碍,和上次一样,只是受了些许惊吓罢了。”严郎中从桌子上的布里抽出三根明晃晃的银针……

这一次阳没有任何反应,就倒在病床上睡得死死的……

……

梦里

他坐在病床上,上一个梦和上上一个梦里的疼痛全部加在他的身上!

上一个梦心里的绝望,痛苦,愤怒,和上上一个梦里心脏的绞痛,疼痛的伤心,此刻全部都在他身上发作……

他努力忍受着滔天的疼痛,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疼痛越来越大,就好像一座小山压在他身上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整场梦,就是在疼痛中不断深化去体验,这一次比一次更加剧烈的疼痛……

苦苦撑到白天,睁开满是血色的双眼,手臂上,腿上背上……疼痛依旧。

只是空荡荡的灵源,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孤独感,他第一次感觉到,孤寂的滋味……

用力地摇摇头,想让风吹散心底的痛苦,可是刻在心底的疼痛,风根本无法到达……

“公子醒了?是头痛吗?”严郎中突然从外面病房的门口走进来,看着双眼布满血丝,面色惨白的阳,心底无端生出一股恐惧感。

“嗯,过来。”阳对他招了招手,声音很小,没有一点气势。

严郎中有些紧张地往病床走,“公子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给我吗?”

阳点了点头,“小事而已,只要严郎中动动嘴巴就可以了。”

严郎中微微放心了一点,步子自然也快上一点。

“我要你去跟我大哥说,我很好,可以立刻移出病房,就这么简单。”阳嘴角微勾,有气无力的音调配合惨白的面色,让人不敢相信他目前状况正常。

“可是公子的面色……”严郎中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公子真的好了吗?”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到了前几日所做梦的全部痛苦,他会是现在这样?

“快去!”阳有些不悦地喊,他今天可是要出去干事的,怎么能整天躺在病床上?

“好好好!”严郎中最终还是被上次那匹马的恐惧打败了,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走。

而他则准备着出去一趟,现在没有了鹤灵,一停下来,不做什么事情,心里就会突然感到万分的不适,悲凉,孤寂……

就好像正常人一下子没有了眼睛一样。

很快,白落雨怀疑地走进来,看见了阳之后,立马对着严郎中大喊!

“他这个脸色,你跟我说没事了?”白落雨面色阴沉地看着严郎中。

旁边的侍卫走过来,对着严郎中小声地说:“昨天少爷没有查到办案凶手,心情很不好,郎中谅解一下。”

而严郎中则是用一种你看我就说了吧的眼神看着阳。

“大哥,我没事的,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线索,想出去看看。”阳淡淡地陈述自己的理由。

你看,你不是没抓到人,找不到线索嘛!现在我告诉你,可以吧?

“什么线索?在哪儿?”白落雨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直直地跑到阳的病床旁询问。

这两次的这个案件,可不仅仅威胁到了阳,还威胁这白家中的每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只弄阳,但是如果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的话,那就是在针对白家了……

“我想一个人过去,人太多了的话会引起他们的注意。”阳故弄玄虚地道出自己的第二个理由。

人太多了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是谁?

“你不会是想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吧?”白落雨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少年。

“我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啊?”阳笑了起来,“我只是去一个地方,这里只容许一个人进去,一天就一个。”

病房内的所有人,除了严郎中外,都震惊地看着阳!

他们这么不知道在白翎城有这么个地方?

一天只许一个人进去……这是个什么规定?

“那……需要我们接应吗?”白落雨出奇地相信了阳的谎话。

“当然不需要,如果没点把握,怎么敢进去呢?”阳嘴角微勾,自信的笑容给予着每个人相信他的力量。

“嗯,好吧,你现在去还是……”

“现在就去!”

……

阳随意地在大街上漫步,朝着一个地方悠闲地走去。

白落雨相信了他的话,所以都没有派人过来跟着他,这也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在大街上闲逛。

早晨的大街,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和一些小吃。

走着走着,他就被一个小摊上的东西给吸引了。

只见一个年纪偏大的阿姨推着一辆木质小摊车,小摊车上面有两张写满大字的黄纸,而小摊车上面则有很多根红绳。

“又一个弄婚事的。”阳嘴上有些无聊地说,但是手还是忍不住往兜里掏出几个铜币,走上前去,跟老板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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