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清晰而短促的敲门声,柳以寒不需要抬起头去看,就知道来者是谁。
“这是怪研社这个月的活动报告,还有经费申请,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吧,学生会长。”邱蕾熟练地将一叠资料递了过去,同时注意着柳以寒每一个表情变化,像雪一样,缓而优雅。
一如既往地,柳以寒认真地阅读着这叠资料,“你们的社长呢?每次都是你。”
“嗯,她不是很擅长这种文书工作。”邱蕾坐下了,尽管已经对柳以寒有了一定程度的熟悉,但在她面前,还是很难做到自然从容。
“上一次的委托,调查得怎样了?”柳以寒转而抬起头,浅灰色的瞳孔里透出些许严肃。
“赤红之莲……果然和你说的一样,会有计划地创造出魔法少女。”
被红莲之主选中的教徒,会获得红莲之主的眷顾,通过一些未知的手段,获得强大的力量,司地者就是其中之一。
“那么,下一步你知道要去调查什么了吧?”柳以寒熟练地,往所有文件上,盖上学生会的章。
“当然,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更多的话……”
……
怪研社活动室的白板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被擦去的校园四大怪谈的字迹,不过现在上面,只剩下一个大字,“鬼”字。
“鬼?”夏树子最后一个进入活动室,发现大家都已经正儿八经地坐在了桌前,只是尴尬地笑着。
然后迅速坐在了杨也旁边的位置,对于杨也来说,夏树子是消失了一晚上一早上的人,但她并不为意,无视了杨也那复杂的眼神。
“你今天早上去哪了?”杨也略带严肃地问着,同时用笔敲了敲桌子。
“哈唔……昨晚熬夜了,早上在家里睡觉。”她打了个哈欠,“杨同学这么关心我啊?”
“才没有,我怕学生会长等下又找我麻烦。”作为夏树子最好的朋友,如果她联系不上她的话,一定会来找杨也的,他大概想说这个吧。
一下眼镜
“才不会,我可是有请假条的。”
“切。”
“好啦,开始今天的会议了喔。”阿菊用笔敲了敲黑板,“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没有,我本想这么说的。”邱蕾推了一下眼镜,“现在的我说不准,或许真的有鬼吧。”
“你怕吗?”夏树子的态度有些轻蔑,让氛围变得不欢。
“或许吧。”邱蕾并不想说太多的东西。
“应该有吧……”杨也低了一下头,他想到了安然说的话,嘘之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而且……那些在嘘之世界死去的人,他们的模样似乎都被嘘之世界记住了。
那么……新闻里的蓝可月到底是人是鬼,还是说……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迷失。
“我也相信有噢,时间本来就存在着许多未知地,不可思议的东西。”莉娜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着,她大概只是望着桌上反射着的那圈灯影。
氛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大家都很低沉。
“我……好像见过鬼……”高雪这样说着,鬼,也可以理解成已死之人,高雪见过已死之人吗?
“诶?”大家异口同声地惊叹着,同时望向了高雪。
“有时……会遇到那些摸不到的人……”高雪补充着,或许只是一串数据错误演析造成的错觉,又或者是捕抓到了远处传来的某些交织的光影,就像海市蜃楼一样。
大家知道,高雪是机器人这个事实。
“会不会是看错了呢?”邱蕾并不擅长读懂高雪的表情。
高雪只是呆坐着,并没有给出回答。
“在哪里看到的呢?”邱蕾追问着,杨也的手按在了桌上,按出了一个浅浅的手印。
“学校里。”
“诶?”意思是,学校里有鬼吗?
地上出现几声凳子挪动的声音,阿菊的双腿也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但好奇心总会战胜恐惧。
“咳咳。”阿菊假咳了两声,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鬼存在的证据。”
“诶?……这种东西找得到吗?”杨也的手往后缩了回去,重新放在了腿上,眼睛从高雪身上飘去了社长那。
“拍些鬼的照片什么的。”莉娜轻声说着,“要是能抓到就更好了。”
抓到鬼吗……
“小雪,你能帮忙找到鬼吗?”阿菊这样问着。
杨也又把手按在了桌上,本想说着什么,像“小雪才不是你们的找鬼工具呢!”这样的话,这样似乎太过自私的话,他说不出口。
“不知道……如果遇到的话,可能能记录下来吧……”
但事实是,过去类似的事,都没有办法记录下来,回过头来检查记忆录像,也没办法找到“鬼”的身影。
“那……你们……有没有……梦见过死去的人?”杨也这样断断续续地说着,又想起了昨晚的场景,在火焰中复活的雨……等下一定要找夏树子问清楚……吗?但为什么不立刻把她抓出去,再愤怒地开始发问呢……
他望向了夏树子,她只是回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杨也读得懂,那大概是“我会告诉你的”,这个意思吧。
“我倒是有梦见过不认识的人……”邱蕾思索着,眼神终于从杨也和夏树子身上移开。
“诶……我也是……”阿菊惊讶地说着,“总感觉,有时会梦到叫不上名字,但是又觉得很亲切的人。”
杨也明白那种感觉,那种梦里莫名的温馨,会让人不自觉地流泪,那就是“悲伤梦境综合征”吧,或许关于梦的事情,问凌柯会好一点……
此时此刻,凌柯在床上辗转反侧,愕然惊醒,所以她来说,只需要睡觉就足够了,本来是这样的。
凌柯发现,窗台上坐着一个人,是安然。
“你……对我的梦做了手脚吗?”
“并不是。”凌柯自己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我并没有给谁刻意编织什么噩梦。”
她知道是噩梦,理所当然地,安然找上门来,肯定是做了噩梦吧。
“那……我可以拜托你,让我的梦变得轻松吗?”安然面向着窗外,她准备随时跃出去。
对于凌柯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