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
“那个人,已经无处可藏了。”夏树子说得特别大声,或许是说给隐藏着的人听的,身体往前压了一下,沙发有些陷进去了。
“嘘,那么大声干什么,高雪还在睡觉呢。”杨也靠近门边,轻轻推开,瞥了一眼安静躺着的高雪。此时的他又再次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遭受那些可疑分子的荼毒。
“杨也,如果那个人当时在场的话,只要让小雪……”
“夏树!”杨也想要打断她。
“……就能够将她找出来了。”夏树子声音低了下来,凝视着茶几上的红色照片。
如果那个人当时在场的话,只要读取高雪当时的记忆,比对每一个人的电波,就能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拍下那张照片,这将会成为她的败笔。不管是夏树还是杨也,都想到了这一点。
只是,杨也绝对不想轻易动用高雪的那种力量,因为这些并不是一个小孩子需要承担的。况且,还不清楚那个人是否有恶意。
“高雪还只是个孩子,而不是任由我们利用的工具!”
杨也并没有生气,只是平淡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如果是夏树的话,他能够理解的。
不仅理解,夏树子太了解了。
“是……邱蕾。”高雪走出房间,配合着幽暗而静谧的环境,轻声说着。
杨也猛然回头,刚准备发出声音,被高雪打断了。
她稚嫩的嘴唇张合,模仿着杨也那种仅仅蕴藏着一丝生气的平淡口吻,“我不是小孩子,也不爽工具,我可以帮到你们的。”
杨也内心的矛盾得到了一丝化解,他原本理所当然地认为,高雪应该当一个普通的孩子。
但他还是摆出了拒绝的嘴形……但思绪被“邱蕾”抓去了一大半。
“我可以确定,当时……邱蕾也在那里。”
是她拍下的这些照片吗?她最近都不见踪迹,是因为潜伏在那里吗,还是说……她本身就是“赤红之莲”的教徒……
“谢谢你,小雪,小雪最棒了!”夏树子勉强装作高兴的样子,冲过去抱起了她。这种时候必须露出高兴的模样。
“只能……当面去和她确认了。”杨也沉思着,或许她只是想提醒他罢了。
“她当时在什么位置?”夏树子立刻又去拿起照片,思索着,从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看,她……当时就在夏树子的附近。
“在……我后面,最边缘的位置……”高雪顺手拿住了那张照片,从拍摄角度分析,寻找自己可能认识的人的话,“啊,是喝那碗水的时候……那拍摄这张照片的人……”
水……夏树子松了一口气,既然小雪都说它是水的话,那它一定就是水了。
电波很熟悉,乍一看,与夏树无异,但却有细微的不同……或者说,出现了不可解释的异常。
“夏树哥,如果那个是你的话,你被干扰了……”
从高雪的手心开始展开的光线,交汇成一个投影——
所有人都穿着同样的怪异服装,带着那个印着教徽的头套,尽管如此,夏树子还是能够辨认,投影显示的那个人,就是她。
这么说的话!那张雪中的照片……
夏树子深吸了一口气,给了杨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个人仍然躲在暗处,并且她能够通过别人的眼睛来看到那个人所看到的景象,并且可以以照片的形式保存下来。
“谢谢小雪,不过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乖,快去睡觉吧~”夏树子一把将她抱上床去。
“夏树哥……你说……红莲之主其实是假的,是吗?”
“当然啦,那就是骗人的。”
“那……我还可以长大吗?她们说红莲之主可以让我长大的……”
“嗯……”夏树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长大这种事,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
高雪的眼睛一瞬间似乎在闪耀,但很快又合上了,“嗯,谢谢……夏树……哥。”
夏树子本想轻轻地离开房间,但却觉得自己的双脚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重……几乎没办法走动。
所以或许……自己所有的秘密已经被对方知道了。是从什么时候……是从自己把副嘘源给了杨也,力量变弱了之后吗……
“没关系的夏树,你只需要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就好礼。”杨也也一瞬间明白了对方拍摄这些照片的手段,“至少可以排除……邱蕾不是拍摄这些照片的人。”
不然她何必一定要通过夏树的眼睛拍下这一幕呢?
“嗯……”
少年少女们怀着不安,终于到了那个地方,渗人的教徽,黯淡的红光,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
杨也一口气,将受过伟大的红莲之主祝福过的圣液,那红莲碗中的水饮尽,顺势将杯举了起来。
“恭喜杨靓仔!从今往后将得到红莲之主的庇佑!”
众人看似坚定实则迷离涣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杨也,台上那位看似最位高权重的女子正准备亲手为杨也带上头套。
“啊~”杨也销魂地捧读出这声,让那女子后退了一步,“是红莲之主,我看到了真正的红莲之主!”
“看来杨靓仔实在是心诚至极,居然得到了红莲之主的恩赐,恭喜,只要大家也继续保持虔诚,尽心尽力的忠于红莲之主,祂一定会赐予我们应有的回报!”
她又迅速贴在杨也的耳边,“如果你再乱说话,那你这辈子也拿不到刚才那碗东西的解药了!”
杨也咽了一下口水,轻声地回复着,“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红莲之主。”
“怎么可能……”女子还没说完,刚想阻止杨也的动作,但已经晚了。
“不信你摘下头套看看嘛。”杨也灵活的一手掀开了女子那奇异的头套,她的真面目即将公之于众:
怪异的彩妆毫无美感,但独特的线条将她的脸部特征全部溶解,大家都看到了,但没办法看清楚,唯独台下的一个人,她在人群中狂奔起来,目的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