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校门口，那边站着的几个学生，似乎被柳以寒留住了。

本来想趁机溜进学校的，结果还是被她叫住了。

“早上好噢杨同学，高同学。”她只是礼貌性地笑了一下。

“早上好，学生会长。”

看着柳以寒渗人的微笑，杨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杨同学请留步。”

杨也颤抖了一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柳以寒的怪异目光。

他转过身来，果然她在掂量着自己全身上下的打扮，可能她只是在按照惯例检查仪容仪表，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逃课了吧。

“请问，你和高同学昨天为什么没来上课呢？”

“因为……高雪她……发烧。”杨也支支吾吾地说着，“昨天不是突然下雪了嘛……所以我们都感冒了。”

杨也说完，立刻注视着柳以寒的眼睛。

“下雪？”柳以寒突然凑了过来，想要摸了摸杨也的额头。

看着柳以寒雪白的发色和肌肤，杨也想起了昨天的暴雪，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你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柳以寒偷笑了一下，“不过谢谢你帮忙照顾高同学啦。”

柳以寒半屈着膝盖，帮高雪整理了一下着装。

这个人，之前明明在嘘之世界里见过了，而且她还叫了杨也的名字。

“那我们先回课室了。”杨也扭过头去，拉起高雪的手臂，双脚已经开始在逃离她了。

“等一下！”柳以寒又叫住了杨也。

“怎么……了吗？”杨也颤抖的回着。

“宠物是不能带进学校的哦。”

“哈？”杨也愣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原来自己脚边有一只绵羊，绵羊和杨也对视了几秒，嘴里不断咀嚼着什么。

“这……不是我的羊啊？”

难不成……它居然跟了自己一路吗，明明一直没有注意到。

“原来不是吗？”柳以寒轻声地说着，然后望了绵羊一眼。

学校的晨铃刚好响起，惊起了一行飞鸟。

绵羊凭空消失了。

“诶？”杨也目瞪口呆，而高雪只是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诶？杨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绵羊……不见了。”杨也惊讶着。

“诶？什么绵羊？杨同学……难不成又出现幻觉了吗？”高雪摸了摸下巴，作出思考的样子，“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帮你请假哦。”

“不用了……谢谢。”杨也感到了一股寒意，都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走远了之后，和高雪确认过，柳以寒的确说过“宠物是不能带进学校的哦。”这句话，那果然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个人，果然一直都在装傻吧。

……

只是一天没来学校，桌面上已经杂乱地堆满了学习资料，杨也将它们整理了一下，结果从资料中掉出了张白色的卡片，然后飘落在地上。

杨也心头突然紧了一下，这种感觉……

果然，捡起来才发现，是一张照片，而且照片中的是……暴雪下的杨也。

杨也打了一个冷颤，先不说理应会被消除的照片为什么能够存在，单单是自己出现在照片里，照片出现在自己的座位上，这一点就很可以。

而且犯人是个……跟踪狂吗？

杨也将照片收了起来。

中午，杨也直接来到了怪研社活动室，自从加入了怪研社，就没必要再自己一个人跑去天台吃饭了，来活动室和大家一起吃也不错，也许还能调查出什么线索。

“邱蕾呢？怎么不见她。”杨也这样问着。

“小邱她……好像在忙。”莉娜解释着，但她眼睛似乎在杨也的餐盒上安了窝，“你的便当……和小雪的便当看起来好好吃诶。”

“那当然，今天时间充足，我可是做了好久的得意之……”杨也瞬间感受到了来自莉娜和阿菊充满敌意的目光，“作。”

毕竟两个人的便当是一模一样的呢。

“啊……也就是说，你把高雪拐骗了吗？”阿菊平淡说着，“真的人渣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绝……对没有！”杨也也没办法说出其他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高雪住在自己家这件事，“对了……话说昨天的雪真的猛啊。”

又是明显的试探。

“诶？”两人同时摆出了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紧接着阿菊凶恶起来。

“你果然对高雪做了什么吗！”

“诶？”杨也才反应过来，甚至开始联想奇怪的画面，“不是……我是说……下雪。”

“啊，杨也的脸好红。”邱蕾捂着嘴，似乎在偷笑着。

“下雪？你没事吧杨也？”阿菊这样问着。

“说起来，我昨天好像做梦了，梦见了下雪。”莉娜突然认真起来。

“仔细一想……我好像也梦见了下雪诶。”阿菊思考了一阵，然后和莉娜对视着。

“是不是……很大很大的雪。”莉娜这样确认着。

“记不太清了，好像的确是很大的雪。”

是梦，哪怕记忆被消除了，被修正了，也有可能会梦见。杨也明白了这件事。

正好手机震动起来，是安然前辈的来电。

“我去听过电话，高雪等我一下噢～”杨也摸了一下高雪的头，她仍然一言不发。

“你们……不要问她奇怪的问题喔！她只是小孩子！”杨也夸张地说着，这大概也是用来套情报的圈套吧。

“喂，安然前辈？”

“已经确定了。”

“嗯？”电话那头传来的严肃认真的声音，一瞬间让杨也也紧张起来。

“这并不是力量失控，而是捕食。”安然这样说着。

“捕食？”

“嗯，那些绵羊捕食了一定的情感之后，就会消失。如果不是有人操控的话，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

“嗯？”

“也就是说，有人使用了能力，在捕食人类的情感，而且是有计划地捕食。她捕食的大概是人们被绵羊撞到的时候产生的那一点点惊讶吧。”安然继续解释着。

杨也沉默了。

“这种情况……比失控要更加危险，你明白吗？”安然这样严肃地说着。

“嗯。”